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铭九端坐堂上,看着堂下的我,沉着脸一直默不作声,憋了半天,他说:“猫九九,你真是一个天才。””
我自语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如何帮你?票已经肯定是没有了,那如何办?难道你真的还想在我们的场上把她接走,你也太夸张了,难道现在目前情况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你堪称现代情圣!”
汪铭九脸色一变,脸上出现了不悦,他阴沉的盯着我看了看着:“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难道你能嫁给我?”
我被他的话说的有点神乱:“你也不差吧,你条件这么好,堂堂的一个堂主。看起来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何必去结识我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能对得起你们堂主的帮会吗?你的威名吗?就这些手段?”
汪铭九看了我半响“小姑娘,信不信把我惹怒了,我就撕票你。”
我摇了摇头,直言不讳的说:“如果我信我还敢来吗?怎么可能做这种吃亏的事情,你不知道是让我不仅更损害你的名号,关键的是你的目的也达到不成,你汪社长,才不会傻到和我一个女孩子斗气,而因小失大吧,这笔买卖你怎么用算盘在精细也算不赢。”
汪铭九继续用阴沉的眼光盯着我半响,我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么招人喜欢,我还真的舍不得杀了你,杀了你那锦儿小老大可要我跟我拼命啊。如果你不认识那锦堂为先……或许我们非常的合拍,所能创造的故事绝对不比你们的平庸,或许更精彩,你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他在引诱我。
我极力搜寻着一个方案:“大哥,我可以拜你为我大哥,此事怕是不妥。看来你此行计划受到阻碍,万万没想到一楼的戏票居然这么抢手,如果你真的至于要去见你的亲爱的爱人,你倒是可以跟我混到舞台后面,远远的看着你爱人一眼就行了,但是你要想做个好位子,恐怕是不可以了,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行。”
汪铭九沉思了一下,缓缓道来:“这个方案,你的小老大知道吗?”
“没有,这个方案也就是我刚才临时想出来的,也对你们这种郎情妾意的事情,我只能深表同情和惋惜,但只能如此,我能帮助你的也就只能让你远远的看他一眼。”
汪铭九脸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这种诡异的微笑一瞬即逝,但是很快被我捕捉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诡异。他道:“既然当初我救了你们俩一命,你也承诺我做了一个事情,但是事情做的并不是达到我想要的结果……除非你能帮我一个忙……这件事我们就算银货两起。放心,这件事不会危险到你。”
后来我都不喜欢欠账任何的一些东西,但见到这个事情已经有转机,我连忙急急的问:“张社长请讲,只要能帮到你的忙,但是不要危害到我们大世界的安全的情况之下,我当然一定全力以赴成全你们这对郎情妾意的……狗……”说到这里,我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住,生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出来。
但是来不及了,汪铭九接我的后面话,挑着眉问我:“狗男女?”
我听到他这句直白话,我一阵猛咳,气喘脸红,来掩饰我内心的虚心,幸亏刹车及时。
汪铭文淡淡一笑:“我想明天晚上,嗯,跟我的爱人……能一同见面和同台唱戏……不枉此生。”
我看他说的有些支支吾吾的,看来是个大男人,在表达爱情方面,也和小女子一样扭捏不安。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我无法去理清这个思路,我隐隐约约的听到那锦堂曾经说过,这个汪社长可是不简单的一个人物,他会不会只是当做一个看客这么简单?是他还要唱?
我踌躇了片刻,一咬牙下定决心似的,顺手撸走最后一粒花生米,成功的把它放在嘴上,对他说:“这个事情说好办也说不好办,我尽量办,明天等我的好消息。但说到最终结果,我可不敢100%的保票,我一定能办得成,你也知道,我在小老大面前也就是个跑腿的,当家人还是王老爷子也是说了算。”
汪铭九邪恶的笑道:“何必屈才于自己,不如到这边来当我的压寨夫人,油水足,饭菜好,几千名子弟为你说的算。我这边可没有乱七八糟的这么多绯闻,只要你不把我休了,我保证你一一辈子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今年有你的,你不考虑下这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我料想不到他如此直白,他的爱人露伶秋还在苦苦挣扎的豪门之中,竟然这么快就恩断义绝,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我突然看到他灼热的眼神,忍不住脸上一红,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穿了件翡翠色的旗袍,这件旗袍是那锦堂为我特殊定做的,贴身的设计刚好能烘托出出我玲珑的身段……
“为你再这样说的话,我真怀疑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露伶秋?”这种疑惑越来越大。
汪铭九并不以为意,邪魅的一笑:“戏当然要唱。你我当然也想要。”
这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不过看在他绝世的武功上面,找他结拜为兄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转头对他说:“如果大哥不嫌弃,我们倒是可以结为兄妹,到时候江湖山高路远,总有相逢时,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多一份依靠,何乐而不为呢?”
