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月满的认知里,和孩子的相处应该是最轻松的,因为孩子的思想单纯,但是,但可是!
今天刘然的胡搅蛮缠,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她还从来没见过有如此执拗的熊孩子,简直是欠揍的让人分分钟恨不能抽死他。八??一w=w≤w≤.≤
“若是跪皇上有用的话,龙吟殿门口早就跪满了人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希望刘默平安无事?你还真是出息了,竟然打算以死相逼?你这熊孩子脑袋里装的都是屎么?你不知道你爹最不缺的就是儿子?死了你一个,自有后来人?!”
“我知道了!”蓦地,刘然大喊一声,满眼憎恨的看着花月满,“宫里的人都说你和我皇兄貌合神离,你的心思一直拴在宫外的一个野男人身上,眼下皇兄被软禁,你是不是特别高兴?你现在就只等着皇兄倒台,然后出宫和那野男人双宿双栖了吧?”
这孩子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么?
花月满在面对刘然这一顿吐沫星子横飞的想当然之下,也是气血不通,音量自然而然的在抬高。
“你丫小小年纪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我要是真想祸害你皇兄,我就守在未央宫里看戏多好?我闲的没事做,还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灌了一肚子的凉风,把你这个小白眼狼给救回来?”
刘然根本不屑,很是鄙夷的看着花月满:“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我怎么能想得出来?也许你是怕我见了皇兄之后说你坏话,你做贼心虚才将我掳了回来。”
这孩子绝对有被迫害妄想症。
花月满哼哼一笑,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刘然的脑门上,不过她却并没有松手,而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一个劲儿的拍着刘然的脑门。
刘然被打的嗷嗷叫:“你……你放肆!本王的脑袋也是你打的?”
花月满咬牙切齿的笑:“我就放肆了,就打了,你奈我何?”
刘然气不过:“你现在原型毕露了吧?你不但见不得皇兄好,还想要迫害本王!”
花月满懒得再和这个一根筋的刘然浪费吐沫星子,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当你不能在言语上说服别人的时候,就必须让他在肉体上彻底臣服。
而刘然现在恰恰就是这么一个欠揍的例子。
她要是不能先把刘然这被害症的气焰给打掉,那就根本没个谈,不然还没等谈出一个什么结果来,她没准就先被这熊孩子被带跑偏了。
擅玉其实在花月满举起手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不过现在的八王爷实在太不清醒,他也觉得有必要让八王爷清醒一下。
但是……
面对眼前正厅里的鸡飞狗跳,看着花月满和刘然像是两只斗鸡似的互相大眼瞪小眼,他忽然怀疑自己刚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了。
刘然挣脱不过花月满的魔爪,只能朝着擅玉求救:“擅玉,你还不来救我,难道你也是和这邪恶的女人站在一边的?”
擅玉听闻刘然的呼救回神,淡且清透的眼神扫了一眼花月满,随后轻却肯定的回应:“属下相信太子妃。”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像是此刻这般相信过花月满。
相信一个人,不是只有嘴上说说的,要实打实的看见那个人的行动,而今晚花月满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刘默考虑,奔着大局出,他又怎能不信?
被人相信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花月满得意的扫了一眼刘然。
刘然一副看见汉奸的德行,瞪大眼睛看着擅玉:“擅玉你疯了?竟然相信这个邪恶的女人?”
什么叫邪恶的女人?她是偷了谁家的鸡?摸了谁家的狗?怎么就邪恶了?
花月满瞪着一脸义愤填膺的刘然,果断觉得自己还是打得轻了。
“我也相信她。”一个带着酒醉沙哑的女子声,蓦地从后侧的回廊里响起,随着来人渐渐走近了正厅,沈晟婻那一张酒醒过后,有些虚弱的面颊,便呈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连你也相信她?”刘然才刚扯着嗓子大喊的声音,立马降低了八度,整个人都蔫吧了下去。
不得不说,沈晟婻的肯定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有打击的,因为他很清楚沈晟婻与刘默之间的友情,也知道沈晟婻是绝对站在刘默这边的。
而如今连沈晟婻都相信花月满,他就算再想去争辩什么,也明显力不从心了。
花月满见刘然这熊孩子终于安静了不少,松开了手,抬眼朝着沈晟婻看了去:“你醒了?”
