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蕊已经回来,脸上满是欣喜的坐在桌子前,回忆着当时自己的留时哥哥和自己在一起时候的场景。
墨瑾熙回到未央宫的时候,看到慕擎君也正坐在偏殿里看书,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皇上这么快就回来了,臣妾还以为您去前朝了。”
伸出手去,帮着慕擎君整理了一下,垂在后背上的头发,温柔的问道。
慕擎君放下了手里面的书盘着腿和墨瑾熙相对而坐。
“皇后,你真的不介意小蕊在宫里吗?”
墨瑾熙没想到慕擎君会忽然问这样的话,微微一愣,“臣妾自然介意。”
“嗯?”
“如果小蕊只是平常世家小姐,忽然进宫里陪伴皇上,那么臣妾自然是介意的,但是想到小蕊在皇上最危难的时候,都愿意陪在皇上的身边,臣妾对小蕊也和皇上一样,有着感激之情,所以才不会介意她在宫里。”
对小蕊是感激之情这样的话,墨瑾熙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再说了。
纵然慕擎君对这些女人家的心思不太敏感,这时候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歧义。
“皇后,如果我告诉你对待小蕊,我并不只是感激之情呢?”
墨瑾熙的心里仿佛被针刺痛了一下,做出一副十分失落的表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用帕子抚拭着眼角。
“皇上只见新人笑,哪还能闻得旧人哭,既然皇上都这么坦白的对臣妾说了,那么臣妾也就只好想办法替皇上将人留在身边。”
慕擎君忽然大笑起来,点着墨瑾熙的额头。
“就你古灵精怪。”
“如果这次臣妾帮着皇上留住了人,皇上又拿什么东西恩赏臣妾呢?”
墨瑾熙忽然眨着眼睛,对慕擎君说道。
看到眼前的人仰着脸,一副深沉思索的样子,墨瑾熙支着手,趴在小几上。
“反正我现在之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都是已经承诺给你的,不如你再给我说一遍,然后我拿笔记下来,一件一件的替你实现。”
想到刚才自己已经带着小蕊到了德宜殿的城墙上俯览整个京城,慕擎君对墨瑾熙也是心怀愧疚。
“好啊,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臣妾,那就不能改口了,赶快拿纸笔来,臣妾这就说了,等会儿,皇上可千万别用记不得之前的事情来敷衍臣妾,臣妾一定不会信口雌黄的说没影的事儿。”
墨瑾熙拍着手赞道。
慕擎君果然趿拉着鞋子,到书案之上拿了纸墨和笔来。
“咱们在刚刚相识的时候,皇上隐藏了自己是祥林居士的事,后来臣妾得知之后,皇上对臣妾承诺说以后不会再画其他女子的画像。”
回忆着两人之前相识的画面,墨瑾熙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拿着帕子,掩着嘴呵呵的笑起来。
墨瑾熙一面说着,慕擎君就拿着笔在纸上认真的记下来。
“咱们成亲的时候,皇上还承诺臣妾,今生今世……”
只此一人的话,墨瑾熙没有说出口,想到现在宫里面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再说这样的话也是无用。
慕擎君提笔的动作随着墨瑾熙的停顿而僵持在那里。
“怎么不说了?”
“皇上曾经对臣妾承诺过的话太多,臣妾一时半会儿也记不清楚了。”墨瑾熙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有了浓重的失落之色。
慕擎君看的分明,将手中的笔放下,拿着纸,坐到了她的身边。
“没关系,什么时候你想起来了就写下来,我一定会照着做。”
墨瑾熙不由得有些感动,抬起眸子,和慕擎君四目相对。
“皇上,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臣妾已经想明白,与其经常计较之前的事,还不如好好的过好往后,之后皇上如果对臣妾再有什么承诺的话,臣妾一定找只笔记下来,不会再忘了。”
说着就把头靠在了慕擎君的肩膀上。
晚上的时候,慕擎君就在未央宫的正殿里安歇。
程含桃听到宫里面都叫太监说这起这件事,正在梳妆的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梳子。
清茗到自家主子这副模样,挥了挥手,打发小太监先出去。
屋子里面就剩下了主仆二人。
“主子,皇上歇在皇后娘娘那里,那是时常的事情,咱们都已经习惯了,今天晚上不如就让奴婢值夜吧。”
清茗拿回程含桃手中的梳子,帮着她梳理着一头乌黑的秀发,用轻柔的语气劝着她道。
“我又何尝不知这是时常的事,本想着皇上回来,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想着能够和墨瑾熙有同样的机会,和皇上重新开始,但是她肚子里面就有那个东西,能够拖着皇上时常在她那里。”
妆台镜子里面的人本来颜色貌美,而今因为生气显得有些面目狰狞。
“咱们一定要沉得住气,奴婢今天去内务府领东西的时候,听说又要准备迎秦尚书府家的嫡小姐进宫,皇后娘娘也是同意的,日子就定在十月初二,到时候主子还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清茗的这番话并没有让程含桃情绪缓和下来,“咱们进宫的时候千难万难,好不容易就要封妃,如今又要来一个秦氏,你让我如何不恨!”
程含桃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梳妆台的桌子上,因为桌面是楠木所制,材质十分坚硬,手掌落在上面,感觉到了痛楚,也没有让她的心好受一些。
“主子,咱们先前准备了那么久,也并不是毫无所获,最起码知道了小蕊那丫头的事,到时候咱们将她稍加利用,说不定还能改变一下局面。”
清茗用自己的帕子包着程含桃刚才落在桌面上的手,那手面已经发红起来,小心翼翼的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
“说起来这件事也多亏了大哥,怎么之前太后娘娘明明都已经对墨瑾熙起了疑心,墨瑾熙又是使了什么妖术,让太后又重新信任她?”
程含桃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疑惑的望着清茗?
“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人走露了风声,让皇后抓住了马脚?”
“主子也别胡乱猜测了,如果真的是咱们露出了什么马脚的话,皇后又怎么会一直不说呢?”
看到自家主子变得愈发的喜欢胡乱猜测,清茗劝慰着程含桃,好不容易将人安置在了床榻里,自己也在床榻板上安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