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见到叶天的员工都恭敬地回避问好,仿佛在叶氏一般,柯羽盈有些奇怪,但想想他是做大生意的人,谁不认识,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吧。
远远地她就看到叶若柔在打印机前忙碌,只是他们站在上层,往下边看,叶若柔根本就注意不到这边。
其它人都在等着指针到十二点就开饭的姿势,那么多人,也包括几个女文员,为什么就叶若柔最忙,不断地有人吩咐打印这个打印那个,把这个送到哪里,把那个送到哪里。
看见叶若柔连汗都没时间抹,柯羽盈真想冲下去痛扁那几个指手划脚的人。
可是叶天在这里,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这些是你安排的?”所以特地叫她来看看吗,柯羽盈怒气点点往上升:“你是想告诉我,如果不离开她,你就会一直这样折磨她?”
不会的,大不了我带她走,柯羽盈心里五味陈杂,她不会屈服的,叶若柔也不会屈服,这里容不下她们,她们可以到别的地方。
“她是我女儿,我也不想这样,前一段时间发现她在这里,以为只让她玩玩,没想到她会这么固执,竟然什么都受得住。这已经是算好的了,我希望她还是可以回到叶氏的总裁办公室,更希望她接手我董事长的位置。”叶天手抚在栏杆上,见到叶若柔这么幸苦,他又何尝好受。
“你太过份了,她虽然是你女儿,但是她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柯羽盈目前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权利?是谁给她一切的,我只是想让她过得更好。难道你不想,你口口声声说爱,难道就是这样爱她的,让她受这么多苦,她不适合这种生活,你还不明白吗?”女儿是他的全部,叶天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让叶若柔回复曾经高高在上的生活,按他安排的路线走。
“我要去告诉若柔,我们要离开这里。”
柯羽盈刚进电梯就被几个保安拥住了。根本没办法下到楼,叶天走进来:“很多事情我不希望若柔知道,这一切都是为她好。”
“你不会懂的,我们只是想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什么日子都过得下去,你不会懂的。”柯羽盈几乎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说是这样说,可是想到叶若柔每天受这么多苦,那把凌迟的刀就像不停地在心口刮着,要死不死,却痛到无法呼吸。
叶天脸色突然涨红,扬手就是一掌,掴在柯羽盈脸上“闭嘴,我不懂,那你懂得我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感受吗?”
脸上火辣辣地痛感让柯羽盈恢复了冷静,她周边现在站满了保安,叶天是有备而来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要我离开若柔,你做梦。”柯羽盈把嘴里的腥甜咽到肚子里,一字一顿地对叶天说。
门突然开了。前面的保安自动排成一行,叶天走近捂住柯羽盈有嘴,她就不作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若柔用纸巾抹着额头的汗,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保安站在电梯里,而且站得这么紧密。她只是在想柯羽盈现在没有上班都在家里干什么,中午又是买青菜吃么。
不过好在过几天就能发工资了,虽然少,可是怎么着也能改善下伙食。
“叶若柔,你体力真是好,要是我早就不干了。”后现同进来的女职员往边上挤挤似笑非笑地和叶若柔搭讪,估计她们应该是打心底里高兴自己的事情大半被这个新来不久的同仁干了吧。
听到叶若柔的名字,柯羽盈开始挣扎,想和她说说话,想把叶天的行径说出来。可是一动就暗地被其它人捂住了手脚。
感觉到后面有些异常的骚动,叶若柔忍不住回头看,却又像幻觉般。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熟悉的味道缠绕着自己。
可能是太想她了吧。无奈地笑笑,叶若柔出了电梯。
咫尺天涯。被松开的柯羽盈完全明白了那种被强行隔离的感觉是多么可怕,所以她强硬地回绝:“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若柔的。”
“你要多少钱。”叶天还是拿出价码,他知道柯羽盈爱钱,非常爱。
“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若柔的。”电梯门开了,柯羽盈往外走,钱此时对于她来说已经显得无关紧要,她会明白自己真正在乎的东西。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叶天快步跟上,周边的保安也各自散开。
“除非你杀了我。”这是不可能的,叶天不敢动她,那样叶若柔只会更加恨他,他们没可能在一起的。
“如果有必要的话。”叶天从后面捏住柯羽盈的手臂,很大力,嘴里吐出几个让人不寒而粟的字。
她们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若柔,你在哪里?”柯羽盈站在门外,那些保安不准她再进去。外边站着她的嘴唇不断打颤。
“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我现在吃饭呢。”叶若柔面前放着桶方便面,听出柯羽盈有些异常有些着急。
“我没事,我在你们公司门口,刚刚叶天带我来的。”紧了紧衣服,柯羽盈转了圈没有再看到叶天的身影。
“他来这里干什么,你等我会。”泡好的面还没来得及吃,虽然已经很饿,叶若柔还是不得不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柯羽盈越来越矫情,见到叶若柔时就扑上来。弄得周边的回头率顿时集体聚焦。
“我爸他怎么你了?”看来她们现在还是过在叶天的眼皮底下,叶若柔给柯羽盈抹着眼泪,安慰她:“我在这里呢,怎么了?”
