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海豹与吴放歌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吴放歌把左小腿斜刺里一身,伸出手臂在他脖子上只是一担,何海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脚下却绊在了吴放歌伸出的腿上,吴放歌又稍稍一力,何海豹就翻了半个身趴在地上了,紧接着吴放歌用手掌对着他的后脑勺向前一推,这一招叫小鬼剃头,何海豹扑地一脑袋就扎进了泥水里,才挣扎着抬起头呼吸,吴放歌又顺势扣了他的眼眉骨,让他吃痛,胳膊也使不上力了,轻轻松松的就被吴放歌把双臂扭到了背后。 w说w一w小.一8一1小z八w小.
吴放歌用双膝夹了何海豹的双臂,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绳把何海豹的两个大拇指捆在了一起。
这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家只觉得人影一晃,何海豹就被摔倒了,再看时居然已经被捆绑起来了。吴放歌前面的动作是标准的侦察兵捕俘术,因为他是半路出家的侦察兵,所以不能担任捕俘手,虽然也练习过,今天却是第一次用,而用细绳捆大拇指这一招却是在公安局当临时工时孙红兵副局长所传授的。
吴放歌平时对何海豹没好感,因此捆手指的时候也没留情面,疼的何海豹哇哇大叫。先前那个公安不知道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因为何海豹好歹也顶了个队长衔,见何海豹被吴放歌抓了,居然拔枪盯住吴放歌的脑袋说:“你想干嘛?”
这时其他的人也纷纷下车,其中有些事五局聘来的人,不认识吴放歌,也纷纷持刀携棒地围了上来。吴放歌不慌不忙头也不回地对何海珍说:“海珍!你来解释!”
何海珍上前一把就把拿枪顶着吴放歌脑袋的公安给推开了,歇斯底里地喊道:“要拼命你们自己去!我弟弟是要回家的!”
何海豹一面挣扎一面说:“姐!你干嘛啊,这正是我建功立业的时候啊,你让他放开我!”
何海珍上前就打了何海豹两个耳光,然后眼泪就下来了,哭道:“弟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
这时有个五局的家伙,比吴放歌早一年上班,过来说:“放歌,这次行动是局里领导开会决定的,你这样不好吧。小说网w八w文w一.文8网1文z八w一.文c八o一m中”
吴放歌还没来得及解释,何海珍就插过来说:“领导个屁!才给了你们几个钱!就要你们去卖命啊,要去你们去,放歌,我们走吧!”
“等一下。”吴放歌对何海珍说着,又转身对大家说:“大家同事一场,别怪我不提醒……”接着他又把刚才和那个公安说的话,又对大家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说:“我今天就言尽于此了,只希望我是神经过敏,你们此去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大家一看何海豹被捆了,姐姐也追来了,肯定他是去不成;可别人该做的还是要做,虽说也有几个胆怯了的,却又被别人劝道:“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啊。”所以也壮着胆子跟着大家一起上车走了。
何海豹虽然被捆了手,可还是挣脱开姐姐海珍,喊着:“等等我!帮我解开!”企图追上去,吴放歌上前一绊就又把他摔了个嘴啃泥,他翻过身来大骂:“吴放歌!你这是侵犯人权!是绑架!我要想领导汇……喔……”话没说完就被吴放歌把嘴给堵了,可还是又蹦又踢的不消停。
何海珍见他这么折腾,又看了看停在路旁的摩托车,为难地问:“放歌,我们怎么回去?”
吴放歌环顾四周,现周围为了很多看热闹的,原来刚才错车的时候,对面那辆野吉普一打盘子差点栽倒悬崖下面去,半个车轮都已经悬空了,那司机正想下来理论,却见吴放歌干脆利落地把何海豹给放倒了,又见车上下来的人都个个携刀带棍的,知道他们是去矿上的,而去矿上的人都是去搏命的,因此也不想惹事,只是要求车上的乘客慢慢的下车,然后合力把野吉普推回到路上,这才得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吴放歌看了看他的那辆野吉普,就走过来对他说:“我拿我的摩托车和你换怎么样?今天才买的新车。”
那司机一愣,上前用手把摩托车上的泥水一抹,果然露出了下面那层崭新,心中暗喜,但脸上不动声色地说:“你胡说啥,你再新也不过适量摩托,撑死了一万块钱,我那好歹……”
吴放歌打断他的话说:“你那也就五六千块买的,贵一点的八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买旧车的?我那摩托车一万二呢。小说网w一w w.”
那司机知道遇到懂行的了,又找借口说:“就算你的摩托比我的贵,我也没用啊,我是跑运输的,你的摩托才能载几个人乐,再说……”
吴放歌又下哦难怪衣袋里拿出一摞钱来说:“摩托加上这个,别在啰唆了,不然你连这个也没有!”说着上前把钱往司机手里一拍,顺手抢了他的车钥匙,对着何海珍一摆头说:“上车!咱们走!”