沈晟婻笑的很是无奈:“你和八王爷的嗓门加起来,比一个加强部队的噪音还大,我就算是个死人也被你们吵吵的诈尸了。”
她醒来也有好一会了,从花月满和刘然的对话之中,她不难现刘默被软禁了,虽然也很惊讶,但相对于惊讶,她更能够很快的平静下来,因为事情既然已经生,就没必要纠结在为什么生上面,而是应该赶紧想办法解决。
至于相不相信花月满……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根本就不用想,相信是肯定之中的肯定。
花月满无力的笑了笑,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心累的叹气:“你以为我想?”
沈晟婻坐在了她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待嗓子得到了滋润,才又问:“虽然太子爷被软禁来的蹊跷,但眼下查明不如先想办法见到他。”
对于这话,花月满也是赞同的,论城府和心思,刘默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也许他就知道那个设计陷害的人,只要见到他就能有解决的办法了。
况且……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肩膀,心里酸涩的难受。
刘默这一遭完全是因为她才会被软禁,虽然她不清楚那个想要陷害她的人事出自于什么目的,但刘默如果要不是为了帮她顶罪,他又何故会落下这么个下场?
所以不管是出自于什么目的,她终归是要想办法见到他的。
“想要见面谈何容易?皇上既然下令软禁,又怎会轻易让人走进沐华宫?”沈晟婻忧虑的叹气。
擅玉赞同的点头:“皇上这次连黄木舟的羽林军都动用了,说明很是生气,现在想要见主子,恐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他目光落在沈晟婻的身上时,清冷之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柔情。
花月满头疼欲裂,才刚下定的决心,再次动摇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沈晟婻和擅玉说的没错。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转动摇铃的声音。
花月满回神,皱眉不明所以:“谁大半夜的在外面晃铃铛?也不怕惹了后宫妃嫔的安生?”
擅玉的目光下意识的撇过沈晟婻,淡淡的道:“这是祈福的摇铃声,再过不久,就又要到一年一度的祈福节了。”
沈晟婻察觉到擅玉那从自己身上抽回去的目光,心里酸涩的难受,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次又要轮到谁倒霉了。”
花月满听不懂:“怎么个意思?”她以前在瑶蓝是从来没听过还有祈福节的,所以好奇也是难免的。
刘然虽不像刚刚那么的和花月满针尖对麦芒了,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很冲:“你这女流氓是不是天天就惦记着如何调戏太监了?连祈福节都不知道,祈福节是……”
祈福节,是祈天特有的节日,在这一天,后宫里会选出一个身份不高不低的女人,一般都是妃嫔。
被选中的妃嫔,要围着皇宫各处寝宫三跪九叩,不停的用手沾着清水往地面上撒着,为了以表示新一年的风调雨顺。
只是……
一般没有人愿意当祈福人,祈天的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三跪九叩的全走下来,总是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而基本走完全程的妃嫔,都要大病一场的在床榻上躺上一到三个月的时间修养。
况且祈福是分内事,皇上并不会因此加以夸奖,说白了,祈福人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虽然刘然说出来的话很难听,但他讲的却很细致,茅塞顿开的花月满也懒得去和他计较。
而且最主要的是……
她已经想到要如何光明正大的去见刘默了。
“疯娘们,帮我个忙吧?”花月满忽然对着沈晟婻狡黠一笑。
沈晟婻接触花月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知道她的鬼点子多,点了点头,倒是并不觉得惊讶:“说吧,你想怎样?”
她以为,花月满作妖是有一定限度的,但是随着花月满将她的心里的谋划一点点的说出来,不单单是沈晟婻,就连站在一旁的擅玉和刘然,都惊讶的有些愣怔。
刘然目瞪口呆,看花月满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怪物:“你这女流氓是疯了不成?你想死何不找一个痛快的方法?”
擅玉紧拧着长眉:“属下恳请太子妃慎重,此事并非儿戏。”
沈晟婻一把拉住了花月满的手:“死女人,以前太子爷说你能作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在看来,你作妖还真是连个限度都没有,这事不行,绝对不行,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花月满笑着对刘然说:“熊孩子,除了我这个作死的办法能见到刘默之外,你还能想到其他的办法吗?如果想不到,请闭上你高贵的腚。”
刘然:“……”
花月满继续笑着对擅玉说:“我自然知道不是儿戏,我承认我心大,但我绝对不会用我的生命去开玩笑。”
擅玉:“……”
花月满最后反握住了沈晟婻的手:“疯娘们,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
沈晟婻:“……”
花月满很是满意的看着瞬间无语的三个人,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再没有意见,那这件事情就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