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依然受限。这使得肖天磊更加难以收集信息。所幸连城府中还残留有鬼族气息。正可按图索骥。而上杉天越看着连城府中景象。自知修为不足。根本帮不了肖天磊。心中愧疚之意越发深重。
连城紫衫府中出现如此一幕。虽然失去了大业妙星图的下落。却是让肖天磊忽然惊醒了过來。自从知晓了三光神器是回去华夏的唯一手段。肖天磊便过于注重三光神器而忽略了身边的许多事情。无论是在城主府中遭遇到的血海之水。还是此时此刻鬼族兽族的突然入侵。都彰示着在暗地里正上演着一个巨大阴谋。虽然对肖天磊來说。这个世界并不亲切。但却万万不能因为自己而使得这冕皇城中万千人族遭遇劫难。当前最为重要的。就是找到消失的大业妙星图。
既然知道了其中关键所在。肖天磊便不再迟疑。招呼上杉天越准备前往城南。那里正是鬼族集结所在。然而。还不等肖天磊离开供奉神器的高楼。一个清朗的声音突兀传來。让人难以捕捉。
“两位是要离开这里吗。”
听到声音。上杉天越在第一时间作出了防备姿态。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显得更加有神。看着上杉天越忽然闪身到了自己身前。一副将自己保护起來的模样。肖天磊心中一动。却是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呵呵。好一个上杉天越。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你二人若愿意呆在这里。我必不伤害你们一分一毫;若是不愿。虽是可惜。我却也非怜香惜玉之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清秀飘逸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肖天磊和上杉天越身前不足两米的距离。男子看上去面相和善。不仅看不出邪气。更沒有些许的纨绔浮躁之风。整个人简直是再正常。再好不过了。只是。对方那混沌般的眼睛仿佛只要看一眼便能将一切吸纳其中。
上杉天越站在肖天磊前面。自然看不到肖天磊的面色表情。但既然自己冲到了前面。哪怕在敌人面前只是小丑一般的存在。也不能失去与之对战的勇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呵呵。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是谁。只要你们永远呆在我所筑造的乐园中。我就是一切。不过现在看來。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青年男子依然是一脸的人畜无害。只是所说的话在上杉天越听來却是莫名其妙。上杉天越虽然步入了修真。但时间尚短。还未能达到真正的元婴境界。而本身三光精气比之父兄更是不及。怎样也不可能是眼前这堪比三大督城司实力的男子的对手。但上杉天越却不想后退。不想成为肖天磊的累赘。
正当上杉天越要冲出去的那一刻。一只大手忽然搭在了上杉天越的肩上。从手心中传來的温暖让上杉天越心中一颤。慢慢回头。看到的正是面带微笑的肖天磊。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來的。他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不值得你这样郑重其事。”
“啊。”
对肖天磊这样的说话。上杉天越一时间都沒能反应过來。自从师尊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后。那种陌生人一样的感觉便一直挥之不去。师尊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自己却是茫茫沧海中的一粒浮尘。不仅渺小。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再有交集。
肖天磊慢慢走上前。看着已是面色微变的男子。笑意更甚。“你所说的麻烦是指我吧。不麻烦。很快的。”
极速聚拢的灵气像龙卷风般片刻之间便将漫天迷雾吹散。与此同时。以肖天磊为中心。天地五行颠倒。只听数声清脆的响声。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震。
原本一脸清秀的男子再难抑心中惊怒。却是在转眼间便被包裹在了浓厚的黑气之中。整个模样和那些鬼族相差无几。这样一來。男子的身份也就确定无疑了。正是鬼族留在这里的一道防线。只是鬼族如何能够避开防护进入到这内城督城司府中却是不清不楚。
“既然你们自取灭亡。我就成全你们。”
声色音调与之前迥然不同表明着这位鬼族精英心中大作的怒火。精心布置可以将督城司级别困住的阵法在肖天磊举手之间破去。作为敌人沒理由不怒。浓厚如墨般的黑幕冲天而起。直欲将整个连城府都包裹其中。然而。在黑幕冲天直上不足十丈时。一只手破幕而入。竟是直接抓住了男子的脖颈。将这一切给暂停了下來。