“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我好怕,怕这样下去会被分开。”柯羽盈握着叶若柔的手,哽咽着,一抽一抽地想把话说顺,最好只说着怕。
“你冷静点,我一会还要去上班,他和你说什么了?”看了看时间,叶若柔拍着柯羽盈的背。
“他说给我钱,让我离开你,他知道你在这里上班。”柯羽盈总算是不哭了,才把事情一件一件地说。
“你怕自己忍不住接受他的钱?”叶若柔真是受不了,她不知道柯羽盈到底是怕什么。
柯羽盈拼命地摇头,怎么会呢,她只是觉得太可怕了,她们现在的条件根本就招架不住叶天的威胁,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躲开才是最好的方法:“反正就很害怕,我们走吧。不要上班了,都是他安排的,让你每天幸苦上班,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让他找不到。”
“好,我们走,但是等我先把工资拿了好吗?”摸摸柯羽盈的脸,叶若柔记得她以前总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最近感觉她终日惶惶不安呢。
“不要,现在就回去收拾,我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柯羽盈紧拽着叶若柔,不放她进去。
叶若柔皱了皱眉,时间已经差不多,她向来是很守时的:“你先回去等我,晚上再说好吗?现在我们没有钱根本就走不开。”
被脱开手留在原地的柯羽盈远远地看着叶若柔急匆匆地进入电梯,完全消失。又是钱。
对,她们需要钱。可是要去哪里快点弄到钱呢,她想到了床底下秦舒给的,或许可以再晚一点还给她,就当是她借的好了。
回家把钱拿出来清点过后。柯羽盈把它们平放好,用被子盖起来。
“你怎么样了。”叶若柔下班回来,揉着肩膀,整个下午,好想到自己工作这么累是叶天刻意的,她就满腹心酸,可是又有股子不服输的劲教她要忍耐下去。
柯羽盈今天没有煮饭,坐在被子里,脸色苍白:“没事。”
今天就那样为了上班把她一个人扔在公司门口,叶若柔也很难过,现在想着心里满是愧疚,扑倒在柯羽盈身上,唇刚要落下就发现了赫然的指印:“你的脸怎么了?叶天打的?”
被她这么一摸柯羽盈才感觉到痛,倒抽口冷气:“没事了现在,我们明天就走吧,去我家,然后再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他为什么打你?”叶若柔很生气,这一掌比打在她身上还有痛,她从来没有想过叶天是这样的人。
“若柔,我现在和你商量,离开这里吧。”柯羽盈觉得叶若柔问的问题简直就是废话,难道叶天要把她们分开这么明显的意图叶若柔感觉不出来吗。
柯羽盈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叶若柔只好不再问,贴着她的脸帮她轻轻地吹着:“乖,再等几天,我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
就差几天,她们就会有车费。
“我不想再等了,一会都不想再等。这里有钱,我们先离开好不好。”掀开被子,红彤彤的纸钞露出来。
叶若柔的脸马上就变了色:“秦舒的钱。”
即使叶天打了她就不可能给她们钱。那天柯羽盈和江思她们站在一起,叶若柔在街角全都看见了,她只是在想柯羽盈会有怎么处理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