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不成全,他就要把庄淼水早早的失了身子的事弄的天下皆知?!
这已经不是庄淼水那混账一人的事了,而是事关庄府哥儿的名声!若是嫡长哥儿都能做出这种事,料不准他那些弟弟又是何种混账淫`乱之人!到时候就算是邵燚羲都难看!
好不容易积累下的名声也被毁的一干二净!
即墨歆深吸了口气,冷言道“成啊,现在我家淼水并未回来,还在与他那夫君游山玩水,庆祝燚羲考上状元,成了皇商的事儿,两位先给我待在庄府等着!?如何?”
史娟见对方软了下来,固然话不好听,但到底是顺了自己的意思,自然是连连称好。
待人下去,即墨歆怒极攻心,一拍桌子咆哮道“去把那死老头给我拽回来!就说家里出事了!”
这还和知府下着棋的庄和旭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凑上前,喜滋滋道“夫人啥事?我刚赢了那老头三两银子呢!”
即墨歆碎了他口,他家还在乎这三两银子?!心里这般吐糟着,但抬手便挥上一巴掌“让你生的好儿子!让你从小带着庄淼水那小子东奔西跑,现在出事了!”
被扇了一巴掌脑袋的庄和旭却不解,这大哥儿可是最稳重最聪明的一个,为人处世老辣,行`事果断,当真是难寻的行商良材“淼水能烦什么事儿?”
即墨歆冷哼声,当即把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庄和旭。
要说庄和旭到底是爷们,立刻脸色铁青“燚羲怕是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不论哪个爷儿都能闹翻天“知道了话,怕也会离合。”
“燚羲不会,燚羲会给淼水一个机会。”即墨歆说着疲倦的抹了把脸“怕是到时候看淼水怎么选择了。”
“你把人留在府内了?”庄和旭锁眉询问。
“恩,不然呢?让他们出去,万一把事儿抖出去我们庄府还怎么活?!”即墨歆冷哼声。
“要趁人回来前,先灭口?”庄和旭提议道。
后者想了想却摇头否决“淼水当初真是爱惨了这吕景天方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若是我们下手,难保不会恨我们做父母的。更何况我还打算把这两人留着,看看淼水到底会怎么做。若是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还望老爷别心慈手软了。”
庄和旭一震,心里却是明白即墨歆的意思。
怕若是庄淼水真选了吕景天便会把那孩子逐出庄府,净身出户。他庄府再也没这么个孩子,也从来没有庄淼水过。
庄和旭心里自然不舍,也不信自家孩子真能糊涂到这地步,但,但若是没糊涂到这地步,又如何会把身子交给别人!?还是在成婚前便做出这种龌龊事!
但,为了大局,他们做父母的又不能不狠下心来。
庄淼水是自己的孩子,难道庄泽啓他们就不是了?
现在即墨歆只能盼着庄淼水别再执迷不悟,幡然醒悟。而邵燚羲能够原谅庄淼水当初的年少无知,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这世间又有多少爷儿会这么做呢?
庄淼水刚刚开始认真考虑,既然过往已经抹去,自己是否该重新开始时,一行人已经回到姑苏城。
这时邵燚羲也没心思缠着谁了,而是先送信给远在他处来传圣旨的公公和王大人。
转而自己就带着一群人回家~
即墨歆听说邵燚羲他们回来时,自然喜悦的很,捧着那只小`乳猫狠狠亲了几口,过过瘾。
问东问西许久,待庄老爷回府后,这才阴沉的让管家关上门。
“阿姆我们才刚回来,要闹腾燚羲也等我们先休息下吧。”庄淼水打了个哈气,略显疲倦道。
可话音未落,却被即墨歆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让庄淼水倒退了几步,几乎下一刻,嘴角便青重。
本还有几分疲倦的邵燚羲立刻起身“阿嬷你在做什么呢?”
庄淼水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亲阿姆,而庄和旭却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阿姆?”
“你还敢叫我阿姆!?自己当年做得糊涂事,我问你是不是真?!”即墨歆脸色铁青,一字一句的咬道。
“什么事?”庄淼水心里不快道,揉着嘴角很是不满。
“什么事!?这吕景天都找上门来了!说你们,你们!”说到此处,不安的看向邵燚羲“暗地里已经拜过天地!”
