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上的,一处三楼的整个楼面。
都被蔡京让人包了下来。
一大群的官员全都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小餐座前。
虽然酒菜都已经上好。
可却没人动手,也没人开口。
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太师,除了腾府尹在办案,其他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蔡京身边跑来一个官员,俯身在闭目养神的蔡京耳边轻声说道。
“嗯,那就不等了,我们开始吧。”蔡京睁开眼睛,淡淡说了句。
“是!”
蔡京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周围的一众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的官员,全都跟着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同僚不要见怪。”蔡京举了句杯。
“太师这话就折煞我等了,这还算招待不周,我想这天下除了陛下的宴会,就没有能比的上太师这宴席了。”这人是个高手,把女皇与蔡京的马屁都拍上了。
“比不上陛下,比不上陛下。”蔡京连忙摇头:“我先敬各位一杯。”
蔡京把手上的酒一口饮尽:“今天大家随意,不必拘谨。”
“我等领命,先敬太师。”
“对先敬太师……”
……
话虽然这么说,可在场的人,确没一个放开手脚吃喝的,吃还好点,可以微微吃点,可喝的酒却没人动手,怕自己喝醉了误事。
他们可不相信,蔡京会没事,请大家来吃饭。
万一喝醉了,等下蔡京说了什么事,自己迷糊给忘记了,那就悲剧了。
自己等人的官位调动还要全靠他帮忙的。
现场虽然热闹,可真的吃喝的人并不多,更多的还相互寒暄与攀交情。
果然,在酒过三巡之后。
蔡京轻咳了咳。
周围的喧哗,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静可闻针落。
“这次,请诸位来,其实是有件小事想要求诸位帮忙。”
“太师太见外了,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一众人连忙开口道。
“各位都是有见识之辈,不知道有没有看过这么一把剑。”蔡京深知一个人找,是比不上一群人找的。
蔡京对身后的一个管事摆了摆手。
管事立即,就拿着一张纸走到了大厅的正中,张开手里的图纸先是在大厅正中转了一圈,让众人全都看清图纸上所画之物。
纸上画着一把古朴漆黑的汉剑。
大家好奇的围了过来。
细细看了起来。
“我觉得这剑有点眼熟,”有个武官一样的人开口道。
“我也感觉倒有点眼熟。”
“嗯,我也是……”
不过周围的很多人都当他们在吹牛,有很多时候,这么说就显得自己用心看了。
“你们觉得那天张侍郎,让我们看的那把铁鞭与这剑的样子像不像?”
“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不过那个是铁鞭,这是把剑。”
“可那造型就是把剑啊,只是没人抽的出来那剑而已。”
“等等,你们说什么?”蔡京一听可被吓了一跳,刚才说像的时候,他还不怎么在意,可后面那句剑抽不出来,他顿时急了:“给我说清楚!”
聊天的几人一看蔡京这焦急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既然蔡京有兴趣,几人还是把在张侍郎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蔡京是越听越心惊。
这抽不出来,在炉火中不化,铁锤敲上去没有痕迹。
这能是凡间的东西吗?这特么的不就是女皇找的把仙兵吗?
蔡京听说他准备融了,帮潘家做两把枪头,就想破口大骂。
“快去……”
就在这时候,只见腾府尹匆匆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腾府尹一边走过进来,一边带着歉意像周围的人告罪。
“太师,昨天县衙牢狱的墙年久失修,大门倒了一个角,刚才张侍郎又带着家人报案,因此被琐事拖延,下官实在是失礼,失礼了。”
“腾府尹,可要先自罚三杯啊!”
“这是应当,对了,不知道今天太师叫我们前来有何事?”
“是这样的……”周围有人立即向腾府尹解释了起来,毕竟腾府尹也算个实权人物,以后在开封府混,还是要仰仗他照应的。
听众人说完。
腾府尹走到管事面前,细细看了那图纸上的剑来。
他皱了皱眉。
“太师,这图纸上的剑,的确就是张侍郎家的一个管事,抢了一个年轻人的铁鞭样子。”
“年轻人?”蔡京疑惑道。
“嗯,是一个很俊朗的年轻人。”
“很俊朗?”
