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桃的引领下,知萱和老太太穿过水榭经过月亮门往正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三人行色匆匆,引得行人一路观望。
知萱扶着老太太,一路都没吱声,但心里却惴惴不安。
刚行至正堂,书桃用手指了指。
知萱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正堂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老太太见这么多人,脸色愈发暗沉,她握了握知萱扶着她胳膊的手,“一会儿不管发生何事,自是有祖母在,萱姐儿勿需担心。”
老太太一席话让知萱为之一愣。
此事居然与自己有关!?
知萱不甚明白,满脸写满疑惑。
“祖母,到底发生何事了?”
老太太刚想交代些什么,就有丫鬟来请她们进了正堂。
门口的人见她们来了,不免发出一阵骚动,刚刚还堵在门口,下一秒就自动的让出一条道。
看着这气氛,知萱不免小心的拾着步子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进了正堂,只见宁鄂安坐堂内。知萱给坐在堂内的宁鄂福了福身喊了声“姑父”。
只见堂内跪着一名女子,女子听到动静转过身,知萱不由一惊,脚下一顿,那个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正是夏容。
“小姐,您快救救我!”
“夏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路上知萱心中想了一万个事端,她唯独没料到出事的竟是自己的丫鬟。她以为她设计躲开楚铉译,被对方察觉而老羞成怒。但楚铉译并不洞悉未来,他怎知他们必定会相遇?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事,老太太那句“不管发生何事,自由祖母在”,又有何深意。此时夏容跪于正堂又所为何事?
夏容看见老太太和知萱都来了,心里更加委屈的哭喊着,“老太太,小姐,你们一定要救救夏容,这真的不关我的事。”
且不说才穿到这个异世两三个月,谈不上主仆情深意重,但这么久来,夏容一直勤勤恳恳的服侍着知萱,甚是体己。这会儿说听莲惹事了,知萱还会有几分相信,可夏容向来说话办事进退得宜,却不是那种惹事的人。
知萱见她哭得眼睛红肿,甚是心疼,便拿出了绢帕给她擦拭,“你们不是在小厨房用餐么?怎么跑前院来了?”
今日宁侯府安排宾客们用餐时,她们身边的丫鬟、小厮就都先去小厨房吃点点心。餐桌上自有宁府的丫头们服侍。所以秦府的丫鬟们此刻应该都在小厨房,怎好端端的夏容却跑到前院了?
“小姐,我本…本是跟着书桃姐姐她们一起去…去用餐的,可没想半…半路上被一小厮拉着说,宾客的随礼太多,这会儿人手不够,让我们…去帮帮忙,然后我便和书桃姐姐一起去了。可…可是谁料刚走几步,不知怎么的,我腿下一软,就摔了一跤。”
夏容一边呜咽的回话一边低首擦拭着泪水。
今日宾朋满客,随礼多那是自然。但宾客们的随礼都是自家小厮抬过去,曾几何时要借用客人的丫鬟帮别人抬的?
知萱越听越觉得蹊跷问道,“是哪家的小厮让你去的?”
夏容低首想了想,然后摇了头。
紫萱心中甚感不妙,一种不详的预感好像在一步步逼近。
“那你们搬的是哪家的随礼?”
听到知萱问是哪家的随礼,夏容满脸惊慌,战战兢兢道,“是大皇子的!”
听到大皇子三个字,知萱心口像被一击重拳击中。
躲来躲去,还是没能撇干净。知萱越发的觉得此事并无表面看得那么简单。她心底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如果本尊与大皇子楚铉译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知萱不由心中警铃大振。
英雄救美是假!?
那只是一个设计的圈套!?
从一开始的第一次见面,她就中了他的埋伏!?
秦知萱本尊根本就不是自己摔倒,而是有人暗中使了绊儿。知萱努力的回忆着水榭的场景,当时离她最近的…
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荣佳玉!!!
难道是荣佳玉与大皇子楚铉译联手设下的圈套?
知萱心中甚感奇怪,一个深闺内秀,怎会和一个男子深交。何况对方还是一名皇子,应该更知礼数,男女保持距离,怎会私下合计设计她呢?
此时,正堂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知萱收回心绪,抬眸望向门口。
只见楚铉译抬脚进了正堂,身后跟着三皇子楚铉昭。
知萱微微额首,心中暗自腹诽道: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老太太见大皇子来,向他行了个礼。
楚铉译道了声,“姨奶奶,免了。”话语里听不出半丝情绪。
看着老太太行礼,知萱不免心中暗暗不悦。在现代,哪有长辈跟晚辈行大礼的。可是在这个有违伦常的古代,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君臣臣分的很清。
打碎宾客的随礼本就不吉利,可冲着宁侯府和秦家结着姻亲,如果关起们来,秦家丫鬟打碎了谁的随礼,那还自当好说,但那份随礼是大皇子送的,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摔坏了。宁鄂想把这事儿给压下来,恐怕此时也没那个胆。
知萱自知这场轩然大波始于自己,所以她定要救下夏容,她并不想因为她的存在而波及别人的安慰。知萱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暗吸一口气道,“大皇子,请您高抬贵手,夏容她并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知萱愿意一力赔偿。”
赔偿!?
人群里的人听闻知萱说赔偿,都暗暗讥笑。
有人说,“赔偿?她知道她丫鬟摔碎的是何物么?”
又有声音道:“这秦家小姐真是大言不惭,大喜的日子碎了物件,多不吉利啊,她怎么补偿啊?”
还有声音说,“这次秦家会不会倒大霉啊,大皇子向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主…还一力承担,该不会回去就去她祖父那去哭鼻子,让她祖父去皇帝面前讨个面子吧!”
“……”
楚铉译愣是被眼前女子的不畏惧怔了怔,他以为秦知萱此时应该哭天抢地向她求饶,让他放了她的贴身丫鬟,然后他勉为其难的卖她一个人情,算博取姑娘的芳心。刚刚水榭那场戏救错了对象,已经让他恼火。如果这场戏还不能讨个乖,那么他今日此行算是空手而归了。
不过,她说赔偿。
楚铉译不免嗤笑的摇摇头。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秦家七妹头发长见识短时,她却对身后人的议论充耳不闻,“请问,大皇子送的是何物?可否让小女子一看,也许还有补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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