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集团的划分,大家商议已定,一锤落音。
相关的人事,在最近的几天紧锣密鼓的进行调整。
朱彧为正,李用为副,负责高府农副集团;赵汝适为正,叶德孚为副,负责高府实业集团;王元懋为正,郑良为副,负责高府金融集团。
马季良等一批掌柜负责各个优势品牌、产业。同时,从高府各项产业中考核、升格一批长期表现优秀的大伙计为掌柜。
这个前所未有的人事举动,让所有处于金字塔底层的勤勤恳恳的人员看到了人生希望,仿佛一支兴奋剂一样,打在高府所有人的心坎上。
府里帐房,改组为会计核算处,负责对各大集团进行财务审计,兼职培育、输送各大集团经济财务人员。
整个会计核算处地位超然,独立于各大集团,拥有独立审计权,直接对高墨涵负责。
高墨涵之所以这样设计,是为了预防贪墨、震慑腐败,建立一条不可触犯的底线。
高墨涵要求会计核算处负责人李富贵等几位先生,多多招募汴京乃至全国的优秀财务人才,将来高府各项产业的扩张,势必极度需要经济财务人员,可以预先做好人才储备。
李富贵第一次感到做一个管钱的“账房”,不对,“会计”,是多么有前途有尊严的光明职业。
压轴的军器处,则由高墨涵亲手执掌。
目前,军器处暂时由高府的多处采矿点,造船厂、火器厂等组成。日常工作则由高墨涵最为欣赏的孟元老代理负责。
用高墨涵开玩笑的话来说,“孟元老同志,你身上肩负一个民族的希望。”
孟元老第一次听到同志这个奇怪的称谓,感到茫然。
只是少爷这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说话态度,让他感到沉沉的责任。
孟元老其实是一个对自己管理才能非常自负的人,因为仅仅孟元老一个人经手的产业,就贡献了高府一半的经济收入。
孟元老更是一个不服输的人,高少爷亲自点自己为军器处的负责人,他孟元老一定要接下这份挑战。
“必要时,军器处可以抽调高府任何集团的资产和人手,优先级没有极限!”高墨涵斩钉截铁地道。
孟元老感到一种热血在自己内心上涌,尽管面前的高少爷年纪比自己年轻,可他讲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太阳,有种让人无力招架的魅力,沦陷的死心塌地。
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这种感觉。
从大宋崇宁年间开始,一股新生的经济从它悠久的文明传统中开始逐渐崛起。
从商,将不再是卑贱的职业,而是一份光荣与梦想!
只是高墨涵从未想到,这条的征途的路途是如此的艰辛,为了这个梦想,他和他身后的人们几乎付出了所有的热血。
高府太尉书房。
高俅最近感到精力常常不够用。
作为大宋军事方面的实际经办人,他总是感到巨大的压力。
也许人们常常羡慕高太尉在统帅众将面前的飞扬跋扈,权倾一时。
可是在没有人在的时刻,他的精神一刻也无法放松,这种长年累月的心理疲劳,让他实际上透支着心力和寿命。
“大宋的军力实在是太弱了。”他总是在没人的时候,独自低喃。
大宋的国防,其实就是一个渣渣。这是一个历史悲剧。
自唐中期安史之乱以来,由于河北、河东藩镇割据,战乱不已,北方边防日益削弱。
到了五代后晋时期,石敬瑭为了借助契丹力量称帝,不惜以割让幽云十六州为代价,更把中原王朝经略数百年之久的北方屏障拱手送人。
自此,中原地区失去了抵抗北方游牧民族的天然地理优势,而契丹辽南侵则是一马平川,来去自如。
雄烈如宋太祖,多次北伐,功业未成身先殒;宋太宗,雍熙北伐,惨败更甚于太祖,连宋太宗自己亦坐着驴车逃跑。
雍熙北伐的失利,使大宋对契丹辽不得不由进攻变为防御,至今无法振作。
高俅心底苦笑道:“如今,大宋承平日久,重文轻文。我高俅虽为大宋武将第一人,可在众位枢阁公卿看来,仍是为一赳赳武夫,不堪粗野,为为人所轻。“
“即便如此,为消除满朝枢阁公卿对我拥兵自重之疑虑,多年来,我高某人不得不以大宋最能作战之禁军当作修造砖瓦、泥土的私役,以此自污。”
“如果我不是当年我追随端王殿下,相知到今,恐怕多少个高俅,也难逃厄运吧。”
这是一个真正执掌权力的大宋高层的自白,充满无奈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