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疑虑重重的回到自己住的石室,想起侠客岛上种种不同寻常之事,隐约之间也有些不安。然而,自己现在身在岛上的,纵然真的有什么阴谋,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任山把愚茶给他的玉盒掏了出来打开,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盒子之中有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隐隐透着绿色。任山取出一颗,放在鼻前轻轻一嗅,只觉神清气爽。愚茶及是武林中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连他都如此重视的东西,想必这是个好东西。任山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吃一颗,看看有什么效果,反正老道士也不会害自己的。任山便在床上盘膝坐下,把那颗放入口中。不料那丹药入口即化,化成一股清凉的液体流入腹中。只是片刻之间,任山便感到一股热流人丹田升起,经尾闾穴入督脉,又向上直达百会,在百会穴毫不停留,又往下注入任脉,过上印堂、檀中,注入丹田气海,一个小周天转眼间就也走遍。而后那股热流却越来越强大,源源不断的注入任督二脉,又注入其余奇经八脉,再流入十二正经。
一开始,任山还觉得周身暖洋洋的,极其舒服。可随着那热流越来越大,周身经脉就被撑得有些难受了。任山只得全力运转着真气,尽量把那股热流分散到周身各处。但那股热流却仍然越来越壮大,无论任山如何运转真气,那热流还是如吹气球一般。狠狠的撑着经脉。任山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不断跌落,他只觉得经脉就要被撑爆了一般。任山知道此刻凶险,只得凭着脑中一线清明。苦苦支撑,不让自己晕过去。然而,那经脉中的压力仍是不减反增,终于任山感到自己的手少阳三焦经支撑不住,被撑破了。任山大惊,只道自己片刻之后就化变成一堆碎肉,心中不由一阵绝望。不料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就要这么窝囊的挂掉,心中又抱怨起老道士来。给自己药,又不说清楚。前世那药店买的药,都有详细的说明,一点点风险。都要写的清清楚楚。这老道士倒好。连这么大的危险一个字都不说。任山止不住后悔起来,早知道自己就只吃半颗了。
不料那股执流在经脉撑爆之后,不担没有继续泄出来,而是又修复着爆裂的经脉。那修复之处,不但粗大了几分,而且更加坚韧。并且,整个经脉是一寸寸连续着爆裂,又不停的被修复。任山只觉得浑身如同一万只蚂蚁在啮咬着。痛苦无比。但较之方才要痛得晕过去,现在是想晕过去都不能。任山的汗水流下。在床上居然形成一圈水痕。过了一柱香时候,那痛楚才慢慢消退,可在任山仿佛已经过了数年时间一般。待到药效终于过去,任山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便瘫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任山才缓缓醒来。他醒来之后,却闻到石室之中一股臭哄哄的味道。本来这石室设计十分巧妙,内外空气流通顺畅,并没有一点窒闷,也没有什么味道。任山仔细分辩了一下,那气味却是从他自己身上和床单之上传来的。任山解开脱衣服看了看,衣服上却似粘了一层黑乎乎的污泥,还散发着浓烈的臭味。任山暂时也顾不得清理,忙运气探究一番自己的经脉。各处经脉完好,只是手少阳三焦经却有些不同了。不但变得更加粗大,真气运行其中,更是没有了一点滞涩,便如那水银倒在沙地之上,毫无阻力的流了过去。
任山这时想起在少林寺,听过道净讲过洗经伐髓之事。道净曾言,人体便如水桶一般,容量自出生之时便决定了。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将水桶装满。习武修行之人,这水便能装的满一些。但无论如何勤勉,水总不能高过桶壁的。然后,有一些神奇的录药,却能将这水桶壁加的更高,便能所谓洗经伐髓的神药。但这些药,极为稀有。一是能流传下来的药方已经极少,二是配制的原料中,有的便是上天入地也不容易寻得。道净自己,也仅是听说过,而并示见过。任山拿出玉盒,仔细端详起来,莫非这居然是能洗经伐髓的神药?
