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希佑微怔,对于司念念所表露出的强势有些意外。
“念念,你不相信二叔?”他问道。
“我只想找到我哥。”司念念依旧坚持着。
司希佑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好,也许只有这样你才能真的相信我了。”
说完,司希佑侧身,把路让开。
“需要我给你提供这里的平面图吗?”
司念念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找。”
不能相信二叔给的地图,这是司念念下意识的直觉。
这间实验室里没有找到,司念念就去了另一间,有了司希佑的允诺,她更加没有什么顾虑,遇到有人阻拦,直接便是拳脚招呼,半点儿都不客气。
“念念。”
司星河和周期解决了所有的监控设备和保全设施,正好与司念念相遇。
“找到牧恩了吗?”司星河问道。
司念念原本也想问这个问题,此时无需多问也知道答案了。
她摇摇头,“我看到二叔了。”
随后,她把之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二叔不承认见过我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司念念的语气有些难过。
曾经,她是那么的相信和依赖她的家人,可是现在……
“宸夙刚刚收到子书的消息,牧恩的定位消失了,现在他也无法断定牧恩究竟在哪儿?”司星河道。
司念念看了看俩人的身后,“你们看到夙哥哥了?”
周期点点头,“宸夙还在搜寻牧恩的下落,所以没跟我们在一起。”
“我也想再找一遍,既然之前子书说哥的定位是在这里,那就说明哥哥肯定在这里出现过,不管他现在在哪儿,只要他曾经来过,就一定能留下线索。”
司念念始终都坚信,作为特战部队出身的哥哥,当遇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会想方设法给别人留下线索。
无论这线索是为了营救他自己,还是为了捉拿敌人。
总归他都是会留下些什么的。
转身,司念念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她回到了最初的那间最大的实验室,在进门之前,将左手的手镯摘了下去,放进了兜里。
“二叔。”
司念念走到司希佑面前,他依旧站在刚刚的位置,一直没有变过,仿佛特意在这儿等着司念念一样。
“怎么样?是不是什么都没找到?这下相信二叔的话了吧?”司希佑笑着说道,眼神中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
除了宠溺,还多了一抹包容。
看样子就好像是大人包容犯了错的孩子。
若是从前,司念念会被这样宠溺的温情溺毙,毕竟这是她曾经最向往,后来最珍惜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的内心却平静的毫无波澜。
抬手,司念念指向那个人形器具。
“还剩这里我没有检查。”
司希佑嘴角的笑意陡然一僵,随后敛了回去。
“念念,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二叔已经跟你说了,这里面是一只很危险的精怪,他的攻击性非常的强,这个人形器具一旦打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希佑一脸凝重,“念念,听话,也许你哥现在已经回家了。”
“对不起,二叔,这次我想做个不听话的孩子。”
话落,司念念虚晃一招,诱司希佑侧身,随后身形快速一闪,五指如利爪,用力抓住那人形器具的一角,微微用力,便听到了‘咔嚓’的声音。
摘了手镯的司念念力大无穷,人形器具就这样被轻易破坏了。
她毫不迟疑地将另一只手也凑过去,将整个器具都掰开。
紧接着,一个人形的怪物倒向她。
“嗬!”
人形怪物一张口,带着满嘴的臭气,熏得人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司念念却丝毫不在乎,一手轻轻撑住那怪物,另一只手撩起那些遮住他面部的长发。
这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双眼突出,眼球是正常的人几倍,脸上布满了各种脓包,有的已经溃烂,流出血水。
他的牙齿稀疏,几乎没有一颗是完整的。
司念念就这么看着他。
不是哥哥。
“念念!”
司希佑连忙上前,一掌将那怪物拍开,让人把人形器具重新装好并加固。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司希佑上下打量着司念念,担忧写满了他的脸上,“是伤到了?还是被吓到了?好了,没事了,念念别怕,有二叔在。”
他把司念念揽入怀中,大手轻抚着司念念的后脑,就如同小时候那样,像一个父亲一样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他的担忧不似作假,而那个人形器具里也真的不是哥哥,司念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司希佑。
“二叔。”
司念念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脸,“你真的没见过哥哥吗?”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二叔,求你,不要再骗我。
司希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他揉了揉司念念的头,“二叔知道你担心你哥,他是我儿子,我也一样担心,只是男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像你们这样表达的那么清楚明白,放心吧,你哥不会有事的,也许他是去工作了。”
司念念就这样被司希佑送出了实验室,在外面,看到了司星河和周期。
依旧是没有步宸夙的身影。
“老三,我知道你对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不理解,我也没指望你能理解,但是作为你的二哥,我只希望你看在从小到大的兄弟之情上,不要来干涉。”
司星河伸手,把司念念从司希佑那边拉了回来。
“牧恩的事儿最好真的和你无关,否则,别说你是我二哥,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给半点儿面子。”
转身,司星河带着司念念和周期离开了这里。
至于那些被他们破坏掉的东西,早就不在他们的关注范围。
你有本事偷偷摸摸建这么大个实验室,难道还没本事再补一批设备?
一路上,司念念都很安静,眉头始终微微拧着,仿佛被什么问题给难住,钻进了牛角尖。
滴滴滴!
突然,一阵鸣笛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三叔?”司念念一脸懵,“怎么了?”
司星河无语地指了指车窗外,“怎么了?已经到家了,你到底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