何海珍拉着何海豹,何海豹好不老实呢,吴放歌上前对着何海豹的小肚子就是一拳,何海豹立刻疼的弯下腰去,吴放歌趁势把他扔到车上去了。随后自己也上了车,从倒车镜里看见刚才那一干乘客都上前把司机围住了,争争吵吵的估计是在要求退车费,也有两个赶上来扒着车窗说:“老板儿,走不走?搭个车嘛……”
吴放歌理也不理。
何海珍从另一面上了车,却现自己做在驾驶座上,就看着吴放歌愣,吴放歌说:“你不是会开车吗?你来开。”
何海珍说:“我没开过这种车啊,而且这种路况还是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吴放歌伸出双手来,那双手颤抖的跟筛糠一般,何海珍一惊问:“你怎么?受伤了?”
吴放歌又说:“你看我的腿。”
何海珍一看,果然也抖的厉害,越的不明白了。
吴放歌说:“我不行了,你以为我是铁打的,不会害怕吗?刚才一路摩托车骑下来,你是在我背后感觉不出来有多危险……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骑摩托了,我是硬撑到现在的。”
何海珍好像明白了,说:“难怪你要把摩托送人……”
“开车吧……”吴放歌说着,瘫软在了座位上。
何海珍只得试着动了车子。
路况差,何海珍的车技又不怎么好,再加上那车早就是该退休的老头车了,坑坑坑的在路上颠了好一阵子,也没走出多远,何海豹也不消停地在背后用脚直蹬椅子靠背让人不得清净。吴放歌实在受不了啦,再加上他的手脚也不怎么抖了,就喊道:“停车!”
何海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忙一个急刹车刹住。吴放歌打开车门下了车,何海珍以为他又要去打何海豹,毕竟是亲姐弟,就也打开车门下来,忙不迭地赶上来说:“你别……咱们回去再好好教训他吧。”
吴放歌往车身上一靠,摆手制止住何海珍继续往下说话,然后神情凝重地说:“他们……差不多该到三道拐了……”说完再也不说话了。
何海珍很少见到吴放歌这样严肃过,也就默默不语地陪着他靠在车身上,而何海豹则呜呜喊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到处乱蹬。
就这么呆呆的站了十来分钟的样子,远处山里忽然传来一声隐隐的爆炸声,吴放歌立刻直起了身子,向远方望去,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表情痛苦不堪。
何海珍问:“怎么了?”
吴放歌说:“是硝铵炸药的声音,他们被伏击了……笨蛋……不听我的劝……你可以让你弟弟出来听听了……”
何海珍赶紧打开车门,扯掉何海豹嘴里的塞布,又去解他手指上的绳扣。何海豹往车厢里吐了一口口水,问:“怎么回事?”
何海珍没好气地说:“怎么回事自己去看!”
这时远处又连续传来了几声爆炸声,期间还夹杂了一些零星的枪声,前后时间不过几分钟,就又恢复了平静。
“结束了。”吴放歌叹道。
何海豹不甘心地说:“说不定我们打赢了呢,唉……都是你们,我要是在就好了。”
“你要是在,你他妈的早就死了!”何海珍对着弟弟的脑袋上就拍,何海豹一边抵挡一边喊道:“姐,姐!你干嘛呀!”
吴放歌又往远方看了一眼说:“行了,别打了!”
他语气严厉,何海珍和何海豹都停了下来。吴放歌缓和了一下语气,柔声对何海珍说:“你,你带着海豹先走吧。”
何海珍问:“别,我害怕,你要去哪里?”
吴放歌看着山里爆炸声传来的方向说:“刚才我制止不了他们,现在想去看看,可能还有人活着……”
何海珍说:“可我们怎么办?”
吴放歌说:“你们开车走,海豹。”
“啊?”何海豹现在也有点觉得害怕了。
吴放歌又说:“你当过兵,好好保护你姐姐,你们开车上了公路就安全了,然后去康宁医院订几个床位,可能用得上,另外给局里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何海豹说:“可我们又没看见……也许那时开矿的声音呢。”
吴放歌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希望什么也没生啊。”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朝山里走去。
何海豹想跟上去,被何海珍一把拉了回来,一直拖上车开车走了。
吴放歌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听见一阵马达声,看见刚才的野吉普司机得意洋洋地骑着新摩托车过来了,吴放歌拦在路中间,那司机刹住车,小心提防地说:“买卖可不兴后悔哦,车我已经换给你了。”
吴放歌笑着从怀里又掏出一摞钱来说:“呵呵,我确实是后悔了,我想把摩托再买回来。”
吴放歌动摩托的时候溅了司机一身的泥点子,可司机一点也没有生气,他摸着怀里厚厚的两叠钱,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原来就算是不去挖矿也能赚到钱啊,老爸说的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