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宰相府?”
“哈滋蔓宰相。”
楚浩冷笑,实际上不用问他也知道是哪个宰相。鲁基亚公爵先前跟他通过气,帝都之中不少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人,鲁基亚宰相府的人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挑衅自己,还殴打自己手下的人。那么答案就只有另外一个了。
心中打定,楚浩一声冷喝:“奎托斯!”
“哎!”
“从现在开始,你是东督府城卫长,现在,立刻给我去着急所有的城卫,将执勤人员全部叫来。”
“好!”奎托斯大叫一声,满脸兴奋。他是个闹事的脾气,从来不怕事情大,只怕没有酒喝,没有架打,此刻楚浩身上杀气腾腾,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楚浩这是准备干架了。
“慢……”一声慢,顿时让怒气腾腾的楚浩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转过头来,却见原本正襟危坐的‘逃跑将军’鲁尔此时却已然跳了起来,他胖胖的身躯,再加上左脸上的熊猫眼,让他看起来像是只有一只眼睛有黑眼圈的熊猫,颇为喜感。
“鲁尔将军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楚浩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等本督抓了那几个狂徒回来之后再说吧。”
“等你回来,一切就来不及了。”鲁尔哭丧着一张脸,心中想到。他算是大概看了解了,自己这位新上司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说不得还有些失心疯。顿时抢道:“东督大人,我的大人啊,您是不是没有听了解啊。那可是哈滋蔓老宰相府上的人,您真的要带人去把它们全绑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闹大了,又如何?”楚浩冷眼瞪视着他,口中却是呛出了这么一句:“顶多就是这个东督不做算了,老子自己回前线去,省的在这破地方受气。”
一句话呛出口,鲁尔顿时没话说了,你看看人家,都已经说了解了,顶天了也就是丢了东督的官职罢了。其他的人,如雷奥之辈,脸上都隐隐露出了惭愧之色,像他们这般被送到冷板凳上一坐十几年的人物,大多都是因为年轻气盛,受不了那些弯弯绕绕,才会被送进去的。
此刻,看着这新任东督的表现,却忍不住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唯有奥丁仍旧一脸淡然,在楚浩将话说完之后,忽然开口:“那就将事情闹大。”
“啊!”众人都一脸不解的看着脸若寒霜的奥丁,一时之间弄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这个时侯,却见奥丁轻轻的弹了弹衣袍,站了起来:“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我们占的理。宰相府的人就算地位再怎么崇高,当街攻击巡城卫,形同造反,只要事情闹的足够大,闹的全帝都皆知。我们,就占据了道理的一面,宰相便是要报复,也要担心人言。”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略微思索,心中对于这个始终冷着一张脸,貌似相当不合群的家伙改变了观点,这家伙,看的清楚啊。
“只是,要将事情闹大,唯有一点,却不知道东督,是否能够办到。”奥丁一脸平静,对着楚浩问道。
“何事?”
“东督是否有足够的胆量!”
“胆量?”楚浩笑了,笑的肆意而且猖狂:“这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胆量。”
在楚浩肆意而且猖狂的笑声之下,全东督府的执勤兵在莫名其妙的情绪之下完成了集结,然后出发。在几个被人打的灰头土脑的执勤兵的带领之下,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一队整整两百人的执勤兵就完成了对案发地点的包围。
只是当他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
“看到他们了吗?”骑在马上,楚浩冷声向着仍旧有些不敢置信的卢斯问道。要知道那可是宰相府的人,宰相府啊……那是什么地方?
听到楚浩的询问,卢斯四处扫了几眼,最终仍是摇了摇头,那些人显然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大人,我看,我看还是算了吧。”卢斯咽了一口吐沫,喃喃的说道。他害怕将事情闹大了,在他想来,得罪了这些人,就是得罪了当朝的宰相大人。得罪了当朝的宰相大人……像他这般的小人物,焉能有命在?故而,其实一开始,卢斯就存了息事宁人的心思,虽然被打了,但是他也只怨恨自己倒霉罢了,只是却没有想到,楚浩这边厢却存了一心想要把事情闹大的心思。
楚浩没有理会他。
算了?