“是,下官活了这么多年的还没见过比他俊朗的。”这开封府尹也算是天天与人打交道的了,连他都没没见过,那就厉害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蔡京有点不好的预感。
“好像姓曹,名……”腾府尹有点想不起曹焱的名字。
“那他的人士?”蔡京并不等腾府尹想明白,又接着问道。
“这个下官记得,应该是江宁府。”
蔡京瞟了一眼腾府尹这个自己的头号马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那我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他应该叫曹焱,对吗?”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腾府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后面的话却越说越小声,显然是看见了蔡京面色的不善:“太师认识此人?”
“不认识,可我却知道他。”
听到蔡京不认识,腾府尹偷偷的松了口气,不过又听他知道曹焱,又好奇问道:“知道?”
“伏虎星君,曹焱,曹三火,听过吗?”
腾府尹的脸色表情瞬间很精彩:“怎么会是他?”
他只觉手脚一阵冰冷。
难怪昨天牢狱一塌,四个郡主都来了,而且皇宫的李总管也来了,让禁军把那处监牢围的水泄不通,就连自己都不让进去。
自己还一直纳闷是什么原因,感情自己瞎眼了,把他给抓进了牢狱。
这下牢狱倒塌的原因也找到了。
一个凡间的牢狱想关一个星君下凡的人物。
那牢狱不塌,那就是有鬼了。
“求太师搭救!”腾府尹连忙跪了下来,叩首道,外界都知道曹焱可是项依心的头号心腹马仔,而项依心又是开封府府牧。
而且现在陛下与其他三个郡主也插了进来,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关系。
可万一他们也是一伙的,那自己这一下可以说就把大楚最有有权势的一帮人全得罪的死死的了。
“你还知道怕?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亏你怎么坐上开封尹的位置上来的!”
“下官大意了,还请太师原谅!”
“哼!为今之计你只有继续装不知道了,对了他手里拿的那把剑呢?还在张侍郎家吗?”蔡京沉思了一阵,开口说道。
毕竟是自己的马仔,不帮是不可能的。
“不在了,刚才张侍郎带人,去开封府报案,剑昨天晚上丢了,那个管事也被烧死了。”
“什么丢了?”蔡京一把站了起来,失声道。
“是!刚才张侍郎找我就是因为这事!”
“你知道这把剑是什么剑吗?”蔡京冷笑着问道,他的面容有点狰狞。
“请太师告知?”腾府尹一听蔡京这话,就感觉语气不对,心底一个不好就冒了出来。
蔡京把秦掌院对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下大厅的人顿时全都被吓着。
而刚才开口的那几个武将,庆幸的松了口气,还好自家没潘家有钱,要不自己拍下,那现在估计哭都不知道用什么声调。
而潘家也算走运,张侍郎家没把剑给融掉,要不他一家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不过虽说如此,可估计还是要脱一层皮。
而腾府尹想哭了,他也知道了那把剑的重要性了,说难听点,那就是天子之剑,凡人是抽不出,烧不容,敲不坏的,除了皇帝,谁拿谁死的东西。
自己竟然让张侍郎家的一个管事拿走了?
“太师,救我!”
蔡京在厅中来回的跺了几圈。
这才阴这脸说道:“还是那句话,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大家偷偷安排点人,把张侍郎得了那把剑的事宣扬出去。”
“我们歌照听,舞照看,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对了张侍郎去报官的时候怎么说的。”
“他说,怀疑是曹伏虎昨天越狱,又把剑夺了去,可我遇到李大监的时候,他说他守了一夜,并没有任何人离开。”
腾府尹有点庆幸,自己被李大监拦着,要不他准备提曹焱出来询问了,而且还打算动刑了,想到这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以后凡事记得多留个心眼。”蔡京冷冷说道。
“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