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月眼神变了变,没有讲话。
“你不愿意,是吗?”
安很快从他的神情看出些端倪。
惊月看了看他,淡淡地道:“不是不愿意,我只是从来不懂家里的事务,就算回来恐怕也帮不了父亲什么忙。”
“你在找借口。”安看着他:“寒熠,你从小就那么聪明,公司那些事根本难不倒你,你这么说无非就是在找借口,其实是因为那个叫东澜觅儿的女孩,是吗?”
惊月浑身一震,皱起眉道:“母亲,不是因为他!”
“……”
安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讲话。
他这么基于否认,更显得欲盖弥彰。
惊月也意识到这点,皱着眉低下头没再说话。
东澜家对他这么多年的训练,除了不俗的身手就是异于常人的冷静,刚才他本不该那么急进的。
他的反应太大了。
安叹了口气,伸手放在他肩上,温柔地道:“寒熠,你爱她,是吗?”
惊月眉头一皱,否认道:“没有!”
他爱上家主,怎么可能!
他只是她的暗卫,就算保护她也只是他职责所在。
他们之间不会有这样的关系。
也——不该有!
安没有讲话,而是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你知道你刚才说这话的样子,让我想到了谁吗?”
“……”
惊月眼神有些疑惑。
安在他的注视中继续道:“我想到了你爸爸,当年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时,他也是像你这样一口否认说不是,急的耳朵都红了,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惊月眼神一闪:“母亲,我……”
“这一点你跟他真像。”安笑着打断他的话,继续道:“寒熠,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必要否认,如果你不爱她,不会为了她冒生命危险,你爸爸说东澜家的洗脑能力一流,连你都变了,我倒不是这样认为,你不是因为东澜家的命令才这样保护她的,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你爱她。”
惊月浑身一震。
他爱她吗?
不是的,他只是忠于她而已,因为东澜家的暗卫就是这样的信条,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出于命令……
只是心里的这个声音似乎越来越弱了。
“说起来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和你的两个哥哥都出类拔萃,唯独在感情这方面这么不顺利。”安叹了口气,继续道:“寒熠,我很高兴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不过很遗憾的是她已经心有所属了,如果东澜小姐还是单身,我们一定会帮你争取,可现在——你只能放弃她,给这个过程并不好受,没人能帮得了你,我的孩子。”
“你回来吧,为了我们,也为了你自己。”
“……”
惊月没再讲话。
这些年他已经养成了隐忍沉默的性格。
“扣扣扣。”
门上忽然传来三声轻扣。
“太太,先生请三少爷去见东澜小姐。”管家站在门口恭敬地道。
安顿时变了脸色,不悦地道:“寒熠都还没决定,他怎么能这么做!等我去找他……”说着,安便要去找凯恩。
“母亲,还是让我去吧。”惊月拉住安。
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我是希望你能回来,不要再为了东澜家去冒险,但我希望是你心甘情愿的,而不是受到逼迫!如果你不想见她可以不去,你父亲那里我去跟他说。”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见她。”
惊月坚持道。
安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确定吗?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的,这只是早晚的时而已。”惊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抬脚朝门外走去,对管家道:“请她在花园里等我,我换完衣服就下去。”
父亲这样做无非就是逼他在宁乔乔面前露面,让他不得不回到贺家,就算这次他不去,父亲也多得是其他机会将他的身份公布在她面前。
何况这件事早晚要让她知道的,也没有必要一拖再拖了。
……
宁乔乔坐在花园里的遮阳伞下,品着香甜的花茶,看着四周修剪整齐的草坪,琢磨着凯恩说的那些杀伤性巨大的东西藏在哪?
反正她是没有看出来,不过想想也对,这种东西肯定不是露在外面让肉眼可见的。
还有凯恩的儿子,她一直没见过,城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么?这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而且将她约在这里这么久还不出现,架子真够大的。
宁乔乔脑子里天马行空,捧着花茶一边喝一边胡思乱想。
“家主。”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噗!”
宁乔乔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一口水喷出来,被呛到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您没事吧?”
惊月赶紧为她拍背顺利,抽了面巾纸递给她。
“没没没事……”宁乔乔连连摆手,接过纸巾擦了擦唇角,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怎么出来了?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的!快回房间去休息吧,放心,我在这不会有事。”
她以为惊月是看到她一个人在楼下,不放心她的安全所以才现身的。
惊月垂眸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不过说真的,你这身西装很不错,好像是给你量身定做的似的。”惊月身上的西装是偏休闲的风格,完美的展示了他的好身材。
“不过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我们已经和贺家家主说好了,很快就要出发,到时又要坐飞机,你要是休息不好会拖垮身体的。”
宁乔乔道。
“我不能走。”惊月开口道。
“嗯?”
惊月看了看她,移开视线不和她对视,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我要和你一起去鹤家。”
宁乔乔愣了几秒,回过神眨了眨眼,点头道:“我知道啊。”
他当然要和他们一起去,毕竟她怎么都不可能把惊月丢在这。
见她一脸懵懂还是不明白。
惊月在心里无声的叹息一声,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和你一起去参加订婚宴,不是以你暗卫的身份。”他停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口:“而是代表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