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思念终于找到可以倾泻的出口时,是会堵住的。中文 w=w≠w=.≤8=1≤z≥w=.≤
就好像此时的花月满,她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擅玉,干裂的唇不停的颤动着,但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知道为啥,她现在特别想打人呢?
还好此时此刻还有一个沈晟婻,不然一个说不出来话的,和一个本身就不爱说话的人在一起,估摸着半个时辰过去了也崩不出来一个字。
“太子爷人呢?”
擅玉瞄了一眼花月满,声音还是很轻很淡:“在城外。”
沈晟婻皱了皱眉:“为何不进城?不回宫?”
还没等擅玉开口,呆愣的跟木偶似的花月满,终于魂归兮了:“擅玉,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沈晟婻一愣,是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擅玉也是一愣,是诧异,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
花月满脸上的笑容很淡,但却异常苦涩:“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刘默不会不进宫,你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候离开刘默独自进宫。”
忽而,她仰起了面颊,眼睛亮亮的:“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思绪就会变得毫无阻碍,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擅玉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道:“按行程主子明日进城回宫,但……”他说话的同时,盯住了花月满的眼睛,“主子进宫势必会有百官相迎,可主子现在无法见任何人,也绝对不能相见,百官还可以敷衍,就是皇后……”
花月满一点即通:“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拖延住皇后?”
擅玉点头。
花月满却犯了难。
皇后那老妖精肚子里面全是心眼儿,想要拖延住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沈晟婻在一边听得不是很明白:“为何太子见不得人?他到底怎么了?”
擅玉并没有回答沈晟婻的话,而是看着花月满欲言又止。
花月满扬起面颊紧紧盯视上擅玉的眼睛,在他的目光里,她看见了回避,看见了隐瞒。
蓦地,她笑了:“皇后的事情交给我,你走吧。”
擅玉难得惊了一下,无意识的皱眉:“太子妃为何……”
花月满却再次肯定的道:“你走吧。”
她知道,擅玉以为她会问出和沈晟婻相同的问题,毕竟从开始到现在,擅玉不说,她就不问。
其实她本来也是想问的,可是话到嘴边她又怂逼了。
她怕她会听见关于刘默不好的消息,恐惧听见什么她接受不了的结果,所以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缄默。
反正明儿就能见到人了,现在又何必去纠结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让自己更加的坐立难安?
在沈晟婻不解的目光中,擅玉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
沈晟婻看着敞开的窗户,难免叹气:“你为何不问?”
花月满挑眉:“问什么?”
沈晟婻皱眉:“难道你就不好奇太子……”
花月满摆了摆手,屈起了自己的一双腿,双臂揽在了膝盖上,将面颊埋了进去,“让我静静。”
她好奇吗?废话,但她现在却没空……
她现在要好好的想一想的是明日要如何拖延住皇后,而不是一味的去纠结刘默到底怎么了,让好奇拖延了自己的脚步。
沈晟婻在一边静静的陪着,看着独自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的花月满,她第一次现原来这个永远都不知道安分怎么写的女人,原来也是会寂寞的。
只是……
别人的寂寞往往都会显得可怜,但花月满却给人一种可以在寂寞之中爆出强大的模样。
“吱嘎……”紧闭的房门被由外向内的推开。
沈晟婻一愣,朝着门口看见,只见刘然正站在门口。
此时的刘然并没有对花月满的醒来感觉到惊喜,目色幽深的站在门口,看着床榻上的花月满欲言又止。
沈晟婻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过去,小声问:“八王爷这是怎么了?”
刘然伸手将沈晟婻拉住了门槛,瞄了一眼床榻上的花月满,声音更低:“我刚刚从沈太尉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皇兄他……”
沈晟婻原本以为,刘然只是想来告诉她,刘默如今在城外,所以她并不显得惊讶,可是随着刘然故意压低的声音,不断的流入耳朵,她的眼睛不由得越睁越大。
“这是我爹说的?”
