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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几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至少现在的刘勇是回答不出来。不过在尴尬之余,斜眼看着对面的徐扬居然面露得色,心中不由有气。这时候也算是急中生智吧,刘勇转了转眼珠,心中就有了主意。

“这几个问题,我不明白。不过听徐先生的意思,这其中的因由,徐先生应该都清楚了?”刘勇反戈一击,反问道。

“呃……”这回换徐扬哑口无言了,之前他只是直觉这些变化很不寻常,很可能和城外的敌人有关联,但是只凭这一个异变,他还真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徐先生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啊,那这就有些不大好办了……”刘勇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根根虬髯,一脸同情地拍了拍徐扬的肩膀,险些又把他拍倒在地上。看着呲牙咧嘴的徐扬,刘勇语重心长地说道,“徐先生这年纪大了,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啊!你看这几天来先生一直在为了御敌之策而殚精竭虑,现在都有些疑神疑鬼了。徐先生别担心,这城中的守备之责由我负责,放心,有我在,那些苻秦人再猛也是打不进来的。徐先生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稍后我会派人给徐先生送一些补品,那都是从这城中仓库里面找到的,大补哦!”

感受着刘勇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留下的强忍的疼痛,看着刘勇脸上那假惺惺的笑容,徐扬险些把自己的鼻子都气歪了。这个蠢材,自己这可是一心为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谁知道这个家伙不但对自己的好心置之不理,反而还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自己今年还不过四十多岁,怎么就成自己老糊涂,疑神疑鬼了?

“好,好,既然刘将军已经成竹在胸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徐某告辞!”徐扬也无法再保持风度了,一拂袖子,气呼呼地就离开了。但即使是在转过身之后,徐扬依然觉得自己的胸中充满了愤懑的郁气,恨不得长啸出声。不过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刘勇,无兵无权的徐扬没有丝毫办法,只好气哼哼地走了。

“哼,一个在自己国家都混不下去的老匹夫,却想跑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你这老小子还不知道在那里要饭呢!”眼看着徐扬气呼呼地走远了,估计他肯定听不到自己说话了,刘勇张口就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随后又不屑地骂道。

“真晦气,这好好的天气,也没心情再继续了!”今天刘勇的心情本来挺好的,结果听了徐扬这个老头子的这番话,虽然成功地气走了他,但是自己的心里也不痛快了起来。

不痛快是不痛快,但是刘勇也无法把那个老头子拉回来再胖揍一顿出气。心里不屑是一回事,那个老家伙虽然无职无权,但毕竟是头人亲自吩咐下来的人选,打狗还要看主人嘛。

刘勇一脸不快地走回房间,闭上眼睛正要试试还能不能继续自己的完美生活,但是不久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打断了他的神游物外。

“这老东西还有完没完,老子这是被冤鬼缠了身还是怎么的?”刘勇以为又是那个徐扬阴魂不散又回来了,忍不住小声咒骂着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大人,酒菜都准备好了,您是打算在外面还是在房间里面享用?”来人不是刘勇怎么都看不上眼的徐扬,而是几名俘虏来的仆人,此刻他们手上都端着热气腾腾的酒菜,那香味一飘过来,让本来满心怨气的刘勇,一下子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嗯,先放进里面去吧,我等会儿再吃。”来到这里时间不短了,刘勇也学会了摆姿势端架子,虽然他的表演还是那么的拙劣。

这些仆人见到刘勇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个低眉顺眼地走出去,那副乖顺的样子,让粗豪的刘勇心中又是一阵感叹。

“难怪这些中原的地方这么容易就打下来了,瞧这些人那副三杠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窝囊样,早就该轮到我们这些人来征服了!”

装模作样地发完感慨,四下无人,刘勇立刻回复了真面目。一把推开房门,刘勇一步上前冲到摆满了酒菜的桌子前面,也不管油腥,伸出大手抓起其中的一只烧鸡,张开大口就开始大吃特吃。

“这烧鸡的滋味可真不错,比那烤羊腿还要好得多!这些中原人打仗不怎么样,不过这做饭的手艺,那真是没得说!”刘勇吃得兴高采烈,同时还在心里赞不绝口。在草原上他吃的都是简单加工的食物,草原民风粗犷,这食品烹饪的技术也简单了许多。而自从这次来到中原品尝到了这中原的精品烹饪厨艺,刘勇便深深地爱上了这种制作精良的食物,且乐此不疲。

“刘将军胃口真好,这桌酒菜所费不小吧?”一个声音突然在刘勇耳畔响起。

“没什么,反正这些东西也不花自己的钱,再说这些厨子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刘勇哈糊不清地回答,但是嘴上依然不停,手中的那只烧鸡很快就已经被他消灭了大半,已经露出了大半的骨架。

“嗯?”刘勇回答完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享受,早就把那些下人打发出去了。那些人这些天也都清楚自己的脾气了,没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是不会来烦自己的。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

刘勇疑惑地抬头,却发现在房门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一身戎装,正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虽然这个少年看上去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不过搜遍自己的记忆,刘勇很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少年。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刘勇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太严重的后果。这城守府可是自己现在住的地方,戒备森严,要是出了什么变故,自己没道理什么都不知道的。

“啊,刘将军还不认识我,都怪我,一见将军这样的人物,都忘了自我介绍了。”那少年奇怪地笑笑,微微一拱手,很有风度地说道,“在下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名叫苻坚,家住长安。与将军虽然是素未谋面,不过却是神交已久,这几天做梦都想……”

那少年停顿了一下,呵呵一笑,然后从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做梦都想要你的命!”