笑话!
若是就这么算了,他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搁。故而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卢斯战战兢兢的话语,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向了四周。
“你……”楚浩手中的马鞭向着一个正因为眼前的突发事件而弄的手足无措的小摊贩一指,顿时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大兵冲了上去,滴溜溜的直接将他提了过来。
“大……这位大人,不知道找小的何事?”小摊贩还算是镇静,毕竟这里是帝都,帝都治下,天子脚下,那都是一等一的骄民,或许身份不高,但是他们的眼界,却要比寻常地方的小民高出许多,因而此时虽然害怕,但是却也能勉强保持镇静。
“你叫什么名字,做的什么生意?”
“小人奥斯卡,平日里做些贩卖瓜果的生意,卖的都是从田里面拉来的时鲜瓜果。”
“我来问你,认不认得他们几个。”楚浩的马鞭冲着那些个受伤的巡城兵一指。
“这,小人是认得的。这些都是平常巡城的老爷。”奥斯卡瞅了卢斯几人一眼,随即答道。
“那你今天可也看到了他们,知不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人给打了。”
“这个,小人不太清楚,但是听四边的邻居们说,似乎是宰相府的人打的。”
“打人的家伙,去哪了?”
“这,小人……”
“说……”
“小人不敢欺瞒大人,那几个宰相府的人打了他们之后,便大笑大闹着往城中走去了,说是要到城中酒馆去喝酒来着。”
“哪个酒馆!”
“似乎是……森林之月酒馆。”
“森林之月酒馆吗?”楚浩笑了,笑的满意:“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小人知道。”
“带路!”
“哈,呼伦少爷,这次咱们干的真漂亮。”月华酒楼之内,一个长相俊秀的小厮冲着坐在上首的青年人笑着道,满脸谄媚之意:“哈哈,看那帮子大头兵的蠢样,不过就是一些看门子的,倒也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几个人不过是宰相府的下人,但是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宰相府的下人,那站在外面也是让人尊敬的。只是神奇的是,这些个人在宰相府也就是些个低声下气的看门子,送筷子的角色,可是到了外面,却也瞧不起其他看门子的角色来了。
至于毫无形象,坦胸露乳坐在上首的那个年轻人,却是哈滋蔓老宰相的远房侄孙,实际上,也牵扯不出多少姻亲关系,像他这样来投奔哈滋蔓的乡下亲戚其实不少,也从来都没有被哈滋蔓重视过。只是哈滋蔓一向重视自己的形象,不想要担上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声。故而你来便来了,别的没有,至少一口饭食不会短了你的。
可是这只是哈滋蔓的想法,却不想想他的这些‘亲戚’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物,或许他们在哈滋蔓的眼前屁也不是一个,估计也不会捞到机会成官做将的,上层社会也不会把这些泥腿子放在眼中。但是下人们就不知道了,那些混口饭吃的平头百姓,可不会了解这里面的条条框框。
他们只知道,这些人是哈滋蔓的亲戚,哈滋蔓是谁,帝国老宰相,鼎鼎大名的实权派。是故,见着这些人了,那些升斗小民忍不住心中就有些害怕。而这些家伙,偏偏又是那种你退一尺我进一丈的角色,真跟人都很他们或许不敢,但是欺负那些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的升斗小民,他们却有的是办法。
讲白了,这就是一群仗势欺人的流氓分子。但但是人家仗的是帝国宰相的势,便不是寻常人物敢惹的对象了。这呼伦正是其中之一,他是宰相府二管家迪贝的内侄。虽然挂着一个四级战士的名头,争勇斗狠,欺行霸市倒是一把好手,上战场打仗,却没有那个胆子。
却说几天之前的时候,他得知自己的一个手下(其实也就是闹市中的一个扒手)被东督府的巡城卫给抓了。原本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些扒手都是他的手下,而他的后台,却是老宰相的管家。
若是寻常时候,他便这么去一说,再送上几个银钱,便也能让人给放出来了。但是今天却出了意外,那管狱的牢头却是听说了今日新东督上任,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这新任东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故而一时之间也不敢随便放人,便让他回去等着。
