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问水其实并不在乎这些。
毕竟和裴凤桐的爱情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艰难的，欺骗的，甚至是生离死别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也就看淡了。
笑着去叫苏妍舞换衣服，看苏妍舞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件婚纱？”
苏妍舞一愣，连忙摇头，“没有，我很喜欢……额，那个，你知道这件婚纱其实……其实是……”
她和夜语昊那个不要脸的可不一样！
那家伙是做了亏心事都不眨眼睛的，她苏妍舞是好孩子，一想到劫了人家的婚纱自己穿，这件事实在太没脸说了。
“是凤桐设计的。”曲问水帮苏妍舞说了，抚摸着婚纱上细带，她眉眼温柔，“这件婚纱是凤桐五年前就设计好的，那时候他是当做了惊喜，一直没有告诉我，最后我也没能穿上，五年后他把设计图拿给我看，然后送到了意大利请人了做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抢……”苏妍舞看着曲问水，自责不已。
她并不知道这件婚纱竟然是裴凤桐五年前的作品，如果知道，打死她都不会让夜语昊劫过来穿！
“没关系，”曲问水回以一笑，“我和凤桐之间，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何况，五年前我没有穿上，五年后再穿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不想和裴凤桐结婚吗？”这两个孩子都能打酱油的人，关系好像还是彼此单身吧。
先上车，后补票。
……也不对啊，希儿貌似还不是曲问水生的呢！
一对分别五年，至今未婚的“夫妻”，一个拥有爹妈血统，却和两人都没关系的“儿子”。
奇怪……哦不，应该是奇葩的一家人。
“我们啊……”曲问水解开带子，开始帮苏妍舞换衣服，一边忙着帮她整理纱摆，一边道：“我们不需要婚礼，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苏妍舞没明白。
“婚礼是给像你和夜语昊这样，彼此相爱，共度一生的人准备的。”
“难道你不想和裴凤桐永远在一起？”
“想啊，”曲问水笑得温暖而悠远，“可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像你们这样，大张旗鼓办婚礼，那当年那些逼死我的人就会知道，我有危险，凤桐也会被我连累，所以办婚礼穿婚纱这种事，我从来没有想过。”
苏妍舞有些惊讶，像曲问水这样一看就是聪明人，而且还是个警察，她也会有害怕的人吗？
裴凤桐与夜语昊同是东方四少，实力肯定也很强，难道裴凤桐都保护不了曲问水？
曲问水没有再多说什么，帮苏妍舞穿好了婚纱，指挥那群效率极高的伴娘团给苏妍舞化妆。
苏妍舞全程连眼睛都不敢眨，天知道她自从被夜语昊改造之后，多久没用化妆品了。
习惯素颜后，再看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头都晕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化妆，苏妍舞觉得自己脸皮要比平时厚上一层！
曲问水拿过首饰盒，打开后一阵流光璀璨。
苏妍舞发誓自己这辈子所有土豪气质都在今天用完了——哪有人带这么大的钻石啊，那是钻石，不是钻头好吗！
首饰盒里的黑丝绒垫上是一套首饰，项链以一根细细的碎钻链扣绕颈，从两端起开始递进，一层一层的细钻，像渔网一样，以镂空的排列方式从上到下，在最下面收尾处，挂着一颗比拇指指甲还大的粉钻！
那颗粉钻并不是完全的粉，而是透明的质感，在流动之间像是有粉盈光晕。
苏妍舞并不知道，这样的视觉钻石，要用比钻石大出一倍的原石，纯手工切割打磨，抛光后再切割打磨……反复N次后，才能有这样明艳的火头。
对，是的，苏妍舞不知道。
苏妍舞只知道，卧槽带这么多钻石的项链，脖子会拗断的好不好！！！！
于是，她眨巴着大眼睛，哀求一样地看着曲问水。
然后，曲问水非常懂她，朝她微微一笑，笑意暖暖，拿出那条项链，不由分说就给她戴上。
苏妍舞泪奔。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脖子要断了！！！！
曲问水可不管她脖子断没断，就直接把项链给她扣上，又拿出同款手链，扣！
那动作，跟手铐扣犯人一样。
苏妍舞这种本质上的女混混，最怕警察了。
┭┮﹏┭┮
只能老老实实坐着，让曲问水扣扣扣——
太讨厌了。
┭┮﹏┭┮
将首饰都带完，曲问水拉起苏妍舞，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灿烂的少女，满意点点头。
夜语昊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女孩并没有多漂亮，却有一股连她都觉得很欣赏的纯然和明朗。
灿若玫瑰，这个词没有形容错苏妍舞。
忽然，她发现不对，“忘了带头纱，把头纱拿过来。”
伴娘团开始兵荒马乱找头纱。
偌大的总统套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头纱怎么不见，难道没和婚纱一起送过来？”曲问水问苏妍舞。
苏妍舞茫然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婚纱是夜语昊拿来的。”
“那这样，你们先照顾她，我去找夜语昊问问，是不是掉在公寓了。”
说完，曲问水先出了门。
曲问水走了，伴娘团的人也不敢和苏妍舞随便搭腔。
她们都是从BGC抽调来的，对夜语昊的身份十分清楚，自然也就知道苏妍舞的身份了，王储的夫人，身份何等尊贵，她们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的。
苏妍舞也知道她们拘束，挥挥手，让她们出去忙，自己坐在化妆镜前，百无聊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光滑的镜面上反应出的女孩穿着华丽的婚纱，带着奢侈的珠宝，桃腮粉唇，一双大眼睛明亮而动人，倔强不服输的目光像爬在刺藤上盛开的蔷薇玫瑰。
明明是个即将嫁人的幸福少女，却在眉眼之间少了一丝羞怯的欢喜。
基本上，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穿婚纱了吧。
可偏偏……是这样。
如果不是那该死催眠，现在的自己也不会畏首畏尾，连结婚都生怕会害了夜语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