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小≯说网 ≥>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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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金萍一家三口的丧事已经办好。张寅看梦嫣这样悲伤,就留下来陪陪她们。晚饭后,张寅也觉得极其苦闷,就出来散心,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他来的了闫金萍家后面的小山上,那是以前他和闫金萍经常约会的地方,沿着熟悉的山坡小路,张寅来的她们相爱的老地方,山坡上那一块大石头仿佛还留着闫金萍和张寅的体温,有多少个夜晚,他们在这块大石头上相拥而吻。
张寅静静地坐在这块大石头上,泪水想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流下,泪水顺着脸庞流进他的嘴角,好咸好咸的泪水呀,通过朦胧的泪眼,张寅仿佛又看见了他每次从闫金萍离开时的情景,他在心里低低的诉说:
“那一个黄昏已经很遥远了
我依然记得那明明蒙蒙的路灯
你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
默默的眼睛开始暗淡
你突然转过身去
让我那孤独的影子
离去”
张寅的思绪很乱,他又想到了一个雨天,那是闫金萍刚刚与二狗结婚,张寅想让她给自己一个明白的答案,闫金萍对张寅说:
“该说的都说了
你走吧
带上这把破旧的雨伞
趁这低云密布的天色
趁你还不清不楚
你走吧
当滚滚的雷声惊醒你的梦
这把破旧的雨伞会安慰你
别再为失去的
惋惜”
张寅记得去年初冬与闫金萍见面,那时,闫金萍动情地对张寅说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他轻轻地对她说:
“又一个秋天凄然而去,你说
别再提起那过去的事情
当我抬头看你的时候
你已是泪眼汪汪。”
张寅仍坐在这块大石头上,他望望满天的星星,看看空中的月亮,从衣袋摸出一盒迎宾香烟,抽出一棵点上。这时起了凉风,他习惯地看看远处山头,突然现那棵老树不见了,这棵老树是他与闫金萍爱情的见证者,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棵老树下生的。看不见老树,张寅心里一阵伤感,他使劲吸了一口香烟,对着夜空大声喊出了:
“一开始就错了。山头上那棵树
是假的。你伸出手的时候在想什么?那夜
你喷出一团团黄雾袒开雪白的诱惑
山峦困顿,在月光下弯曲、起伏、颤动
灵之颤动!连夜莺也停止唱歌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
窗台上那簇玫瑰也是假的。去年
你送我风信子莲馨花的日子
暗淡了。那只为我们报信的鸽子
躲在墙角——
仅成为一种象征
黑暗中,一支烟在燃烧
另一双眼睛在燃烧
然而遗忘也是假的,如果
爱仅仅是一种虚假形式的伪装,如果
爱仅仅是一种若即若离不能挑明的关系,如果
爱仅仅是一只半透明的米袋子,如果
爱仅仅是一幅朦朦胧胧的风景画
于是我学会了撒谎。而你的形象
在一次次诚心诚意的欺骗中
升华、明亮。然后深深的
烙印在心里”
张寅大声吟罢,心里顿觉宽敞许多。他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回返,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梦嫣带着眼镜正织针线,见张寅回来,就说:“这么晚了,才回来。”又说:“来,看看这个毛线领子合适吗?”原来她是在给张寅织毛线领子呢。
张寅赶快过去,梦嫣把毛线领子在张寅外衣领上比了比,正好。张寅忙说谢谢。梦嫣斜了他一眼,说:“有良心就亲回来看看。这个家门永远给你开着。”张寅心里一阵感激,竟一时无语,也不知如何说了。
第二天,张寅离开梦嫣和玉瓶,坐火车返回大同。在大同火车站,张寅又看到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披头散,衣衫褴褛,手里提着半瓶白酒,一边喝一边唱:
“一等人是官倒,出了事有人保,实在不行往外跑;
二等人是公仆,游山玩水享清福;
三等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
四等人干租赁,坑蒙拐骗带小姘;
五等人是明星,挣的票子数不清;
六等人搞个体,挣多挣少归自己;
七等人干宣传,隔三差五能解馋;
八等人是画家,画完螃蟹画大虾;
九等人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
十等人老百姓,学习雷锋干革命。”
老头好像喝醉了,身子摇摇晃晃的,舌头有些僵硬,吐字有些不清,好在这个顺口溜在当时已经广为流传,老幼皆知,人们都能熟练地背诵其中的句子。人们都知道,“官倒”就是当官的投机倒把。这是通俗的**。其实,“官倒”是针对当时的私倒而言的。它是指社会权利结构中某些中上层人士,利用职权倒卖国家物资或权利,牟取暴利的行为。“私倒”则是社会权利结构中某些下层人士,利用其特殊的社会关系和个人活动能力,违法倒卖,牟取暴利的行为。
张寅也驻足围观倾听,这时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说:“哈哈,官倒,咱们这儿就有一个,服务公司的刘经理,人家一个电话把3ooo台彩电指标倒出去,每台加价2oo元,一下净赚6o万。”他话音刚落,一个胖子说:“还有更厉害的呢,听说了吗,物资公司的赵经理亲自跑到生产厂家,开口就要1ooo台,平价白条提货,而且是售后交款。”
其实,此民谣还有多种版本,其中一个是:
“一等人掌实权,颠头晃脑就来钱;
二等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
三等人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
四等人当律师,财全靠打官司;
五等人干个体,骗完老张骗老李;
六等人手术刀,要想治病递红包;
七等人当演员,扭扭屁股就挣钱;
八等人交警队,马路旁边吃社会;
九等人跑销售,年年月月吃回扣;
十等人查卫生,不见好处不证。”
张寅看了一会儿,然后乘4路车到西门外,坐校车返回学校。到校时已经十一点钟,是开午饭时间了,他到宿舍拿上饭盒,和陈一雄、付成一起到食堂吃午饭。付成对张寅说,上午有个中文系的女生来找过他,张寅问是谁,付成卖关子说:“你猜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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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