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过后,许季航忽然觉得,这欧阳家的小姐虽是古灵精怪,但却心地善良,而且,区区弱质女流,还敢在街头为一农妇伸张正义,如此女子,实属难得。
显然,他对欧阳靖产生了好感,越是看她,越是觉得欢喜。
经过了这事后,在几人之间,许季航也不再拘束,倒是欧阳靖开怀地说说聊聊。
就这么聊着聊着,竟不知不觉回到了欧阳府宅门前。
临别时,许季航说道:“明日我再找你,如何?”
欧阳靖一愣,回答说:“找我做什么?”
此时,轮到许季航愣了,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避免尴尬,便随口说道:“呃,四处走走,说不定,明日还有街头恶霸要欺负人,还需要欧阳女侠你为民除害啊。”
欧阳靖被逗笑了,一手半掩着嘴,双眸忍不住多看许季航两眼,看着看着,脸颊泛起了红晕,一阵热乎乎的感觉从心头涌起。
“明日事,明日再说吧。”
说罢,欧阳靖转身回府去了。
望这她离开的背影,许季航笑了,这个笑,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美滋滋地回到家中,许季航的老爹看出了毛病,便问儿子,为何老看着屋顶发呆,莫不是横梁上蹲了只大老鼠?
许季航摇头,开口就说要娶一个姑娘回家当媳妇。
许父慌乱了,以为儿子吃错了药,连忙就把自家夫人给叫了出来,商量要不要给儿子请哥大夫。
“季航,你咋回事啊?”他娘问道。
“没得事啊,我很好。”许季航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
“你实话实说,今儿一天,你到哪里去了?”他娘又问。
“到市集走了一转而已。”
许父听了,当场拍桌,“你到市集走一转回来就说要娶个媳妇?不是吃错药是什么!”
季航他娘也急眼了,“以往你爹都有给你安排相亲,可是没个姑娘能让你满意的,这次是怎么回事啊?”
“哼!怕是外头的什么野花浪蝶吧?臭小子,你可不要败了我许家名声!”许父瞥眼,脖子通红。
“季航,你说,是哪家的姑娘?”他娘一边安抚丈夫,一边问道。
“欧阳家的。”
许父想了想,“欧阳年那个欧阳?”
许季航回答是。
许父笑了,“听闻欧阳家的女儿叫欧阳靖,其脾性有些古怪,不过,好歹欧阳家也是门大户人家,与我许家也算个门当户对,行吧,古怪便古怪,难得你愿意成家,取她回来慢慢调教便是了。”
许夫人同意,连连点头。
既然全家意见一致,许父当场决定,明儿一大早便命人准备聘礼上门提亲。
另一面,欧阳靖才回家,便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女在屋里焦急万分。
侍女见了主子,显得一惊一乍,上前就说:“小姐,老爷在客厅等你多时了!”
欧阳靖自知不妙,嘴里却说:“又怎么了?”
“老爷好像不太高兴。”侍女皱着眉头,生怕自己会被连累。
“嘁,他一天到晚就没高兴的时候。”
欧阳靖天生不怕事,更别说自家亲爹了。说着,人便自觉地朝客厅走去。
客厅内,欧阳年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忽而见得闺女回来了,一时眉头大皱,也不说话,大脸倒是憋得通红,红得像是吊在厨房里的腊肠。
欧阳靖发现亲爹脸色不妥,正想回头避免双方口角,却被老爹大喊一声叫了回去。
欧阳靖叹了口气,灰溜溜地走了过去,“爹,找我有事啊?”
只见亲爹拍案而起,“一个女儿家家,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头乱窜,你说,这成何体统!你好歹是个千金小姐,可知道,人家会在背后怎的议论啊?”
“我才不管人家如何议论呢。”欧阳靖细声道。
“你说什么?”
“没!”
欧阳年走了过去,红脸变了黑脸,但可放心,他可不舍得动手打自己的宝贝闺女。
只是,再让欧阳靖到外胡混,怕是有失了欧阳家的面子,她毕竟是个姑娘,姑娘就该有姑娘的活法。
大喘几口气,好不容易缓了下来,欧阳才说:“老夫决定了,明天我就给咱欧阳家物色个女婿,你明早好好准备吧。”
欧阳靖一听,脾气就来了,她大叫,我不要!
欧阳年干笑一声,“这次,你可别想逃,你那些小诡计我都摸清楚了,我早已命下人封死后门,前门也有人全天看守,噢对了,别寻思着翻墙,旺财跟阿福在墙头守着呢,它们一吠,立马就会有赶来把你拉下来。”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连翻墙这茬都被他算进去了,毋庸置疑,绝对是亲爹。
“爹,做人留一线,这可是你教我的!你让旺财和阿福这两条土狗去守墙头,这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贼!”
“哼,养你十几年,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狗洞你都钻过!我不做足准备,没准半个时辰之内你又没影了!”
对!还有狗洞!
“别想了。”欧阳年挑起眉毛,“狗洞已经被泥头堵死了,你要是想挖开,怎么也得挖个半天。”
欧阳靖绝望了,急得跳脚,她爹见状,倒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不嫁我不嫁!”
“还不嫁?不嫁你就成老姑娘了!”
一跺脚,欧阳靖撒腿要跑,怎料,却两名侍女拦住了去路。
欧阳靖叫她们让开,可是,两人像是木头一般,动也不动。欧阳靖来气,想要硬闯,闯到大院,却又被一群家丁围住。
无可奈何,欧阳靖便嚷了起来,吵得旺财和阿福这两条土狗都来凑热闹了。
欧阳年跟了上去,淡然道:“把小姐送回闺房。她若不见了,唯你们是问!”
欧阳靖脾气虽大,奈何寡不敌众,也只好乖乖回到房间,但她并不死心,一路走,还一路寻思着如何逃跑。
眼看女儿走入房间,同时,自知女儿“诡计”多端,生怕出了个万一,于是,欧阳靖便命人带来铜锁,索性把女儿锁在房里,随后,又命人把窗户封死,如此一来,欧阳靖怕是插翼都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