这暗示的话顿时让庄淼水一震,随即血色从脸上退下。
他万般想不到吕景天会对外人说出此事
而即墨歆见庄淼水这种神情,自然知道是真的!这几日`他吃不好睡不好,就盼着自家大哥儿回来后,告诉他这是假的,可,可谁知!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即墨歆觉得自己一时间老了许多,浑身无力的倒在椅子上。
庄和旭重重叹了口气,看着错愕的邵燚羲,心里也有些不安。
邵燚羲是个好爷儿,但再好的爷儿也不定然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便在僵持时,那管家庄敬忽然推门进来“老爷、夫人,那吕家的书生和他阿姆听说大哥儿回来的事,非要来”
即墨歆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庄和旭张了张嘴“把他们赶回院子里!”
“阿爹,既然他们来了,便把话说明了吧。”邵燚羲忽然开口。
这让庄家那两位一僵,却不得不硬着脖子点头。
邵燚羲心里也是波涛汹涌,他万万没想到庄淼水这本书,会这么深。
本以为是点到为止,可现在看来怕是不好收拾啊。
吕景天一进门便看到庄淼水,立刻激动的走上前去,想要抓`住庄淼水的双手“淼水!”
可庄淼水却满是陌生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本以为自己离开卓安城便是一切划上句号的时候。但偏偏这个男人又出现了,还出现在他父姆面前,说出那不堪的一夜还说两人才是真正的夫妻。
若是他记得他们的那一切,那时吕景天又如何会对自己的阿姆服软?!最后还是娶了那哥儿?
想着,庄淼水浑身冰冷,觉得一切都恐怖极了,让他难安。
“淼水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吕景天见他不吭声,立刻瞧见那巴掌,心疼到。
“吕景天,庄淼水是我的夫人,谁许你如此没规矩了?!”邵燚羲声音冰冷。
却如一把猎刀剐在庄淼水的心头,这一切最无法收拾的便是这个,而他最对不起的也是这人
“邵公子,淼水应当是我的夫人才对。”吕景天牢牢抓着庄淼水的手,理直气壮道。
这可是把邵燚羲气笑了“夫人?庄家的哥儿你还配?你可有八抬大轿迎娶庄家哥儿?你可有下聘?你可有媒妁之言?可有父母之命?聘书,礼书,迎亲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安床。你可有一样?!庄家的哥儿岂是好娶,若是没有万贯家财,若是夫婿品性不佳,若不是状元之才,如何能做的了庄家的夫婿?!我娶他们时,可是下足了聘礼,婚娶时,撒的都不是红纸,而是银钱!彩礼更是能绕姑苏城一圈!既然吕景天你说自己是淼水夫婿,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
谁都知道,邵燚羲怕是怒极了,方才毫不客气的说出这番话。
但不知为何,庄泽啓他们心头仿佛浇了一盆热油一般,滚烫极了。特别是瞧着往日软糯萌呆的邵燚羲,如今凶狠的像一头发怒的猎豹,哼哼心里好`痒好热肿莫办?!好想扑倒了一边撕咬一边做些什么
吕景天脸色苍白,一脸我了好几个,愣是说不下去。
反倒是史娟推开他那蠢儿子,站在前头道“固然我吕家落魄,但景天当时糊涂,与淼水行了夫妻之礼,对着苍天拜了天地,却也是真。邵公子喜爱淼水我们自然知道也心怀愧疚,若非当初我不知此事,棒打鸳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但景天万不可辜负了淼水,更不可愧对了淼水对我家景天的一片痴情。”
“痴情?”邵燚羲冷笑“还行了夫妻之礼?你吕家还能更不要脸点?”