黑幕退去。青年男子的面相也从黑气中重新露了出來。仿佛浑身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随着肖天磊收回右手。青年男子的身体也迅速软了下來。瘫倒在地。只不过。一双眼睛中不再是那样幽黑。而是和普通人族一样变成了黑瞳白底。
“原來如此。你也曾是人族。”肖天磊从青年男子身上收回目光。转身对上杉天越道:“大业妙星图被连城紫衫取走。三光法阵已不复存在。”
“怎么会这样。”上杉天越震惊至极。她万万沒能想到身为守护三大神器之一的连城紫衫居然亲手盗走了保护整个冕皇城的屏障。这样的人究竟将冕皇城、将人族置于了何地。
“我们快走吧。这次的事情已不是那么简单了。”
连城紫衫本就是冕皇城南的督城司。因此连城府距离南边城门也不是太远。然而正当南边城门刚出现在肖天磊视野当中时。绵延数百里的南部城墙轰隆炸响。顿时大地怒震。烟尘蔽日。巨大的灵气冲击使得肖天磊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这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放眼望去除了淡淡的腥红颜色。皆是漆黑一片。好像天地都被吞噬一空。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仍能看见并不想看见的一切:被夷为平地的城墙。无数的残尸。高低不平的人族居所还有那些人族兵将们几乎凝固住的惊恐表情。
肖天磊用仙灵之气将上杉天越罩住。但外界的环境却在狠狠地敲击着上杉天越的心灵。时间一长。体内元婴必将不保。不仅如此。便是暂存在肖天磊紫府之中呼延如雪的元神也受到了影响。正当肖天磊准备奋力祭出紫色长绫时。却听见一声娇喝:“大胆。”
随着那声娇喝的传开。一道忽然出现的五彩霞光猛地将眼前的天空划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接着越來越大。最终将这血腥殷红的世界给彻底破裂开來。
天空再复清明。那道对元神的压迫感也很快散去。但和城墙同样化为平地的人族血肉却是那样的刺眼。混合着泥土粘浊不忍直视。就这一下。人族在冕皇城南所布置的力量瞬间全灭。
在肖天磊前面不远处正是一身白衣的项顼。而在对面原本城墙之外正悬空立着一身材壮硕。面相丑陋的男子。项顼向那男子怒目而视。但很明显的。虽然项顼破掉了对方的秘法。那丑陋男子却仍是一脸不屑。目光呈俯视状态。丝毫不把项顼放在眼里。
“你是哪里跑來的小喽啰。敢在本老祖面前大呼小叫。看你皮囊和本领都还不错。从今天起就來服侍本老祖吧。”丑陋男子虽然表面上看着年龄不大。但说话却是一副老怪物口气。看其满不在乎地定下项顼的身份。显然修为要比现在的项顼高上许多。
然而。在老祖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项顼忽然向其冲了过去。项顼整个人包裹在霞光之中。更胜似那九天仙女。但却满面含煞。哪怕只是真正项顼的一个分身。其人格也同样有着圣洁与高傲。岂能由这样一个面目不堪者出言不逊。
然而。现实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地刺激人心。项顼的攻击在距离对方尚有数丈距离时便再也不能靠近分毫。而之前能够破除对方迷障显然是有侥幸的成分在内。丑陋男子挡住了项顼的含怒一击。但却沒能控制住项顼攻击的余波。使得在男子身后的众多鬼族死伤不少。
“哼。”丑陋男子周身气息涌动。对着项顼便是一掌推出。竟是生生将项顼冲飞了起來。待项顼安然停在虚空。已是面色苍白。显然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想來之前那人族与你关系匪浅。既然你不肯听本老祖所命。那便也成为本老祖傀儡。受本老祖摆布吧。”
丑陋男子说完。右手伸出托在虚空中。随即。男子手掌之上闪耀出刺目的腥红之光。竟是现出了一把一尺左右的特样短刀。刀头乃是狰狞恶鬼摸样。刀身光亮。遍布着奇异的条纹。短刀一出。所有人立即感受到了其上散发出的巨大压力。
“你是阿修罗一族。”
项顼虽然因为境界限制不能认出那短刀的品级。但却认出了短刀上散发的污秽煞气。那煞气可污天下之物。实乃天下之最。而与之同出一脉的血海之水也有着同样的能力。这样一來。短刀出处便不言而喻。那便是幽冥血海。能使用血海之物的所谓老祖。除了阿修罗一族已是不做第二人想。
丑陋男子明显一愣。手中动作也慢了几分。显然是被项顼说中。只不过很快地。丑陋男子开始大声狂笑。身上的暴戾之气也越來越大。感觉比之前直接上升了数个等级。
“哈哈哈。本老祖正是阿修罗族。将來更会是此界之皇。你等蝼蚁一般的存在。既然不肯做老祖奴仆。便化为这满地秽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