“绿水姑娘不知道屋外比屋内更易出变故吗?把整个身子留在屋外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引浼姮身后响起。
听到声音,引浼姮没有瞬间的迟疑,转身就是一掌,“在偷袭时贸然出声更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留余地的一掌出去,前方顿时尘土飞扬。引浼姮看不清前方,但凭着感觉,似乎一掌打了个空。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将衣袍往身后一甩。
怎么可能?!她听声辨位能力绝对不会错的。明明是那个位置…引浼姮想着再补一掌,又看不真切周围,只有在尘土中干着急。
“在这样一个飞沙走石的地方,贸然用掌攻击,绿水姑娘,你头脑退化了不少嘛。”
就在引浼姮恼怒不已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引浼姮反倒没那么气恼了。很好,她就不信,这回还能失手!想着,引浼姮立刻又是一掌向着声音的来处打去。
一掌下去,刚刚有所消散的尘土又重新猖狂起来。显然,她又打空了一掌。
怎么可能!她绝对不可能这样连连失误!
好!好!不清楚那人的所在之处,本尊索性就连着这地方一起毁了!看他还哪里躲!
引浼姮伸手就是一掌,另一只手想着另一方向又是一掌。两掌都落了空,她也不停,回手又是一掌。
连连几掌几乎是在同时向着四面八方打去,却都落了空。
“难不成,这人跑到天上去了?”引浼姮看着四周飞扬的尘土,有些体力不支。
“你受伤了?”声音又一次响起,传出之处正是引浼姮头顶上的天。
引浼姮不以为然,只当那人是从她少了力度的几掌中看出了什么,不敢确定,这才来诈自己。
但是,当她看清手上只有明晃晃的伤口,那纱布已不知去处时,心里又是一凉,暗骂风驭苍多事。
糟了,被那人寻了漏处,“那又如何?”引浼姮心中在暗自叫糟,面儿上却不显本分惧色。
那人也没对自己下手,想必在这飞扬的尘土中那人也看不真切她。那么她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人倒是何人?引浼姮警惕地提防着四周。
“没想到用枫也引你来居然如此管用。”声音打断了引浼姮的思量。
对了,枫也,“他在何处?你如何能制住他?”引浼姮这才想起来,信中提到枫也在此处。
枫也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被这人绑来的?说实在的,也不可能,谁能制住那小子?引浼姮的脑子里又是一番百转千回。
“别急,我只是找他拿了些药。”
“药?还是毒吧。”枫也那小子能有什么好药?只怕比毒还要可怕上三分。
“对不起。”对方再次开口,居然是道歉的话。
听到话的引浼姮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不懂对方的用意。只是本能的更加警惕起来。
“你,绝对不可以进禁宫。”
为什么这语气会让她感觉有一丝熟悉?不对,这不是重点…他话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什么东西呢…
引浼姮没有管那人说得不能入禁宫,只是觉得那人说的话有问题。
就在引浼姮思考时,那人又开口了,“绿水…”
“绿水是何人?”引浼姮打断了那人的话,终于找到了不对的地方,那人怎么会唤她绿水?!那这人是不是也知她是夺心人的事…
想到这点,引浼姮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自己是绿水,否认自己识得绿水,否认自己与绿水有半点关系。因而,便下意识的反问那人绿水是何人。
说完那句话,引浼姮开始非常仔细的用自己的一切感官来捕捉那人反应。她要看看,对于挖心案那人知道多少。
过了许久,嗯,过了引浼姮认为的许久,那人都没有什么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引浼姮怀疑那人是否还在此处时,她终于听到了一点声音。
那种声音有点…闷。像是要说话却有被人捂住了嘴的感觉,怎么会呢?等等,这声音怎么像…是在极力忍住笑意?
“哈哈哈,”下一秒,引浼姮的判断被证实了,“唤了你那么声,现在才急着否认?我看你是被引枫也带傻了!”
是啊,她引浼姮真是太傻了!听到话的引浼姮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会那么单纯?!在这个地方,唤她绿水,还知道她和枫也的关系…
什么夺心案,哪里有那么简单!也怪她前些天被叫绿水惯了,刚刚居然那样轻易的应了下来。
引浼姮握了握拳头,眼中有了满满的戾气。
“绿水这个人,根本…”引浼姮从喉咙深处发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不、存、在!”
快来反驳,快来尽情展示你所知道的一切吧!她要让他再次发出声音,她要确定他的位置,既然知道那些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那人出声了,“不存在?是啊,绿水是不存在,不过你不照样查了她十几年。”
很好,抓紧时间多说两句吧,一会儿就要你同这间破房子一切消失在这天地间!引浼姮的眼神变得残忍,像一条毒蛇。
体内所有的功力已经开始调动,接而就要使出毁天灭地的一招,就是那人跑到天上也照样必死无疑!
而然,接下来那人的一句又让引浼姮瞬间放弃了杀念。
“引浼姮也未必存在吧,你查了十几年的事,现在一个知道这事所有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要杀了我?”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好像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在期待着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真面目。
四周飞扬的尘土慢慢沉寂回大地,一个带着面具的紫衣男人出现在引浼姮的视线里。
看着那人的身形慢慢变得清晰,引浼姮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静,突然就想这样静静的,突然好像不用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