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康言没想到这个东西小小的，这么费力气“还要摇几次啊，底下火把都点亮了。”
他已经觉得自己力气快耗光了。
雨多在台下嗑着瓜子，脚下堆了一堆瓜子皮。
“火把亮了又如何，底下人也没见少几个啊。都喊着要走，可也没见谁走啊。”
卫长卿找到最后一个问题点。
刚才卫长淇突如其来的撞击，心里总有些异样，一点一点排查，才发现问题根源。
她笑着拍了拍装置“找到问题点了，很快就好。”
要是没有卫长淇那一下，发电机用个三五次还是可以的。
现在看来，用完这次，估计很难用第二次了。
二百两银子啊，就这么一次性玩完了。
难怪外祖母不让自己多试，实打实的烧钱啊。
卫长卿想起外祖母，觉得安心极了。
话说回来，外祖母也太惯着自己了吧。
当年的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弄这些只为了好玩，这么贵的东西，她就拿来让自己玩了。
不行，再见面了得跟她说道说道，就算是对自己，也不能这么毫无原则的惯着啊。
卫长淇那边进度很快，知道了改进方法之后，她三两下就组装出新的摇摇。
她恨恨的看着卫长卿，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挥手喊来一个侍卫，帮她摇了起来。
寂静的夜空中，蓝白色火花虽然短暂，但清晰的出现在空中，一闪而逝。
“成了！”卫长淇指着半空，笑容快咧到耳朵后。
底下看热闹的没一点儿心里准备，就感觉眼前闪烁了一下，再去寻找，却找不到踪影。
大家面面相觑之时，卫长卿慢悠悠的招呼侍卫。
“再来一次，让大家看看清楚。”
侍卫手上速度加快，半空中小半截蓝白色的闪电，蚯蚓一样，弯弯曲曲。
“天命神授，闪电为证，卫家大巫现世，尔等还不速速跪拜？”
卫长淇的声音不可一世。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响彻过无数回，现在，终于能说出来了。
底下哗然，纷纷跪倒参拜。
大巫现世，有生之间难得一见的。
赶紧拜一拜，求个平安。
稽康言和雨多都傻眼了，卫长淇怎么可能是大巫？
可若说她不是，她怎么弄出的闪电？
卫长卿瞟了一眼卫长淇，笑了“她那算什么闪电，等会我接好，给你看真正的闪电。”
卫长淇浑身山下虽然湿淋淋的，可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神色漠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卫长卿。
这个讨厌的人啊，终于落到自己手上了！
刚让雨多离自己远点，说什么非死即伤？
现在自己不光好好的，还做出的闪电，接受了万民参拜。
“你不是说你不是巫么？那这等天命神授的东西，你也做不出来。也不用做了，撤了它吧。”
卫长淇挥了挥手，招呼人上来拆台。
可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为什么大巫要下这种命令？
卫长卿这几日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比淇娘只好不差。
只因为她说自己不是巫，淇娘就要拆了她比赛的装置，是不是有些假公济私啊？
底下没人上来。
卫长淇转身指着卫长卿，怒了。
我是大巫，这帮愚民，竟然敢不听自己的！
“刚才大巫的神迹你们没看见吗？”
“这个人一向对大巫不敬，污蔑大巫，今天就用她的命祭巫。请求大巫保佑玉江、保佑玉江人！”
卫长淇双手伸向天空，颇有大巫架势。
底下的更傻眼了，百年难遇的大巫现世，怎么一出现就要杀人呢？
卫长卿最后一步已经完成，她拍了拍身边的装置，朗声道“淇娘，你那算什么闪电，别糊弄人了。”
她示意稽康言过来摇。
稽康言摇了起来，速度慢慢变快，装置的那头冒出白色的小火花，断断续续，连不成线。
“能再快些吗？”卫长卿在一旁观察，装置设备一切运转很好，就是发电机速度跟不上，闪电出不来。
“能！”稽康言咧着一口白牙，手上的速度快了起来。
卫长淇抱着胳膊冷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就这点儿本事，也敢丢人现眼？”
她转头对着台下众人道“卫家大巫世代传承，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来叫嚣。今天，你们就亲眼看看，这所谓的不是巫，能干成什么事？！”
“没有大巫的庇佑，没有天命神授，她什么也做不成！”
“来，打死她。只要谁打死她，我就上达天听，神明和大巫将保佑他世代平安极乐、荣华富贵！”
卫长淇指着卫长卿，再次号召大家打死卫长卿。
雨多丝毫不惧，跳上前和卫长淇吵了起来。
“该打死的是你！你就弄出那一丁点儿，就冒充大巫骗人，骗子才该被打死！”
到底是大巫还是骗子？底下的人开始摇摆不定。
可很快，他们发现不同。
随着稽康言的摇动，装置最上面的两根伸出的铜线开始隐隐冒出火花。
火花越深越长，在空中形成一条闪亮的光线，转瞬即逝。
“快看！”底下的人很快发现了这个，呼朋引伴喊大家来看。
这个可比刚才卫家淇娘的那个要长得多、久的多，也更加像闪电。
那……
这是大巫，还是不是大巫？
究竟是不是天命神授？
众人惊异的看着卫长卿，就是这个瘦小的小娘子，她一天天让人惊讶，一次次让人耳目一新。
以往，大家都想，这是大巫天命神授的结果。
可这个小娘子一再强调说她不是巫，那她会这么多，究竟怎么学会的？
等会得好好问问，她是不是故意隐瞒，她究竟是不是巫？
“灭火把！”卫长卿高喊一句。
卫家的侍卫们还在犹豫，底下立刻有人冲上来，把卫长卿身边的火把灭了几个。
“还能再快些吗？”卫长卿问稽康言。
手摇发动机很费力，不知道他胳膊受不受得住。
刚才的长度和持续时间都太短，严格来说还算不上雷电，要想有雷电效果，速度要比这个快一倍。
“瞧不起我啊。”稽康言说着，手上速度又快了些。
铜线间呲啦呲啦响，扯出一道蓝紫色的光，越来越长，颜色越来越明亮。
蓝紫色的闪电映入眼帘，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天地间照耀的如同白昼。
紧接着又是一道，这道比先前的更长更亮。
一道接着一道，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