刘然点了点头:“沈太尉进宫来见我的时候,刚刚从城外回来。”也就是说,沈太尉已经看见了刘默。
沈晟婻其实知道,她自己的爹爹从来不是一个夸大其词的人,可是现在,她宁愿相信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爹太过夸张了。
刘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事儿要和她说吗?”他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花月满。
沈晟婻盯着花月满半晌,最终摇了摇头:“还是让她自己去看吧。”
刘然听了这话,忽然松了口气:“好吧,那我就先走了,皇兄明日回宫,我也要跟着大臣们一起去宫门口迎接。”
沈晟婻点了点头:“好。”
刘然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花月满,这才转身离开。
说实话,沈晟婻的话倒是让他卸下了一个压在心里上的包袱,虽然关于刘默……已经成了不可能去改变的事实,但这样的事实他却不愿意去亲口告诉花月满。
这个真相太过残忍了一些……
就连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沈晟婻转身走回到了房间里,看着仍旧坐在床榻上,将面颊埋进膝盖的花月满,不过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眼泪便是无声无息的落下了面颊。
她不明白,为何上天要对花月满如此的残忍,而更残忍的是,她完全想象不到,花月满以后要如何去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花月满并没有听见沈晟婻的叹息,也没有看见沈晟婻那滚圆划过面颊的泪珠,从天黑到天明,整整的一夜,她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话也不说。
早晨,当第一缕阳光顺着窗棂投射进屋子的时候,七巧推门走了进来,冷不丁瞧见了坐在床榻上的花月满,开心的笑了。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七巧笑着走了过来。
沈晟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本是想将七巧拉到一边,可一只手却比她先行一步的拉住了七巧的手臂。
沈晟婻一愣,七巧也是一愣。
足足在床榻上坐了一夜的花月满,拉着七巧的手臂缓缓扬起了面颊,终是开了口:“七巧啊,一会吃过了早饭,我带你出去溜溜啊?”
七巧还愣:“娘娘您是还没醒酒吗?太子爷回来了,宫里的人都传开了,一大清早奴婢就见好多的官员都聚集在了玄武门。”
她并不知道中间的其他事情,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说太子爷回宫了,本来兴冲冲的赶过来给花月满报信儿,不想花月满却忽然说要带着她出去溜溜。
这……
肯定是没醒酒吧?
沈晟婻担忧的看着花月满,眼里的疼痛忽闪忽闪的。
花月满像是根本就没听见七巧说了什么似的,自顾自的又道:“就这么定了,等吃过了早饭咱俩就走。”说着,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沈晟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打算去哪里?”
花月满疼的皱眉,晃了晃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你这是想要捏死我?”
沈晟婻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开玩笑,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捏的更紧了:“一会太子爷进宫,我要和其他的美人一起去迎接,花月满……你别让我担心你……”
她忽然想起,刘默以前总是不止一次的说起过,花月满是一个让人拿捏不住的人,当时她还以为刘默是当局者迷,可是现在她才现,花月满在遇到事情时,从来就没有按照常理出牌的时候。
眼下,刘默虽已要回宫,但迷雾重重,花月满应该担忧,应该追问,哪怕她现在坐地不起的放声大哭,沈晟婻想她都是能够接受的。
可是现在的花月满,不哭不闹,没有慌张不说反而冷静的要命,这就让她不得不往深了想,毕竟她已经知道刘默……
“晟婻,你忘记昨儿个擅玉说的话了?”蓦地,花月满开了口。
沈晟婻蹙眉,认真的看着她:“你是说……拖延住……皇后?”
“嗯。”花月满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况且此事还关系到刘默,一会你放心大胆的带着其他美人拥挤在宣武门,至于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沈晟婻如此一听就更慌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拖延住皇后?想来皇后这个时候,人已经在宣武门等着了。”
花月满无所谓:“谁说先去的人就一定能站到最后的?”
沈晟婻一愣:“可现在刘然在玄武门,擅玉又不在宫里,至于太子……花月满,你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是吧?”
“谁说的?”花月满不服了,忽而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狡黠再现,“起码我还有病好吧。”
沈晟婻头疼欲裂:“花月满你赢了,你赢了行不行?”
她真的是无语加无话加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