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刺客似乎也没想到走进来的竟然会是一个宫女,不过她虽然诧异,却生怕有诈,仍旧紧紧的勒住花月满的脖颈,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走进门的宫女。中?文? w1w8w?.88111zw.
宫女似乎并没有现御膳房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她悄悄的关上了房门,然后轻车熟路的摸索到了御膳房内,挂在柱子烛台。
随着她将屋子里的烛台一一点燃,原本沉浸在漆黑之中的御膳房,豁然光亮了起来。
宫女慢慢转身,就在花月满和女刺客的注视下,她蹲下身子开始在御膳房的食物篮里翻找起了食物,不管是剩下的馒头还是糕点,只要是吃的就纷纷往自己的怀里塞。
花月满看得目瞪口呆,话说宫里的宫人时不时会来御膳房偷吃的事情,她并不是不清楚,但眼前这宫女是太饿了?还是迟钝到了一定的程度?连吃带拿了半天,就愣是没现在站在对面的她和那女刺客!
如此的呆萌,究竟是怎么做到地?
女刺客的想法似乎和花月满一样,不过她并不想打草惊蛇,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宫女又吃又偷。
花月满察觉到那女刺客的想法,也是同样的默不作声,她虽然现在想要得到自由,但她等的那个人并不是这个宫女,况且她也不想将一条无辜的生命牵扯进来。
一盏茶的功夫。
那宫女吃饱了也偷好了,转身正要离开,却现烛台没吹灭,迈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正要吹灭烛台,一阵凉风却顺着窗棂刮进了屋子,她迷了下眼睛,下意识朝着花月满这边侧来了面颊。
待凉风拂过,宫女缓缓睁开眼睛,冷然瞧见花月满和女刺客,吓得当即白了面颊,直接跪下了身子:“奴,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花月满皱了皱眉,虽感慨这宫女的神经大条,这个时候还有空问安,但心里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女刺客见宫女已经现,当机立断的吩咐:“要想活命就将烛台全都熄灭!”
宫女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扬起了面颊,惊慌的目光猛地转变成了惊恐,似才察觉到事情不对似地,慌慌张张的起了身,朝着烛台走了去。
“你别,别伤害太子妃,奴,奴婢吹就是了……”
宫女哆哆嗦嗦的走到了烛台,不过也不知道是太害怕了,还是太紧张了,明显的底气不足,吹了半天竟是没吹灭。
花月满无语,这到底是哪个宫的宫女?看着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累呢?
女刺客明显也是没有耐心了,冷冷一笑:“既然吹不灭,不如用你的血浇灭好了。”
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不是的,我,我……”
女刺客当即将花月满摔在了地上,迈步朝着小宫女走了去。
花月满摔得俩眼冒金星,浑身酸痛,可饶是如此,她却猛地一个蹿身,一口咬住了那女刺客的裙角。
虽没收没脚,但她还有嘴。
汪……
小宫女自然是没想到堂堂的太子妃会张嘴咬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比见了刺客还要受刺激。
花月满其实很清楚,她现在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不应该再去插手其他的事情,可她大大的良心就是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倒在自己的眼前。
毕竟刚刚,是她有意引着那个女刺客进御膳房的。
如果不是她和女刺客来了御膳房,也不会撞上这个迷糊小宫女,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她如何能不管?
花月满这心急之下的一口,自然是没轻没重,不但是咬到了女刺客的裙子,更是刮蹭到了她的皮肉。
女刺客疼的皱眉,似终是对花月满没了耐心,举起刀背朝着花月满的额头就砸了下去:“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花月满眼看着那刀背朝着自己的额头砸了下来,下意识的拧紧了眉头。
这下可真破相了……
然,千钧一之际,一道白光顺着窗棂一闪而入,随着那带着寒气的白光打在了女刺客的手腕上,当即鲜血四溅。
女刺客疼的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腕,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面上,抬眼朝着房门怒瞪了去,咬牙切齿的道:“既然来了,就别缩头缩尾的!”
“我也正有此意。”外面,忽而响起了一道气定神闲的声音,“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踹开,刘默含着淡淡的笑意,迈步走了进来。
女刺客似乎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刘默,惊讶之余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朝着花月满看了去:“你竟然阴我?”
