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敏慢慢转变为惊恐的目光中,刘默缓缓将负于身后的手,朝着花月满的方向伸了去。w≈w≠w=.=8=1≥z≠w≥.≈c≤o≥m≈
花月满在地上跪的双腿麻,如今见刘默的手伸了过来,也是老大不客气的直接握着站起了身子。
随着花月满站起了身子,刘默自然而然的将手臂揽在了花月满的腰身上,转眼朝着齐敏看去,似笑非笑:“她是太子妃。”
他明明是和颜悦色的神色,可话语之中却夹杂着冰冷的戾气。
此话一出,不光是齐敏,就连那些跪在一起的美人们也是浑身止不住的一抖。
她们一来是没想到这看似很平常的女子,竟然会是太子妃,二来是后宫一直都传闻太子爷对太子妃视而不见,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是她们单单听说的那么简单。
“我,我知错了……”齐敏这下是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她浑身颤抖的,低低垂下去的面颊恨不得夹在裤裆里。
刘默却像是完全没听见她的话一般,长眉微微蹙起,朝着福禄扫了去:“福禄,后宫之中污蔑太子妃和王爷者,应当如何处置?”
福禄赶紧躬身:“回太子爷的话,污蔑太子妃已足够杖毙,若是再加上污蔑王爷的话,那就是罪上加罪。”
齐敏听了这话,吓得当即趴在了地上,忍着差点没昏过去的神智,哭求出声:“太子妃您绕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并不是有心的……”
刘默全然不给花月满开口的机会,淡淡的道:“到底是皇后引荐进宫的人,若是杖毙,恐怕有损的是皇后的脸面。”
福禄不敢反驳:“太子爷说的是。”
刘默静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斟酌,忽而朝着花月满看了去,态度很是认真的询问:“太子妃以为如何最好?”
你丫装,你丫的就在这里好好的装!
花月满懒得搭理他,索性闭口不答,刘默既已决定不杖毙齐敏,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估摸着他现在征询她的意见是假,想要拖延时间吓尿齐敏才是真吧?
这个阴损到让人汗毛孔都会跟着收缩的卑劣男人!
刘默等了半晌,见花月满不回话也不怒,又斟酌了好一会,眼看着齐敏就要吓昏过去了,才语气清淡的道:“驱逐出宫好了。”
福禄领了命令,也是不再迟疑,怕一会皇上来了瞧见了不好,赶紧招呼着台阶下的侍卫们,将连挣扎都吓没了力气的齐敏给架走了。
花月满在刘默的揽身下,迈步进了昭和殿,坐下身子的同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终是一个没忍住的开了口:“我说,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刘默一手揽住阔袖,一手拿起了筷子,瞥了一眼她上几乎堪比审问的目光,悠然微笑:“这话怎么说?”
花月满眯眼挑眉:“你根本就看出来我是在戏弄那个紫衣女子,可你却不但不阻止,反倒是将事情说的恶化,如果你真的想要给皇后面子,何必驱逐出宫?我看……你根本就是顺水推舟的,想要借此除掉皇后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吧?”
刘默并不否认,笑的好看:“不过是顺便罢了。”
花月满恶寒:“刘默,你这个男人果真是一向如此,见缝插针,深藏的滴水不漏。”
刘默倒是也承认,夹起一块珍珠糕,放在了她的唇边:“只是习惯了而已,若是你看不惯……”他微微抬眼,看着她笑的纯良,“我不介意以后你来帮我出谋划策。”
这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
花月满狠狠咬了一口唇边的珍珠糕,撇开目光不再看他:“我才不要当你的狗头军师,费力不讨好不说,还有极大的可能被你给卖了。”
刘默面颊的笑容淡淡,将剩下的半块糕点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细嚼慢咽之后,忽而放下筷子,将手移到了桌下,握住了花月满放在腿上的手。
花月满原本放松的身子,下意识的绷紧,不明白的朝着刘默看了去:“你……”
刘默平静的目光,漫不经心打量着金碧辉煌的昭和殿,声音却认真的几近诚恳:“花月满,我们和好吧……”
这,这是……
花月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默认错了?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会主动让步?