这呼伦平日里仗着宰相府的势力做事情,可谓是无往不利,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是极不高兴的。却说今日早晨,他正带着几个二流子游手好闲的四处闲逛,调戏小姑娘。
恰好就碰上了东督府的巡城卫队。
甭管他是谁,遇到了这种事情,巡城卫队却是肯定要阻止的,否则也就用不着他们巡城了。一来二去,两帮人心中都升起了几分火气,再加上呼伦心中本来就憋着火气,一下子顿时就引爆开来。
两伙人在集市上干了一架,这呼伦就算再纨绔,他也是一个四级战士,手上确实有几分本事,身边带着的几个人,那也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再加上人多势众,顿时将卢斯领衔的巡城卫队一阵狠揍。
将卢斯等人狠揍了一顿之后,呼伦其实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别说十几个小小的大头兵了,便是一些小官,见了自己那也不是要点头哈腰的吗?再说了,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揍过当兵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息事宁人。一来,他是一个四级战士,身高力壮还能使用微薄的斗气,虽然没有多少生死拼杀的经验,却也要比那些个普通士兵厉害的多了。
二来嘛,他的后台足够的硬。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么宰相府的管家好歹也是个五品官了吧。怎么是这些大头兵能得罪的起的。
如此一来,他自然就不会将这件小事情放在心上。将那些个巡城兵揍了一顿之后,顿时觉得这几天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起来。在身边一众谄媚小人的奉承之下,呼伦便飘飘然了。带着他们跑到了森林之月酒馆,喝酒庆功。
“呼伦少爷,呼伦少爷。”就在众人喝的兴高采烈的时候,一道人影如风般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满脸焦急的神色。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兔子?”呼伦端着大酒杯,呵呵笑着盯着满脸焦急神色跑过来的兔子。这兔子长的却不矮小,约莫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长相称不上英俊,却也可以说是可爱,尤其是那一双大眼,活灵活现的显出着狡狯的意思来。之所以叫他兔子,一是因为这家伙跑的快,天生一双飞毛腿,百里的路他半天不要就能跑完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居然抄在了楚浩的东督府卫队之前,赶到了森林之月酒馆。
二来嘛……大家也都知道小相公有个俗名叫做兔子。这兔子自己不是兔子,也不喜欢嫖兔子,但是他猥妓的时候偏偏不好走水道,专好旱道。
经常被那些私娼半掩门之类的叫骂:“你却是将老娘当成了那兔窑子里的小相公,怎的不直接去找那些个兔儿爷玩去?”
有这种种特点,大多数人都习惯直接叫他的外号叫兔子,倒是他的本名,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呼伦将手中的酒杯往他面前一推:“来,少爷我今天高兴,跟少爷我喝一杯。”
“哎呀,我的呼伦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用力的跺了跺脚,兔子一把打掉了呼伦递过来的大酒杯,酒液散了一地,却是飞溅而出。
“混蛋!”呼伦一看自己的酒杯被打掉了,顿时大怒,火气腾腾腾的直冒:“你他娘的兔子,瞎了你的兔子眼,敢把我的酒杯打掉?看我今天不教训的你皮开肉绽!”
说话之间,呼伦挽了挽袖子,竟是准备修理兔子。
“呼伦少爷,现在可不是修理我的时候。”兔子一声大叫:“呼伦少爷,你可知道你惹上了不能惹的麻烦了!”
呼伦酒喝的不多,此刻一听说自己惹上了什么大麻烦,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惧怕,这一吓,倒是将酒吓醒了五分,脑袋顿时清晰了起来,见兔子说的急切,心中却也不免紧张了起来,却是不清楚自己究竟得罪了哪方豪强,细细想想,不对啊,他这些日子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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