刘勇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这名少年话中的真实含义,那少年却把自己的身子向右侧一闪,门口处突然出现了一队手执利刃的士兵,紧随着那名少年的动作就冲进了房来。

“这是怎么了?”猝不及防的刘勇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已经陷身于重重包围之中了。一边手忙脚乱地应付着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敌人,一边还在脑海里不断地出现问号: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勇平日里弓马娴熟,这武艺也着实不赖。不过眼前这些士兵可不和他讲什么武林规矩,不但以多欺少,一群人群殴刘勇。而且手上的家伙那可不是摆设,赤手空拳的刘勇借助地势虽然坚持了一会儿,但是也就是这一会儿,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寡不敌众又兼莫名其妙的刘勇就被打倒在地,然后就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用麻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你是谁?”到现在为止,刘勇还是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了。自己前一刻还在一个人有滋有味地品尝美食,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怎么就被人五花大绑起来做了阶下囚了?他有心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还没睡醒。但是身上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绳索阻止了他这个企图,身上清清楚楚的痛感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事实。

“刘将军难道没有听清楚吗?在下刚才都已经说过了,在下苻坚,家住长安,这几天来一直与刘将军隔城相望,对刘将军,可是想念得紧啊!”这少年就是苻坚,此刻他笑眯眯地看着捆倒在地上的刘勇,心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权力所带来的满足感。

“你……你说什么?你……你叫……”刘勇吃惊地张大了眼睛,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结果,尽管身体已经被牢牢地捆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却开始了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抖。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在下苻坚,家住长安……”苻坚很有耐心,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得意。

“不……不可能……,你……你……”刘勇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虽然全身都已经动弹不得,却还是在地上全身蠕动,还带着不由自主的颤抖。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从城外进来的是吧?”苻坚问道。

“……”刘勇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平静了下来,显然是在等待苻坚的下文。

“那好吧,这么多天一直在和刘将军交手,却一直难得一回。今日既然决出了结局,那就和刘将军好好说说吧。”苻坚走到刘勇原来所坐的那张椅子上,先是惊异地看了一眼,随后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刘勇一眼。

“刘将军真是会享受啊,这要是坐在这里晒晒太阳,在喝点小酒,在这个秋天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苻坚的目光转向了桌子上还带着热气的酒菜,很快就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画面。

还不等刘勇做出什么反应,从门外突然急匆匆地走进一个士兵,几步走到苻坚面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哎呀,不好意思,刘将军!”苻坚脸色一整,走到刘勇面前拱了拱手,“现在这里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要出门去夺城了。咱们之间的交流,还是等我回来之后再慢慢详谈吧。”

说完之后,苻坚留下两名士兵在这里看着刘勇。也不管心有不甘满脑袋问号的刘勇在地上剧烈地蠕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剩下刘勇在那里徒劳无功地挣扎,却只能在心中悲愤地呼喊:这还没说清楚呢,自己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苻坚匆匆走出,一路上又汇集了几十名士兵,汇成一队向院外走去。

“婆楼,这城守府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一眼看到一将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苻坚问道。

“启禀王爷,这城守府里的兵力本就不多,现在已经全部都清理干净了,整个城守府已经全部在我们的掌控中了。”那人正是之前与张曜灵有过一面之缘的吕婆楼,话里话外都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兴奋。

“这样就好,咱们已经进来了,等一会儿直接从南门杀过去,里应外合,这僵持了好几天的杏城,应该就可以拿下了。”苻坚边走边说,语气中满是自得。

“还是王爷智计百出,这挖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进了城守府,还一举就抓住了匈奴人的首领。要不是有王爷的妙计,这杏城还真没这么容易就打下来!”吕婆楼大感崇敬地注视着苻坚年轻的面孔,这份佩服,倒是发自真心的。

“这没什么,我本来也是想死马当活马医,随便试试。结果昨天还不小心挖穿了地下水脉,险些把我们的士兵淹死在里面,这地道,还真不是这么好挖的。”苻坚说的很惊险,但是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

“那不过是一场小意外而已,再说最后也没伤到什么人!”吕婆楼连连摆手,很是不赞同苻坚的谦虚之言。

“这也是运气了,本来这挖地道费时甚多,要不是在挖通水脉后意外地发现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到城守府,要不然咱们这些人也没这么容易就进来,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啊!”说到这里,苻坚的语气也有些感庆幸。

