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二少夫人或者四少夫人听了这话,只怕吓得立刻就惴惴起来,除了老实乖乖的站在这里等二夫人再次召见不可能敢有别的动作。
这三少夫人倒好,竟然转身大模大样的扬长而去
她难道不知道二夫人这是生气了吗
切以她的见识和智商,想不到这儿也是情有可原的。真是个笨的
那丫鬟摇摇头,心里头有些鄙视连芳洲,转身去回禀二夫人了。
二夫人听了,果然心头一阵憋屈,咬了咬牙,忍了。
连芳洲没有立刻就回去,而是出去外院见了王五和李四。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府上处处都是陷阱。别说李赋不在,就算李赋在,府上事务他也未必会清楚。
春杏和碧桃跟在她的身边,她多少有把握能护得住她们周全,毕竟,没有个她才进府,二夫人她们就敢拿她的贴身大丫鬟开刀的。
可是王五、李四就不一样了
这二人住在外院,受排挤、刁难,那是肯定的,而她又不可能常常的往外院跑,根本护不住他们。
所以,她已经打算好了,索性让他们离开李府。
“你们等会收拾了包袱就出府,我记得就在大约前两条街有处客栈叫做景园客栈,昨儿来的时候无意中掀起车帘我瞧见了。你们两个就到那里住下,不要回来了”
李四、王五听到她如此吩咐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很是开心的齐齐应了一声“是”,竟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连芳洲心中暗叹,看来昨天肯定也不好过。
他们倒也懂事,没有向自己诉苦
如此,自己更要为他们着想了。
连芳洲又笑道:“你们在外头也不是白住,茶楼酒肆,街头巷口,到处多转转,多为我打听打听这京城中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武将家的事情。还有,先着重打听李家的事儿,李家长房的宅子在哪儿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总之,关于李家的一切越详细越好至于银钱方面不必顾忌,该花费的不用替我省着”
连芳洲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银子递给李四,笑道:“这儿是一千两,够折腾一阵子了,你们先拿去我会定期去客栈找你们,你们倘若有急事要联系我”
连芳洲倒有些踌躇起来,这个府中,未必有人肯替她传通消息。一时半刻想要收买个人为己用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李四和王五一旦离开了,就不便三天两头来找她。
知道的说是下人来寻主子回事儿,不知道的,指不定传出些什么好听的来呢
鉴于二夫人这一帮人,连芳洲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些。
“暂时先这样,其他的再说吧”连芳洲便道。
李四、王五答应了,忍不住有些担忧的瞧了连芳洲一眼,小声道:“夫人且宽心,一切等老爷回来,自会为夫人做主老爷对夫人那么好,一定不会让夫人委屈的”
连芳洲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笑道:“咱们主仆几个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到了这儿,少不得就把根扎在这里,咱们一定能过得很好,你们在外头尽管安心做事,一切有我呢”
李四、王五点点头,相携去了。
看到他们走出二门,连芳洲站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方回身示意远远避在一旁的春杏等人过来跟上,一同回去。
李四、王五简直一刻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陌生的府邸中,辞别连芳洲之后,回了住处立刻收拾了随身包袱,找了外院的管家说了一声三少夫人命他们出府办事儿,便走了。
阖府上下全都是二夫人一家子的人,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才懒得介意,甚至巴不得他们滚呢
那管家连虚虚的拦一下都不曾,便放行了。
想了想,到底觉得应该向二夫人说一声,便连忙去回了。
二夫人也不当一回事儿,只认为连芳洲是等不及,这才吩咐她那两个仆人出去打听李赋的消息。
心中还冷笑了一回不自量力
这里是京城,不是她们那偏远的小城镇,天子脚下,物价甚高,想要打听什么消息除非银子开道
就她那样一个乡下人,能有多少银钱拿得出手
她想要打听,就让她去好了倒要看看她能打听出来些什么
这个女人就是个蠢货,丝毫没有礼仪教养,就连处置下人都那么粗鲁不足为虑。
倒是另外一件事
须得尽快干干净净的解决了
二夫人皱了皱眉,唤来金嬷嬷,主仆两个嘀嘀咕咕了许久。
连芳洲慢慢往回走,一进屋就听到卧室那边传来一片嘈杂说话声。
一个少女娇脆轻快的声音,她听得出是李婉柔的,还有两个女子带着哭腔胆颤心惊的苦苦哀求,是红玉和红梅。
略听了两句,连芳洲怒从心头起,放重了脚步朝卧室走去,口内道:“好好的这是又怎么了在我房间闹个什么”
“三少夫人”
红玉、红梅两张笑脸急的快要哭出来了,见到连芳洲回来唬得魂飞魄散、手脚酸软,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
连芳洲只瞟了她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瞧着正在翻检自己的衣柜来不及走开的李婉柔。
“三嫂你回来了啊”李婉柔丝毫没有被人当场抓包的尴尬,反而从容不迫的收回手,顺手关上衣柜门,向连芳洲笑吟吟打招呼。
动作自然得就像她翻看的是她自己的东西。
连芳洲脸上明显是不痛快,哼了一声质问道:“是妹妹啊妹妹在找什么”
李婉柔一怔,也不禁暗气。
她就是翻检她的东西怎么了除非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然生什么气
大喇喇的就这么冲进来,也不怕尴尬
居然还敢这么直白的质问她
“三嫂”李婉柔哪里将她的脸色放在眼里,反而笑嘻嘻的奔到连芳洲身边,亲亲热热的挽着她的胳膊娇声道:“三嫂嫂,你生气了呀”
连芳洲简直无语,真亏她怎么长的脸皮
不拘春杏、碧桃,红袖等也惊愕得睁大了眼忘了掩饰。
连芳洲仍旧追问:“你刚才在找什么”
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人家既然敢如此,就必定想好了说辞,她不妨看看她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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