她之所以如此的肯定,是因为她并不曾在刘默的脸上看见任何的庆幸,似乎他就像早就预料到花月满会在这里一般,尤其是他那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闪烁的是万分肯定的光。
花月满提着的心脏已然落进了肚子里,面对女刺客的质问,自是毫不加欺骗的点了点头:“我就是阴你了。”
话说,在她和刘默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没少惹毛了刘默,而每次在刘默阴风阵阵,满宫搜索她的时候,她都会都在御膳房里。
自然,她的小动作是逃不出刘默的一双火眼金睛,所以每次刘默都能准确无误的将她从御膳房里拽出来。
久而久之,刘默倒是来了兴趣,在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将她拉出御膳房之后,她看着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她,微微皱眉:“花月满,是你没有创意,还是你在这皇宫里,只能找到御膳房这唯一一处的藏身之所?恩?”
花月满咽进了嘴里的食物,颇为得意的摆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吃有喝才是天上人间,况且我就是躲去哪里你都能找到,与其垂死挣扎,还不如对自己好一点,躲在御膳房里偷吃偷喝,这样你就是被你抓到处死,也能做个饱死鬼。”
明明是当初经常会出现的猫抓老鼠的游戏,却成为了花月满现在唯一仅剩下的救命稻草,虽然她没有提前和刘默商量过任何,但她就是肯定刘默一定会来这里找她。
这种肯定,坚定的没有半分动摇。
女刺客似乎没想到自己躲了这么长的时间,竟最后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花月满给算计了,当即阴狠了目光,朝着花月满劈下去了一掌。
“妈呀!”花月满吓得大惊,瞧着这女刺客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这一掌捶下来,还不把那凸起小胸脯拍出个坑来?
“手太慢。”刘默漫不经心的笑了,忽而伸出手臂,强大的内力顺着阔袖鼓动而出,修长的不过是一张一合,那才刚还站在花月满身边的女刺客,便是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附到了他的手心上。
刘默在那女刺客惊慌的目光中,缓缓收紧了卡在她脖颈上的五指,俊朗的面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你愿意说出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我倒是愿意让你死个痛快。”
女刺客虽然在刘默强大的内力下浑身颤抖着,但她的眼中却并没有任何侥幸,似乎她好像知道她早已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花月满在一旁看得皱眉,这女刺客既已做好了受死的准备,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带着她来回躲藏?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刘默见女刺客迟迟不肯开口,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神色之中的不耐烦尽显:“看样子,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语落,再次收紧自己的五指。
女刺客被强烈的窒息感压迫的面颊渐渐紫,胸口猛地一热,一股鲜血便是顺着唇角涌了出来。
窒息之中,她蓦地对着刘默狰狞一笑,对准花月满的方向,甩手飞出了指间的匕。
一切生的太过突然,就连刘默也是没想到这女刺客竟然想要鱼死网破,眼看着那锋利的匕朝着花月满的胸口飞了去,漆黑的双眸忽然变得猩红。
“花月满——!”他虽当机立断的掐断了那女刺客的脖颈,也以最快的度朝着花月满移步,但仍旧追赶不上那快他一步的匕。
花月满清楚的看见那带着寒光的匕,像是风一般朝着自己袭来,可眼下她被捆得跟个麻花似的,哪里又能挣扎?
这次,是不是真的该闭眼受死了?
花月满对着刘默轻轻一笑,缓缓闭上眼睛的同时,却忽然感觉身上一沉,诧异睁开眼睛,只见那原本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竟然扑在了她的身上。
“扑哧——!”一声,是利刃没过皮肉的声音,眼看着那小宫女的后背被匕插的鲜血四溅,花月满不敢置信的拧眉。
小宫女似乎很是开心,昏迷之前,对着花月满轻轻地笑了:“太子妃,奴婢帮您挡下匕,您是不是就不会治奴婢偷食的罪了?”
这,这这这……
花月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从不认为自己长了一张公正廉明的脸,也从不觉得自己在这个后宫里作威作福的人见人怕。
所以……
这孩子是要有多单纯啊?!才能不顾生死的只为了不被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