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小当然没有躲,于是欧阳易成功检索到了她的身影,他大幅度的朝她挥手,还舞动了一下手里的鲜花。
安小小只抱着臂笑,好滑稽啊这个人。
似乎察觉到了安小小并不欢迎他,也没打算给他开门,欧阳易跟一直给他举着伞的司机低语两句,司机怔了怔从后备箱取出一只小号喇叭。
……
上墅,唐心被一阵铃声从美梦中叫醒,她十分恼怒的把电话接起来。
“喂!”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不是约好了今天领证么,我在民政局门口,你什么时间到?”
“有病啊!”唐心皱着眉毛骂了一句,把电话挂断扔到了一边。
开着缝隙的窗户闪进一缕冷风和几丝春雨,唐心的睡意被彻底搅乱,揉着脑袋坐起来,她取过手机看时间。
江牧瑾正好发了微信消息过来,是一段视频,一段他在市中区民政局门口自拍的视频。
细雨靡靡中,五官硬朗的男人上衣只一件板正的白衬衫,领口扣子工整的扣着,搭配面上谦和的表情和唇角一丝纨绔的笑意,倒是让人心里一动。
唐心勾了勾唇,起身洗漱化妆,又换了同款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提着包包出了门。
……
清水居,欧阳易已经开了喇叭的音响,拉开阵势:“安小小。”
被扩音器放大若干倍的男声穿过细雨和落地窗传入安小小耳中。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真心诚意的来祈求你的谅解,原谅年少无知的我吧,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幸福!”
安小小笑意蓬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自大自满、自以为是,当时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他在一起。
她蓦的就想起那个大哥哥,他应该是喜欢穿白衬衫的吧?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不声不响。
他好像喜欢看天空,很深沉,一整天也不说话。
那些零星的片段都像梦里模糊的影像。
安小小决定行动起来,她回到沙发边上拿手机,打算在问一下妈妈关于那个大哥哥的事情。
电话打过去是林叔接的,说妈妈在午睡。
“有急事吗小小?我可以去叫醒她。”
“不用了林叔。”安小小怎么忍心:“回头我再打给她吧。”
“嗯。”
林叔犹豫了一回,在安小小要挂掉电话的时候说:“小小,有件事麻烦你……虽然知道不应该一直给你添麻烦,可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谁能帮忙了。”
“林叔,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什么事您说就行了。”
“林强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对方要五十万才能同意私了……”林叔大略把事情讲了讲,意思就是希望先借安小小五十万救急。
安小小当然同意了,林叔报了地址又语气歉疚的说:“他们要求现在就送过去,麻烦你了小小,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没事的林叔,你不用想那么多,我现在就出发。”
挂了电话安小小叫了出租车,又套上厚衣服,见出租车停在门口才撑了伞出去。
欧阳易以为自己的肺腑之言终于打动了安小小,当下笑容都得意起来,她果然还像以前那样简单,哄一哄就好了。
不过功夫还是要配套的。
他把喇叭交给司机,抱好玫瑰,只等着安小小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单膝跪地眉眼谦卑:“小小,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会给你加倍的宠爱。”
安小小开了院门就望见眼前让人格外想笑的一幕:“欧阳易,你有病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出租车走去,欧阳易只以为她还生气,起身追了几步双臂一深把她揽到了怀里。
安小小只觉眼前多了一捧玫瑰花,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欧阳易又低头款款柔情的说:“小小,原谅我……”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欧阳易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疼起来,他居然被安小小狠狠甩了一巴掌!
安小小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欧阳易脸上瞬间起了五指手印,望着他错愕的表情,安小小冷冷一笑。
“欧阳易,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对你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可能有!”
她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玫瑰,用劲的摔在他的身上,丢下两个字上了出租车。
“白痴!”
欧阳易摸摸微微发烫的脸,唇角勾了勾,几年不见从前文静纤弱的她性子居然还变了,很好,我喜欢!
撇下一脸震惊的司机,欧阳易转身往车上走:“你先回去。”
于是司机眼睁睁看着欧阳易的跑车加速追上了前面的出租车。
在他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又有一辆出租车停下,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帅哥,开跑车那人是谁啊?”
“我们家少爷。”
“欧阳易?”
“嗯。”司机点点头,正想问女人的来历,出租车也加速开走了。
司机:“……”
存在感太弱,怪我咯!
……
约定地点是个地下台球厅,安小小望着周围复杂的环境心里头颤了颤。
最终发了个定位给唐心,顺便简单说了下情况,告诉她半小时后没有联系就报警,之后她便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门后的世界昏暗混乱嘈杂,重金属音乐声低沉嘶吼让安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两名彪形大汉拦住她:“干什么的!”
安小小说明来意,两人上下打量她片刻:“你就是林玉说的安小小?”
安小小点头,其中一个嗯了一声问:“钱带了吗?”
“带了。”
“跟我走吧。”
安小小下意识捂住包包:“去哪儿!”
“交钱领人。”
安小小想了想:“我想先看看林强。”
“真麻烦!”那人嗤了一声:“跟我过来吧。”
安小小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往里走,几步之外,大号的房间内,隔着玻璃窗安小小看到林强被两个人押在椅子上,鼻青脸肿。
似乎看见了安小小,他奋力挣扎起来:“小小,救我,救我!”
安小小皱眉问:“交了钱他就能走吗?”
“是。”男人嗤了一声又道:“只怕他不愿意走。”
安小小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跟着他往前走,狭长走廊的两侧都是封闭的房间,隔绝了大厅里嘈杂的音乐,安小小隐约能听到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噪声。只还没等她辩别出那声音的缘由,领路的男人停了步子,推开一间房:“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