“花月满,我不要求你爱上我,我对你的好,你只需要去享受而不需要回报,我对你所有的付出,你想领情也可以,不想领情可以全当看不见,这些我都不想去在乎了……”
刘默慢慢转过面颊,面颊上的笑容没有半分褪色,但那其中揉着的酸楚,却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这么长时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跟一个让自己挂心的人吵架,是很费时费力的一件事情,因为人家还没怎么样,你自己便已经先溃不成军。
是谁说过,对于爱情,谁付出的多谁就输了?
他想,输了就输了吧,因为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他不能没有她的事实。
花月满愣愣的看着刘默,有那么一刻反应不过来:“那我……不是,你想我怎样回报你?”
刘默笑了,握紧了她的小手,漆黑的双眸凝着柔和的光,没有缜密的算计,没有步步惊心的尔虞我诈,有的,不过是盛满到快要溢出的宠溺。
他在她一瞬不瞬的注视下,一字一顿的道:“你只要安安静静的陪伴在我的身边就好。”
花月满心里酸涩的苦,她其实特别想说,刘默,你这又是何必?可是她动了动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刘默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有些许的失落,不过他薄薄的唇却仍旧噙着笑意:“花月满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我可以足够耐心的等你想好之后的回答,你想一时,我便等上你一时,你若是一世想不明白,我就守着你寻这个答案一世也不错。”
他说着,缓缓松开了紧握她的五指,像是想要证明给她看,他真的是有足够的耐心和已经做好了足够等待的信念。
花月满轻咳了一声,缓解了喉咙卡着的酸涩:“刘默,那么如果你等到的那个答案,要不是你预期之中的那个呢?”
她承认,她不再恐惧她,她也承认,他感动了她,但至于到底爱不爱他,她不知道……
刘默似乎早已想到了她会这么说一般,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浑身的戾气在不停的加重:“既不是预期之中的答案,那我就继续等,我想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总是会等到我想要的那个答案。”
花月满恶寒:“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我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万一要是哪天我要是喜欢上了别人……”
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大脑门,花月满吓得当即闭上了嘴巴,她誓,她真的只是打一个比方而已啊!
不过……
是谁说给她足够的尊重的?她才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某人便是忍不住的寒气灌体了?难道所谓的满心尊重,其中的含金量不过才万分之一?
散着浑身杀意的刘默,脸上的笑容愈在唇角扩大,在金碧辉煌的大殿照耀下,妖冶而又邪魅。
他缓缓伸手,抚摸上花月满的唇角:“花月满,若是有朝一日你喜欢上了除了我之外的人,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个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花月满满眼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刘默笑的坦然:“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是找他谈谈,劝他放手,顺便……问候一下他的列祖列宗。”
真恶劣……
这男人果然是那啥改不了那啥。
花月满撇了撇唇,转头不打算在和刘默继续这个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
蓦地,一道阴森到恨之入骨的视线,直直的投射在了身上,花月满先是一愣,随后迅朝着四周打量了去。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曾经她也感受过同样的目光。
究竟是谁?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契辽君主到——!兴悦公主到——!”
随着门外接连响起高呼声,四个相依相伴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祈天帝和契辽君主走在前面,两个人均是红光满面的,看样子是聊的不错,皇后则拉着兴悦公主走在后面,两个人时不时说上几句悄悄话,模样很是亲密。
随着刘默一起跪下身子的花月满,倒是对这四个人没有一个好印象,一个老妖精,外加一个刁蛮公主,再附赠两个狡猾的老狐狸,能唱出怎么样的戏码,她还是比较心知肚明的。
随着祈天帝和契辽君主等人纷纷入座,祈天帝才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今儿是年关,只谈喜事不谈国事。”
契辽君主似乎对祈天帝的话很满意,微笑着捋了捋自己白的胡须。
待众人坐在了席位上之后,祈天帝缓缓又道:“开席之前,朕有一桩喜事要宣布,那就是契辽君主已经向朕请婚。”
随着祈天帝的话音落下,大内总管也是祈天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忽而扯着嗓子对着殿外高呼了一声:“传擅影卫——!”
花月满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祈天帝和契辽君主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这还没开席呢,便是已经先行打算宣布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