任山发现自己并无不适,反而得了天大的好处,心中便轻松起来。这时就再也不能忍受那股臭味,拿起换洗衣服,便要到那后山的水潭洗漱一番。任山走出石室,只见皓月当空,已是深夜,阵阵海风拂面而来,倒是清爽了不少。任山向门口的小厮说了一声,只说自己的石室脏了,要清理一下。这小厮知道他于张三、李四交情匪浅,甚至两位岛主也很是关照这位任帮主,自是份外殷勤的安排去了。
任山来到水潭边,这里便是白天也没有什么人来,更不要说是晚上了。任山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赤条条的跳进水潭。不料潭水却是很凉,只冻得任山一个激宁。任山忙运起真气抵抗寒意。任山刚一动念,那手少阳三焦经中的真气却是陡然加快,只一瞬间便注入各处经脉。任山只觉得真气经过手少阳三焦经后,原来中正平和的真气却变的轻快热烈。便如他前世的热水器一般,冷水进去,从加热管中流了一圈出来之后,便成了热水流了出来。不过这显然是少阳属性的真气在周身流转一圈之后,却是一点不觉得水凉,倒是感到说不出的清爽舒畅。任山心中暗喜,这样以后洗澡倒是方便了,连要热水都省了。任山又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潭边的石壁坐了下来,继续不停运转真气,同时却闭上眼睛,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他自己闭上眼睛没有注意,一会之后,石潭水面竟然有些薄薄的水气升起,看上去倒有点象是个温泉了。
且说那天任山离开之后,妙谛却对愚茶道:“老道你把那给了徒弟,也不怕他吞下后消化不及,伤了经脉?你好容易收个徒弟,要是就此毁了,岂不冤枉?
愚茶却是默然了一会道:“只盼他能挺过去。若是挺不过去,那也是天意,我中原武林该有此劫。”
妙谛道:“便是能挺过去,无非也就是我们这边实力再强上一分,只怕胜算仍是有限。”
愚茶却道:“你们这些贼秃不会占卜打卦,只会念经忽悠人。老道我对这占卜打卦却是有些心得,我闲来推演,这变数只怕还真的要应在我的徒儿身上,哈哈”。
妙谛也知道愚茶本事,便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论,闭上眼继续打坐了。愚茶这时却睁眼看了看妙谛,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伤感之色。
同一个晚上,在山洞中的一个密室中,布满了书架。有一个人,正在逐排的寻视着书架。那书架上还有不秒标签,写着“少林”、“武当”、“崆峒”、“雪山”、“昆山丁家”……若仔细数来,只怕武林大小门派和世家都在里面。而一个个标签下,大多都已经堆满了书籍,只有少部分的还空着,比如“大理段家”的标签下面,还是空的,就只有一个字条,上面写着“缺六脉神剑、一阳指”。
书架间的那人手里拿着一杳纸,一边一个个看着标签,口中轻声念着什么。在有的标签前,却会停下下,再看看手里的纸,然后便取下一本,解开装订的棉线,再从手里的纸里挑出一张两纸,附在的书页之间,再用线缝上。这人花了足有几个时辰,才把手里的纸全部补充到一本本书里。完工之后,这人才抬起头来,原来却是张三。张三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自语道:“用不了多久,还留存在这世上的武功,这就差不多全了,哈。”说罢,他又走到最后一排书架边。这最后一排书架上有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心得”。而书架各排,又分别贴着“心法”、“身法”、“拳脚”、“剑法”…等等。张三从中拿出一本,略微翻了翻,脸上却露出一丝讥笑的表情道:“丁不四这个老东西,脑袋有点不清楚,但对这身法的见解却真是有些独到之处。”说罢,又拿起笔,在书后的空白页上又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轻轻说道:“白自在将雪花飞舞的意境融入身法之中,倒是极为神奇”。张三写好这本之后,又拿出另一本,继续写了起来。若是任山在此,定然大惊,张三现在写的内容,居然正是白自在他们不久之前争辩中说的内容。
张三忙完之后,又随意抽出几本书看了看,轻声自语道:“师你果然是远见卓识,但这一屋子的书,又是好大的功德。可惜,怎么总有人不明白他老人家的苦心呢?”说罢,又摇了摇头,用手册在最近一排书架的角上按了一按,轰隆一声,一块石壁便转了起来,露出一个洞口。张三又回头看了一眼,便吹灭灯火,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