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东西还给我,有什么都话都好商量。”魏谦游的心悬在半空,生怕魏梦槐一个不慎没抓住。
魏梦槐抿嘴一笑,显得很是开心:“瞧把你吓的,你之前被他们追着不肯停下解释,就是在紧张这东西了。”
瞧魏谦游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不说话,魏梦槐俯下身子,轻声道:“我倒想听你说说,这东西和武源县的龙脉,哪个更重要些?”
魏谦游双手被束缚着,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恨恨道:“那什么龙脉,他们拿命去争,却和我没半点关系。你若是再不还我,此生我都不原谅你。”
“说的倒是吓人,你被绑成这样,就是不原谅我又如何?”魏梦槐施施然往魏谦游身上靠下,把玩着那双玉人。
“给我躲开些。”魏谦游一句话几乎时从牙缝里挤出来,却是怕将玉人碰掉,不敢有所动作。
“好,你叫我走,我走就是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自己记得吃饭啊。”魏梦槐走至门边,手中抛出一支发簪割断了魏谦游手上的绳索。不等魏谦游反应,就将门重重关上,从外面上了锁。
魏谦游尝试着推了两下门,这看似简单的木门中,竟还藏着玄机。其中融入了精铁,凭他现在手软体虚的状态是决计推不开的。
“罢了,于其这般耗着,不如吃饱了再说。等养足了力气,这门哪里困得住我。”魏谦游目光落在食盒上,打开一瞧,却是苦笑连连。
这丫头还真是,到底想干什么?一边软禁着他,另一边送来的饭菜全是他喜欢吃的,除了那条鱼。
魏梦槐走时,在柴房里偷偷点了安神香。是以魏谦游虽心思不得安宁,这一夜倒还算睡得安稳。
次日天明,魏谦游还是被魏梦槐给晃醒的。
“这一夜过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是很希望你能回心转意的。”魏梦槐盘腿坐在魏谦游面前,双手托着下巴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执意要我留下。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一日未找到她,我就不可能安定于一处。”魏谦游正色道,声音比昨日柔和了些。
魏梦槐低头失落了良久,才道:“不若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只要你帮我找到了龙脉,我就把玉人还给你,让你离开。如此可好?”
魏谦游怀疑道:“我在武源县也待了一月有余,只要是来找龙脉的,都要来天机轩打听。你作为天机轩的东家,会不知道龙脉在何处?”
魏梦槐失笑道:“若我不放出这消息,天机轩的生意哪会这么好。不想骗得了他们,却叫你也信了。”
魏谦游了然地点了点头,却还是蹙眉道:“你昨日也说是最后一次了,如今却将我关在柴房,叫我如何再信你?”
魏梦槐摊了摊手:“你都如此说了,我自然是没法子叫你相信的。不过你该知道,我天机轩养了一众好手。就算这柴房关不住你,你想逃出天机轩也有些难度。除了帮我以外,你是没旁的法子可以离开的。”
魏谦游忖了半晌,叹息道:“好吧,我帮你就是。不过你总要简单说说,那龙脉是什么东西,有何功效。不然只有龙脉二字,找起来可是有些难为人。”
“既然是龙脉,想来定是能叫人便活龙的。这也是源于武源县百年前的一个传说,中土百年之内就要变天了,你既然从玄清派来,也该知道如今的天子……所以说,找到了龙脉的人,小则安邦定国,大则取而代之。”魏梦槐提到龙脉,便突然来了兴致,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魏谦游听那意思,还有些自豪的意味。
“照此说来,那些到武源县来的,都是想当皇上了。你让我帮你,莫不是也存了这心思?”魏谦游蹙眉道,没看出来,这丫头还有那么大的野心呢。
魏梦槐撇嘴道:“我才不想当什么皇上,就是坐拥了天下,也再找不到武源县这么肥美的鱼了。”
“那你还找它做什么,就当做些好事,给他们留下算了。”这事魏谦游怎么想怎么麻烦。
“你别管,我自有用处。你都已经答应了,若是敢反悔的话……”魏梦槐说着,扬了扬小拳头。
魏谦游玩笑道:“不反悔。不过你若是当了皇上,不就能从天南海北请许多御厨来,各式各样的鱼保准让你吃个够。”
谁知魏梦槐眼睛一亮,显是当了真:“你说的不错,那这龙脉更是要找到了!”
