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竞的态度不是很好,发完飚直接就挂了电话。
在秦央的印象里,樊竞从来都是好脾气的。
好像不会发火一样。
所以她还猜想过:樊竞这么好的脾气肯定是受文哥的影响。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文哥那么好脾气,樊竞自然也就向他靠齐了。
可刚刚听到他对电话那头的低吼,秦央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太狭隘了!
原本还想问问樊竞文哥去哪了,现在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家在气头上,她又怎么好去打扰。
安静转身下了楼。
她们楼下就有餐厅,秦央选了家相对安静一点的西餐厅。
点了份意大利面和小甜品。
下午的时光悠然又匆匆。
秦央从餐厅出来,已经五点多了。
刚把车开出停车场,就接到阮江西的电话。
阮江西刚下班,想问问秦央晚餐怎么解决,同时探探她心情如何了。
“我刚吃过,你自己解决吧。”秦央说。
阮江西听着电话那头不温不火的声音,心悄悄放回了肚子里。
好像,没事了?
“行!那你回家还是回二十一楼?”
秦央又看了眼时间,“我有点事,晚点回二十一楼吧。”
挂了电话,秦央驾车去了叶临溪家。
上午她预约过的,晚上六点过来。
所以当她抵达的时候,叶临溪已经恭候多时了。
见她自己一个人,叶临溪朝她身后瞄几眼,问:“自己过来的?”
秦央往里走着,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说:“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咨询你个事儿。”
“请讲。”叶临溪坐回椅子里。
秦央在他对面坐下。
“你上次说,多重人格患者的不同人格会在特定的刺激模式下相互转变。我想知道,这个特定的刺激模式,作为当事人的我如何才能知道?”
只要知道了这个变化的原因,然后尽可能避免出现这个原因,那她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变回“她”了?
叶临溪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秦央,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一本正经道:“不同人格之间转化肯定是因为受到某种特定的刺激条件,这个没错。但至于这个条件是什么,也许只有和你朝夕相处的人才知道。”
秦央:“朝夕相处的人?”
叶临溪点头,“准确来说,她要见证过你两个人格转化的过程。这样的话……”
“阮江西算吗?”
秦央打断叶临溪,她认为江西肯定知道她从“她”变成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叶临溪点头:“这个你可以问问她看。了解一下,在你出现之前,另一个‘你’都做了些什么。”
秦央思忖片刻,又问:“如果我配合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大吗?”
这到底是一种病,虽然她现在和常人无异,但如果能治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选择尝试。
叶临溪却说:“有很多多重人格患者被治愈,所以可能性不小。但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你们’共同的事。”
“……”
“我之前和你说过,如果‘你们’能做到不排斥对方,够有相同的意愿,这样更有助于治疗。”
秦央仔细琢磨着叶临溪的话。
但有一个问题,“那我们不能同时出现,要怎么和平共生,达成一致呢?”
先不说两人性格迥异。
最基本的一点:她和“她”永远不会有相见的一天。
而这个条件,所导致的就是“她们”永远无法和平共生!
“或许你的好姐妹可以帮你。”叶临溪说。
江西吗?
可秦央觉得“她”不会是一个会听劝的人。
从“她”喜欢江裕十年不得却始终坚持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她”同样是个执拗无比的人。
秦央觉得现在的自己足够理智,也足够固执。
但比起“她”,似乎还是差太远。
秦央摇头,“这个任务对于江西来说,可能太难了。”
突然想到昨晚自己留下的笔记,眸子一亮,秦央略带兴奋的开口:“虽然我们不能见面,但我们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进行沟通啊!”
“对!可以录视频。”叶临溪也想到了,“把你想对‘她’说的话录下来,等到‘她’下次出现的时候,就能看到。”
秦央起初并没有想到录视频,但经叶临溪一说,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但是,写信的方式也同样可取。
于是,当天晚上。
秦央回到二十一楼,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另一个“她”写信!
本着友好协商的原则,秦央很礼貌的写了问候语。
然后才把她的想法一一写下来,并且希望“她”能够与她一起共战病魔。
写完一封信,秦央又下楼去找了阮江西。
此时,江西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看到秦央进来,目不斜视的招呼了声:“这么晚了你还下来干嘛?”
秦央一屁股坐在她头旁边,吓得阮江西赶紧起身。
“你想一屁股坐死我?”
秦央伸手揭了她脸上快干了的面膜纸,有些嫌弃的开口:“面膜不能敷超过十五分钟的,你这样只会老得更快!”
阮江西没所谓的看她一眼,听到自己被Kill的声音,赶紧捧起手机来看。
妈蛋!
她死了!
明明她是主力军,却弱鸡的送了一条命!
简直是大失误!
阮江西懊恼极了。
她朝秦央喊:“都是因为你啦!害我都白丢了一条命!你还我命来!”
秦央看她“愤怒”的包子脸,心情突然大好。
朝她伸手,“来呀,我替你死!”
阮江西护住手机靠后,满脸的嫌弃,“你可别丢我的脸!”
秦央哼笑一声:“给你五分钟,完了我有事和你说。”
阮江西特别感谢如此“大方”的秦央,竟然肯给她五分钟扭转乾坤。
于是,满血复活后的阮江西,带领着她的子弟兵一路冲锋,杀出一条血路,最终夺得宝塔!
用时:三分十秒。
游戏赢了,阮江西心情自然好。
她哼着小曲儿起身给秦央拿了瓶养乐多,自己也撕开一瓶喝起来。
才问秦央:“什么事啊?”
秦央撕开养乐多瓶口封条,喝了一口,慢吞吞的开口。
“你还记得,上次我变成‘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阮江西一听这话,感觉有些懵。
秦央显然看懂了她的心思,又解释了句:“我的意思是,忘记江裕的我变成花痴的‘我’时,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阮江西一副了然的表情。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
然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给秦央讲述了一遍。
阮江西最后总结:“总之,你从电梯出来之后就有些不正常了。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个你是不是现在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