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比之前那话更令邓梦涵受不住,她不禁杏目圆睁,瞪着唐再兴道:“这是因为人家李大人大度,重情重义哼,你以为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他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有家不回情愿在军营里混日子了李大人迟早会休了她的表哥你也是男人,若是表嫂同人传出这等闲话,你能受得了吗”
“你瞎说什么”唐再兴听她居然诅咒起自己的妻子来不由恼怒,拉下脸道:“梦涵,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邓梦涵“扑哧”一声,拍手咯咯笑道:“看、看是了吧我不过假设一句你都受不了,李大人何等身份地位,岂有不比你更心高气傲的”
唐再兴一时没了言语,只得叹道:“此事并非你一个人的小事,你最好同姨夫姨母商量商量,总要姨夫姨母点头了才好”
邓梦涵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胸有成竹笑道:“这个自然,我还能瞒着我爹娘不成”
唐再兴一怔,忙问道:“那、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奉了姨夫姨母的话
邓梦涵眨眨眼睛,但笑不语。
她才不会告诉他实情呢跟爹娘自然要说的,不过不是现在,因为现在她知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邓梦涵与白雪骑着马,迎着夕阳缓缓回城。
今日收获不小,一路上,邓梦涵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容光焕发。
“白雪,你说,如果众目睽睽之下,那位李夫人再大大的丢一次脸、干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李大人还能容忍她吗”邓梦涵优雅的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拂过脸庞的碎发,含笑问白雪道。
白雪一怔,笑道:“三小姐说笑话呢那李夫人如今只怕羞愧要死,战战兢兢尚且不及,又怎么可能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李大人发作呢更别提众目睽睽之下了”
“呵呵”邓梦涵一勾唇,意味深长的道:“她不会,咱们就想法子让她会横竖她有前科在,再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勾当来也不足为奇嘛”
“三小姐的意思是,是”白雪瞪大了眼睛,自然对自家小姐的主意鼓掌叫好,又道:“可是,咱们能有什么法子呢那布政使衙门后宅,可不是咱们轻易能去的”
邓梦涵冷笑,道:“那就请娘下一道帖子,请她做客不,不能上咱们家,嗯,不如联合多几家夫人下帖子,请她往秋兴寺一游吧叫个口齿伶俐些的去送帖子,务必要请的她答应,嘻嘻,到时候”
主仆两个相视,大笑起来。
夜半时分,一轮浅浅的半月已经偏西,颜色也淡了下去,周围皆是黑魆魆的一片。
布政使衙门后宅,悄无声息的潜入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
男子轻车熟路登堂入室,没有惊醒一个人便顺顺当当的进了主宅主卧。
望着那帐幔低垂的床榻,眸光蓦地柔和下来,轻巧进去,轻轻摇了摇裹着被子睡梦沉沉的人:“娘子,娘子”
连芳洲“嗯”了一声,晃了晃脑袋,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是李赋,便揉揉眼睛全睁开了,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明日才来的么”
李赋低低一笑,道:“睡不着,就来了。”见她一捧青丝迤逦拖在枕上,象牙白的软绸睡衣裹着窈窕娇躯,露出诱人的纤细锁骨,小巧精致的五官因刚刚睡醒带着几分迷蒙慵懒,格外惹人怜爱。
李赋不觉轻叹,小心将她拥入怀中抱着坐起靠在自己身上,低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可还控制的住”
连芳洲嘲讽的翘了翘嘴角,抬眸看着李赋,笑道:“只需护着旭儿,旁的此时还不需要控制那些魑魅鬼魉可不都活跃得很呢,都觉得我这个夫人既没了脸面又失了大人您的欢心,想方设法想要往我身边安插人,将红玉、春杏这些撵出去呢当然,也有另样心思的,变着法儿向碧桃、小钱管家他们打听你的脾性喜好,我估摸着,要为大人您物色身家清白、识情知意的侧室呢”
“别胡说,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哪儿容得下别人。”李赋握着她的手吻了吻,低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轻笑着道。
连芳洲抿唇一笑,心中微甜。
突然想起那莫名其妙收到的不知道哪个女人送来的信笺,连芳洲眸光一挑,从李赋怀中抬起头来,问道:“阿简,这阵子你可有招惹了什么女子”
李赋吓了一跳,忙道:“怎么问了这个”
话说,今天遇见邓梦涵李赋心里暗暗警惕起来,他弄不明白邓梦涵究竟是什么意思,因此这天夜里便忍不住回了家里,正是想寻个机会将此事告诉连芳洲,顺便问问她是不是邓家这几天做了什么。
谁知她却先问了这话。
李赋意外之下还忍不住有点儿汗滴滴,娘子难道也察觉到邓家如何了这直觉也太可怕了些,亏他没别样心思,不然还不知被她怎样整治呢
完全忽略了倘若他真的有了别样心思,又怎么会怕她
连芳洲“嗤”的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还不是你惹的祸我是遭了池鱼之殃有人替你抱打不平呢”
说着便将莫名其妙收到那信笺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没有告诉李赋那信上将自己骂得有多刻毒刻薄,饶是如此李赋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冷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八成是邓家三小姐邓梦涵了这个女人真够莫名其妙”
“邓家三小姐”连芳洲挑挑眉,似笑非笑看向李赋,似笑非笑道:“听你这么一说,真的有女人缠着你”
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狡黠娇俏的眸子,含嗔带娇的看着他,仿佛发现了他的大秘密似的似恼非恼,李赋心里一热,揽着她的手紧了紧,笑道:“醋了我今日回来,正是要告诉你这件事你看,今天发生的事,我等不及明天就迫不及待向你坦白了,好娘子,你还要恼我”
连芳洲“扑哧”一笑,道:“哎哟,好理直气壮的,竟驳得我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更恼也恼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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