我这个提议遭到了汪铭九哈哈大笑的否决:“我并没有结拜兄妹意,但是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我的建议有效期十年。”
我一愣,江湖多怪事,大咧咧的做了一个江湖上拱手抱拳:“明天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我就走了,我得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这个事情,顺便理清下思路,跟那锦堂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到了晚上,那锦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我依然在小花园里静静的等着他,给他沏上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案边上再放一盘他喜欢吃的香瓜子,和一盘木瓜水果。
我们的相处永远是那么相濡以沫,他洗了澡之后就下来找我,他紧紧的抱着我,把我放在他的膝盖上面,依偎在他的胸前,坐在石凳上,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时光。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隐隐灼灼的透过树叶折射下来,这是一个宁静的晚上。
“快看,今天我都给你带来了一份小吃的,这可是我们陆家嘴最有名的冰糖葫芦串来尝一下。”那锦堂每天都会给我带好吃的。
我享受着这份甜蜜,大概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吧,像这份月色一样淡淡的,却又是欣喜的。
我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偎在他的怀里:“今天我去找了汪铭九,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猜露伶秋就是他的知心爱人,他跟露伶秋是不是曾经是青梅竹马,卿卿我我?但是好像他并不以此为意,我跟他讲我们没有一排的门票了,如果他想跟我去听戏的话,他只能混在后台看远远看一眼。”
我是选择其中重点的跟他说,当然涉及到期间的什么压寨夫人,怎么给等你10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一定是不可能跟那锦堂说明白的,我又不是傻子。
这好像一切在那锦堂的计划范畴之内,他并没有感觉到,这个答案对他有意外:“然后呢,我想,他已经提出了他的解决方案吧。”
“嗯,他提出了他想跟他的知心爱人,一起登台唱戏?这个好像不大可能吧,不是每一出戏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吗?多加了一个人,岂不是乱了套。他何必再去唱戏这一个环节呢,除非他有什么想法……”
那锦堂不语,他鼓励我继续说下去。看到他鼓励的眼神,我大胆的继续分析我的猜想:“虽说郎有情妾有意,但是为什么非得一起登台唱戏呢,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他们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吗?哦,对了,难道他是为了证明给他的情敌看,难道他是想给他的情敌做个挑衅?用这种挑衅公众于天下?难道让露伶秋在情感上身败名裂,然后露伶秋夫君气得勃然大怒,离婚收场?这个结局难道就是莫名就想要的吗?这个过程也太复杂,太伤脑了吧,按他的背景,他本是一个土匪出身,直接把人给劫了,那不就得了吗?何必搞这些斯文人做事?”
还没等我说完,那锦堂早已笑的前俯后仰,他摸着我的秀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天哪,我的猫九九,你为何这么奇葩的脑袋,你编故事能力已经编到大闹天空了,再编下去话,那就变成>,看来哪天我得给你好好找一个报社,说不定你在报社这个记者上能大有作为:不拿菜刀打架的记者,不是好记者。看来你在我三步之内屈了才华。”
我懊恼的望看着他:“难道我分析的有问题吗?”
我跟那锦堂说过我们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秘密,我看得出他的迟疑不决,他想她是否应该告诉我真实。他望着月亮,静静的说:“今天月亮很圆,可是,明天说不定要下雨了呢,天下之大,国土沦丧,怎么能挡得住我辈英雄豪杰,朗朗乾坤,终于恢复到原有的样子。即便有如宋送的那把马草裹尸,这也是快哉江湖。”
我实在听不懂他的这方言论,我感觉到他的精神上的一些萎靡不振,是一种满腔激情的心胸而不得抒发的意境,又有英雄末路之感,这更加剧了我的惶恐和对明天所事情发生了不安。
“那锦堂你告诉我,明天我该怎么做?”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用做,如果汪铭九他真想搭台唱戏,而且,他从来都不会只做一个看客,戏他是要唱的……你不用再另行去通知他,他自然有办法进来。谁又能阻拦得了他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明天你在家里面呆着好不好?哪里都不要去?”他最后一句说的几乎有一些哀求。
“不,我明天一定要去,我乖乖的待在你身边,哪里也别乱跑,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出好戏,可好?”
他沉思了一会儿,把我搂得更紧:“也罢,在这个乱世逃避是不可能的,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青云济沧海。猫猫,明天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轻易妄动,从现在开始,你要把你跟汪铭的一切曾发生的事情,都烟消云散。可好?”
“嗯”我重重地点了头,答应了他:“那他明天会如何能进后台?他如果真的打字出去,唱得天翻地覆我们该如何收场?王老爷子会不会很痛心?我记得他曾经很崇拜你和老爷子,我不知道你们算不算同一种类型的人?”我问得也很直白。
“都是中国人,做自己本分的事情,对得起老祖宗,像我坦坦荡荡的中华儿女,一战成名万骨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情绪依然是伤感的,并非是沉沦,越过重重的叶子,寻找光明的那一轮明月。他顿了顿,又静静的说道:“黎明前的黑暗,黑暗永远无法阻挡着黎明的到来。”
这种不祥之感越来越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他今天所说的所有实话和神情让我想起了鬼哥,鬼哥也是信仰着某种理念,这种里面让我感觉到不寒而栗,其中包含着危险,生命热诚,和死亡。
在他的怀抱中,我还是微微打了一个冷颤。他紧紧的抱着我,这是一种刻苦铭心的感觉。我感觉到在她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我所不能理解的沧海桑田的心。
我在他的怀抱里寻找着一个更温暖的姿势,但是我没有感觉到特别暖,这种危机意识就没有再出现过,恍然间我又想起在大海逃难之时,浮浮沉沉的海水,惊涛骇浪,一个巨浪拍岸而,我一下子沦陷在深深的海底里,拼命的抖着双脚,拼命的往岸边上冲,一种窒息的感觉压抑着我的所有全部………
他没有告诉我最真实的答案,但是我感觉到明天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
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始终坚信,那锦堂、汪铭九一定是在做他们认为值得做的事情,我不愿意再去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