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不精通厨艺的小姐闺秀们在心里暗暗地对清宁公主的这个提议意见纷纷,但是人家毕竟是个公主,加之上次她的提议确实把太后哄得高兴,她们中还没有糊涂到得罪公主和太后来博得关注。
端午宫宴上众人听了清宁公主的提议都赞赏这是个好主意,即使是表面上的。尤其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李淑,她的厨艺和贤惠在京城是享有盛名的,她正好想借此机会一展身手在众多娘娘和公主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太后也更是赞同,并且夸赞道:“清宁这个丫头,深得我心啊,正好借此机会我来看看姑娘们的厨艺,看中的我就常叫你们来给我做饭啦,但是你们可不能怕累故意做的难吃啊。”
太后的一番话把在场的姑娘们都逗笑了,也缓解了一些才艺颇多厨艺不精的小姐们紧张的心情。
“奶奶你又那我们开玩笑,我们的厨艺怎么能经得起您的检验呢?”清宁公主嬉笑着蹲在太后身旁。“那你是嫌弃我嘴挑喽?”太后佯装生气。
“怎么会呢奶奶,我哪敢啊,您最好侍候了,最温柔善解人意了。”清宁公主在一旁奉承,太后听了这话脸上笑开了花。
宫宴开始,小姐们都在小厨房准备自己的食材,构思要做怎样的菜怎样摆盘才能赢得太后的喜欢。超过李淑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要新奇取胜啊,众位小姐们绞尽脑汁。
李淑安静的在一个小角落里,准备着自己的食材,她想做一道饭后甜点,别的小姐们肯定都在想着做一些好看又好吃的大菜,与其与她们争着做哪些太后在宫中早已吃厌烦了的菜,倒不如自己做一额小点心。
看着面前的食材,绵糖,鸡蛋,面粉,还有紫薯淀粉,她想要做一些拔丝紫薯糕给那些公主和娘娘们吃。
虽然最终的目标已经定好了,但是她却无从下手,突然,她想到如果在里面加上桂花浆露会口感会更好,于是出去唤嬷嬷领她去那浆露。
程含桃早就听闻李淑的厨艺,这次人这么多,她要是赢得了太后的肯定,对她自己更加不利。况且本来就看蕊贵人不顺眼,这次正好可以栽赃陷害给蕊贵人,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让清茗把绵糖换成粗盐。糖和盐本来就都是晶体颗粒状,眼睛难以辨别,更何况这会这么忙,李淑肯定不会特地检查糖的味道。
趁着李淑出去找浆露,清茗迅速的来到李淑的桌子前,把桌子上的糖换成了盐,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她们都在低头做饭,并没有发现李淑的离开和清茗的存在。
骆玉歌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做饭,太后看在她是皇后表妹的情分上本就比较疼惜她,这次她受伤回宫,更是不想让她在受委屈,没有让她参加这个厨艺比赛。
坐在轮椅上闲的无聊,她让婢女推她去厨房,准备在那里看看小姐公主们都是怎样做饭的,并且早就听闻李淑的盛名,这次更是想看一眼李淑的表现。
把足够的鸡蛋打到面粉里,使劲的搅拌揉搓,然后倒入紫薯淀粉和桂花浆露,面粉立刻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很好看,很梦幻。就在李淑准备加糖的时候,骆玉歌在背后淡淡的说:“蜂蜜和浆露加在一起味道会更好。”
李淑转身去看声音的主人,看到是坐在轮椅上的安和郡主,听了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道谢:“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谢谢郡主提醒。”
太阳升到头顶与地面垂直,刺眼的阳光在五月温暖和煦,没有太强烈的温度,院子里的花争奇斗艳的开着,美丽极了。公主小姐们把做好的菜肴和点心一一端了出来。
正如李淑所料,十几个女孩中只有她和另外一位侍郎家的小姐做的是点心,但是无论是从颜色还是形状上来看,李淑都略胜一筹。
太后皇后和娘娘们认真的品尝着这些菜肴,太后先让坐在一旁的墨瑾熙试吃,害怕有些姑娘做的饭让她闪了舌头。小姐们做的菜参差不一,有的很好吃,有的很一般,但是都没有太难吃的。
当太后吃了李淑做的拔丝紫薯糕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李淑看了太后的表情,知道她一定会很喜欢。
果然,最后太后宣布这次的厨艺比赛李淑拔得头筹。程含桃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没有用绵糖而用了蜂蜜,虽然自己没有太多的损失,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来到后厨。李淑向还在后厨的骆玉歌道谢。“多谢安和郡主,您的意见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这次要不是您的建议我很难有把握做的这么成功。”
本来是很普通的话语,但是落到了骆玉歌的耳中却成了赤裸裸的炫耀。并且她不喜欢任何人叫她安和郡主这个称呼。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帮你只是意外,我不喜欢看别人做出来难吃的东西,你不要想太多,你这次拔得头筹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骆玉歌冷漠的说道。说完自己推着轮椅先出去了。
海棠在匈奴待久了,也不喜欢这里的女孩子说话带着一丝的傲气,对李淑也是白眼相看。
李淑没想到自己来道谢反而被奚落,就连丫鬟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厨房没人,人都在前厅。她本来想假装摔倒诬告海棠的,没想到头却碰到了桌角。
头倒是没什么事情,因为头上的凤钗却清脆的一声断裂了,那钗子是刚才墨瑾熙赐给她的翡翠凤钗,没想到这么快就断了。
李淑哭哭啼啼的来到墨瑾熙的面前,卑微的道歉。葱白的纤指指着海棠说:“皇后娘娘,你可得为小女子做主啊。就是她,刚才在后厨我不小心撞到她了,她却不依不饶,在背后把我推到,头刚好碰到了桌角,所以凤钗才会断裂。”
李淑一边装着柔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一边观察墨瑾熙的表情。海棠站在一边想解释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