魏博轩等人听到这便知道怕是真的有这种事,否则庄淼水也不会至今不去反驳,而是任由他们说着。
赫锦衣和赫清皓已经担忧的面露不安,心道,此事不知该如何了了。
史娟一震,却硬着头皮道“此事固然对不起邵家,但邵公子怕是还不知此事,也并未与淼水圆房,如此还望成全淼水与景天。”
说着便要拽着吕景天一同给邵燚羲跪下,而邵燚羲就这么受了,面色依旧铁青“并未圆房?你哪个眼睛看出来的?我与淼水成婚近两年,怎么可能没圆过放?”耻笑声“而我倒觉得两位的胆子还真够大的,这种话都污蔑的出口。若是被外人知晓,你吕景天下猪笼倒也罢了,连累淼水可真不该啊。”
史娟也知道,但他赌的便是庄家和邵家不敢声张,而就算说出去,他家儿子也是无辜的,他们拜了天地,本来的确要娶庄淼水也是真,只是当时是纳妾罢了。而庄淼水自己不肯,一走了之,还嫁给邵燚羲,这才是真,所以要下猪笼也是庄淼水。
他儿子可无辜了呢,被水性杨花的哥儿负心了,多可怜。
心里这番想着,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邵公子不知道淼水的朱砂痣已经被抹去,又如何可能圆过房?”
邵燚羲抬手就是一巴掌,愣是打的史娟踉跄了几步,这一举动顿时让本气闷的众人一惊。邵燚羲发脾气有,生气也有,怒极了杀人的事,他们一路上也瞧见过,但亲自动手打人可是从所未有的。
只见邵燚羲那一巴掌打的极重,打完还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再把绢帕扔到地上,嫌弃的冷哼声“什么东西。”
魏博轩立马舔上脸凑过去道“要打你吩咐一句,何须劳烦您了呢~来来来,消消气。”
“你!你这邵家是要欺负人吗?!”史娟捂住脸,惊怒道。
邵燚羲喝了口茶冷笑“再乱说一句,污蔑我夫人的话试试看,我扒了你的舌头!淼水往日与我感情极好,什么狗屁眷恋你的儿子?你儿子算什么?能与我相提并论?别以为我不打哥儿,我手上沾的血可比你头发都多!”
“你!”史娟被邵燚羲的目光吓到发冷。
反倒是吕景天护着自己的阿姆怒斥邵燚羲“你这连年迈的哥儿都打,还算什么读书人?!”
“读书人?哼,还读书人了!博轩,告诉他,我到底有哪些名头。”邵燚羲不屑的瞥了他们眼,冷言道。
“喳~”魏博轩一派恭敬的站在邵燚羲身边,板着手指数道“邵燚羲年幼便师从向老,其兄长乃是后宫宠妃,清贵妃,今年考上状元,被封为二品大员,皇上的意思本是让邵燚羲入朝为官,代替老丞相之位。但邵燚羲不愿离开夫人,故而辞去此职。如今的彩瓷便是由邵燚羲发明的,此物已经被列为进贡佳品,邵燚羲也因此成了皇商,商满天下,人品绝佳。此外,如今邵燚羲不过十七而已。”说着舔`着脸蹭到邵燚羲身旁“我家燚羲还有好多优点呢,咱就不说了。”
邵燚羲嫌弃的冷哼声,一把推开那颗大脑袋。
听到师从向老时,吕景天便脸色苍白,连道不可能。
邵燚羲冷笑“怎么不可能?当初我师傅还替我算过呢!我师傅向老会算错?!至于你说的什么行了夫妻之礼!这种话莫要再让我听到,否则我拔了你们的舌头!淼水与我洞房时,那颗守宫砂可是艳极了的!”
“你瞎说!”吕景天又如何不知道邵燚羲在逞强,胡言乱语?!
邵燚羲凉凉的露齿而笑“瞎说?我倒说你才是瞎说,若是要陷害庄家,陷害我邵燚羲,你还嫩了点。来人,给我杖责二十,叉出去!”
吕景天一震被两个侍卫夹住时高声大喊“你没权利!你没权利这么做!淼水,他这翻恶毒!你便如此纵容他?”
“纵容?他是我邵府的大夫人,你说什么狗屁?!”邵燚羲不快的挥手“还不给爷我堵住嘴打?!那哥儿诬陷我那大夫人,掌嘴三十!”
“是!”也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四个侍卫,干净利落的夹住那两人拖出庭院,片刻便能听见棍子击打的闷棍声,还有那清脆响亮的框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