魏谦游适时地泼上一盆冷水:“先别忙着高兴,龙脉还没在你手里呢。你还没说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式的物件,先前所说的那些,可跟没说一样。”
不知怎么的,魏梦槐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我也记不太清了,据祖辈人说,那是个墨绿色,隐显金光的珠子。”
珠子?既然知道龙脉的样式,要造假可就容以了。若是云韶也在此,定是不会放过这个商机。
“可惜了……”魏谦游失落地叹道。
听着魏谦游这没来由的一句,魏梦槐好奇道:“可惜什么?”
“没什么,还道那龙脉是个多大的物件。只是个珠子的话,找起来可不容易。”魏谦游敷衍道。
“那是,若是容易的话,我也不会拿这事来刁难……拜托你。”魏梦槐讪讪地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事不宜迟,我这便动身,就是把武源县翻过来,我也将龙脉找来给你。”魏谦游起身活动一番手脚,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
魏梦槐也没拦着,她手里还有抵押,不怕魏谦游一去不返。
待魏谦游走远后,魏梦槐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自语道:“那故事倒是真的,不过龙脉你是找不到了。待你适应了有我的生活,我再将实情告诉你。嗯,到时就算是放你走,怕你也舍不得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魏谦游将各种古玩、首饰的店铺转了个遍,连可能出现珠子的地摊都没放过。绿色的珠子倒是找到不少,却没有一颗似魏梦槐所说泛着金光的。
“小哥,你提的这要求实在麻烦了些。虽不至于做不出,但少说也要花费半月时日。不过若是连老夫也做不出,小哥怕是寻遍武源县,也没玉器店能做得出了。”翠明轩的掌柜回道。
魏谦游笑道:“半月不长,这是定金,那就有劳掌柜了。”
早先魏谦游还想着碰碰运气,但老天爷并没有给他眷顾。何况来寻龙脉的人那么多,其中不乏耳目灵通着。他不过找了几日绿珠子,那几日后整个武源县的绿珠子都被人买了个干净。
虽说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无奈之下,魏谦游也只能选择造假。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可是有发现了?”魏梦槐正坐在三楼的包间,扫视路过的人群打发时间。见魏谦游推门进来,换了一张大大的笑脸迎上去。
“没有。”魏谦游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满脸都是失落。
“不碍事,若是真那么好找,也不会叫那么些人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消息。”魏梦槐安慰着,心里却不住地偷笑。
魏谦游闷声道:“我还是再去找找,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魏梦槐拦道:“别忙着走啊,歇歇也不迟。正好我叫小白准备了饭菜,你都许久没陪我吃上一顿饭了。”
小白便是先前给魏梦槐递馒头的小二哥,结识了这许久,魏谦游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那……好吧,就耽搁上一会儿。”魏谦游故作为难道。虽是已经将希望托在翠明轩的掌柜身上,但在那赝品做出来之前,他也得做出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不是?
“怎么又全是鱼。你从来不换口味,也吃不腻吗?”魏谦游嫌弃道。
魏梦槐正眯眼品味,将一口鱼肉咽下,才说道:“哪里会腻,是你不懂其中妙处,等你吃习惯了,怕是少了一顿都叫你不适应呢。”
魏谦游不敢苟同,看着一桌精致的鱼宴,不由想起云韶做的饭食来。虽说味道不属上乘,卖相也与面前这些比不得,但对他来说却是最特别的。
“想什么呢?警告你,别总想着跑。若是我拿出真本事来,就算是你们玄清派的掌门来了,也得乖乖给我留下。”魏梦槐夹了一大块鱼,细心地挑去鱼刺后,不由分说地塞到了魏谦游嘴里。
魏谦游食不知味,草草地咀嚼了两下便咽进肚子。反映了一下魏梦槐所说,嗤笑道:“你充其量,也就是与我半斤八两,当心牛皮吹破了天。若是哪天掌门师叔真来了武源县,你可是要丢面子的。”
魏梦槐现在就觉得失了面子:“你不信我?别说是他来武源县,就算让我去余杭找他,我还能怕他一个后……后山里隐居的老道士不成?”
魏梦槐说罢,紧张地观察着魏谦游的反应。一时情急,险些说秃噜嘴了,她在人前维持这个形象可不容易。反复确定了魏谦游不曾起疑后,魏梦槐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