这挖地道也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攻城策略,但是却不常用。因为只要城中人稍加留意,就能察觉到这地底下的动静。而城中人只要在地道的去路上搞一些小动作,就足以让挖地道的敌军偷鸡不着蚀把米。而这一次恰好碰到刘勇这样一个完全对守城攻城所知甚少的匈奴人,再加上这意外出现的一条现成的地道,重重巧合之下,才让苻坚现在站到了这里。现在想想,其中的运气实在是太重要了,只要匈奴人中能有人发觉,或者没有出现一条现成的地道,那现在的苻秦和匈奴人只怕还是在城墙上在拉锯战。

“婆楼,也不可大意,如今我们虽然已经攻进了城来,但是这只是第一步。如今城中的大部分兵力都聚集在四处城门和城墙,能不能真正拿下这杏城,还要有一场苦战啊!”眼看着就走出了城守府的内院,苻坚的脸色郑重了许多,对吕婆楼谆谆告诫了起来。

“王爷放心吧,之前是因为有那城墙挡着,一直都没办法直接攻进来。现在既然已经进来了,这里应外合之下,要是还打不跑这些该死的匈奴人,我吕婆楼也就不用再继续混下去了!”吕婆楼大剌剌地一挥手,手中的大戟份量颇重,在现在的军中也是一种很少见的兵器了。

“不可大意,小心为上。你们小心行事,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苻坚在城守府门前停住了脚步,面色凝重地看着吕婆楼和几百名士兵走了出去。

“王爷放心,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吕婆楼和这些士兵现在穿的都是从匈奴人的仓库中找到的衣物,现在走到街上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看着这么多的匈奴士兵走到街上,寥寥无几的百姓反而加快了脚步,纷纷避开了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

“嗯,一切小心。”苻坚再次叮嘱了一句,看着吕婆楼带着这队士兵转过街角,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这一切虽然多是运气使然,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我已经站到了杏城的城中。如今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但是城中已经群龙无首,再加上我们的里应外合,这收复杏城已经只是个时间问题了。”苻坚缓缓收回目光,一步步地走回这所原本属于苻秦的城守府。

“我已经基本拿下了杏城,听这些天传过来的消息,那凉州军这几天在新平围而不攻,已经僵持了很多天。也不知道这凉州军的主帅是怎么想的,就算不着急也不用这么畏战不前吧?”苻坚终于把自己面前的这座大城基本收入囊中了,他此刻的心神又飘向了远在西方百余里的凉州军那里。

“张曜灵,我看不透你,但是不代表我就无法打败你。如今我已经拿下杏城,下一步就要直攻洛川。要是你的军队还是停在新平好不作为的话,那么我们之间的盟约,那可就要好、改一改了。”

想到之前和张曜灵签的那一个屈辱的密约,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大好形势,苻坚的心中一时屈辱不堪,一时又是得意非常,这种种情节,却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那件事?哪件事啊?”刘勇一愣,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一向都不待见他,而且他每次找自己说的都是有关城内防御的事,自己根本就听不进去。刘勇对于自己的这一任命本来就是一肚子的委屈,现在又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每天指手画脚,这心里哪会高兴?而面前这人自己还发作不得,也就只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听就算。现在一说昨天,他还真想不起来,到底昨天自己听了一些什么。

“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昨天跟将军说,这城南的水井突然莫名其妙地枯了,我觉得这一异相很不寻常,所以来找将军,希望将军能提高一些警惕。”一看刘勇那副样子,徐扬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个莽夫根本就没拿自己说的那些话当回事。不过即使心中愤怒,徐扬也只好强笑着把话再重复了一遍。自己人微言轻,在匈奴人内部混迹了这么久还是不受重用。现在城中的守卫基本上全是匈奴人,要是没有眼前这个莽夫的命令,他们根本不会管自己说什么的。

“水井枯了?没事,这城里又不是只有那一口井,别的地方多的是水,这城里的水少不了的,不会让徐先生渴死的。”刘勇先是一愣,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去拍了拍徐扬瘦弱的肩膀。

“将军说笑了,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刘勇这一拍的力气可是不小,这一拍就把徐扬拍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再加上刘勇那淡淡的嘲讽,可让徐扬脸上的笑容更加难看了。

“那你是担心什么?难道你还以为,这城中水井干枯,还跟城外的苻秦军队有关?”刘勇好笑地看着对方。

“将军说的猜测虽然有些可笑,不过我却觉得,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刘勇预料中的尴尬并没有在徐扬的脸上出现,相反,徐扬的脸上无比严肃,这却让刘勇心中更加鄙视他了。

“我看这回是徐先生说笑了,那苻秦人又不是天神降临,还能有这么大的神通?要是他们这么厉害,来呢我城中的水井都能控制,那这仗也没必要打下去了,直接让他们念个咒语,我们这座城的城墙说不定就直接蹋了呢。”

“将军不要怪我徐扬多疑,这城中的水井早不干晚不干,偏偏在这苻秦大军围城的节骨眼上,莫名其妙地就干涸了。将军你说说,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而且现在也没有遇到什么大旱灾,这周围也没什么大的变故,这城里的水井是为什么干涸的、再说这城里的水井有不少,为什么只有城南的那几处水井,就那里的干涸了呢?”徐扬抛出了几个问题,一脸郑重地看着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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