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嘞!”清晨街道,小贩们早已起床,撑起了热闹的街道。
包子刚刚出笼,还冒着滚烫的热气,瞧着就是极好吃的,因此这儿排着长长的一条队。
忽然街道上迎来一阵不属于街市的嘈杂,那是一群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看去,只是片刻之后,那群人便已离开,哭声也由此消散。
“老哥,来两个包子。”说这话的人生的瘦瘦小小的,正是不远处茶摊的伙计。
包子铺的老板见是他,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缝,只是自己忙不过来,于是忙叫他老婆替这伙计捡了两个。
伙计给了钱,这老板接过随意一瞟,嘿!五个铜板,于是便欢欢喜喜的收入了钱匣子里,随后拿纸又给面前的人捡了两个包子,“来,客官,您的包子。”
那人接过,随后问道:“好嘞,多少钱?”
这包子铺老板笑着看向他,手上依旧在动作,“两个铜板,客官。”
那人点头,随后从袖口处拿出两个铜板放在了做包子的案上。
老板见了顺手拾起,接着问下一个。
旁边一阵声音响起,是茶摊处,原坐上依旧坐着吴老爹,此时他的状态可以说是不太好,只是喃喃道,“是妖,是妖……”
伙计端了包子回来,行至那宝蓝色衣服的男子面前,“爷,您的包子!”
那人缓缓笑道,微微朝他点了点头:“替我们上壶茶吧。”嗓音低沉,带着独有的味道,此人正是丁裴。
那伙计弯着身子,频频点头:“您稍等,茶马上就来!”
丁裴颌首,眼睛缓缓看向另一桌的那满脸胡子的老头。
然后他今日却没了往日的神情,只是坐在桌前,一直喃喃自语着什么。
此时另一桌有人叫唤:“诶,今日怎没看见那郎家的二公子啊?”
经这人一说,众人才纷纷观望起来,一时间七嘴八舌起来,都在猜,那时不时将自己衣袖撸起来的公子哥到底去了哪。
有的说又被郎家父亲给关了起来,有的说去了春满楼,还有人说他去了鸟市。
这是大汉忽然开口,他依旧是那个姿势坐着,手中端着一杯茶,缓缓开口,“往日里他是最爱凑热闹的,准是第一个就来了,怎的今日却还不见人影?”
“谁说不是呢!”一人接茬道,“莫不是真的又被关了起来?”
这时有刚刚过来喝茶的人坐下,见他们这么热闹,七嘴八舌谈论的都是那郎家二公主,心中不由的好奇起来,他缓缓问道,“哎,大伙说的那郎家公子是谁啊?”
他声音极大,于是话刚落音便有人接了他的话茬,“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浔阳的,难怪认不得那郎家二公子了,也罢,我便同你说道说道。”
说着话,那人忽然站了起来,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身着布衣,瞧着像是做粗活的,他缓缓走至这人桌前坐下,同他说了起来,“要说着郎家啊,也不知道积了福还是祖上倒了大霉了。”
那人好奇:“此话怎讲?”
“这郎家是我们这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有当官的,也积了些家底儿,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在浔阳落了脚。”
“因着自家祖上当官,所以郎家个个都是读书人,由此原因,那郎家的家教甚言。”
“再说这郎家的二少爷。郎家老爷夫人一生只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大儿子郎修杰,另一个就是我们所谈论的郎家二少郎天佑。”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年龄小,这郎家二公子可谓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从来不做正事,因此是这浔阳有名的纨绔。”
那男人喝了口茶,听的认真,闻言忽然出声问道,“即如此,怕不是个恶霸?”
布衣男子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并非如此,“这郎天佑啊,虽说是纨绔,可却不行恶霸之事,只是这整日里在外边游手好闲,惹得郎老爷及其不满,好几次都说要将他打死,说他是不肖子孙呢。”
“唉~”闻言那人叹了口气,一脸的可惜,“家门不幸呐!”
布衣男子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再次开口,他说笑道,“哪里哪里,虽说这郎二公子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可郎家那大公子,可是个顶顶的聪慧之人,不但学问好,那通身的气派,你见了绝对会以为那是京城来的公子哥,竟不像这乡县之间的人,关键是那公子才二十不到,竟已过了殿试,是那榜上有名的探花郎!”这人说的飞快,语气无比激动,叫人见了还以为那探花郎是他考取的。
那人听了啧了一声,随后喝了口茶,眼睛瞪得圆圆的,“那可是人才呐!”
“那可不!”这布衣男子语气极为骄傲,“这不,当今天子特许恩准这探花郎回浔阳探亲呢,说不定这郎家老爷夫人,可是要去那京城享清福咯!”
闻言,丁裴挑了挑眉,探花郎修杰,竟是这浔阳县人,他为心中的事,倒是一时间疏忽了。
待那人了解了郎家的事情之后,他不禁笑笑,心生仰慕,随后问道,“这样的人,我倒是很想见上一见。”
布衣男子听到他这般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随后眼神一瞟,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他连忙拍了拍那人的手,“嘿!不是想瞧瞧那郎家公子么,看吧,那就是!”
这布衣男子的声音着实有些大,引得众人纷纷看了过去,丁裴也看了过去。
只见那郎修杰一袭白衣,双手扶着一位妇人,见那模样,应当是郎家夫人,郎修杰的母亲了。
两人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只是那身上,全都穿着白衣。
“嘿,奇了怪了,这郎家人怎么都穿着白衣?他家是有谁死了吗?”那布衣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有人接话:“刚刚我路过他们家的时候,那宅子里已经挂上了白灯笼了,似乎是有丧事。”
众人一言我一语的,终于刺激到了一直坐在茶摊却并未说话的吴老爹,他蹬的一下站了起来,看向众人,眸光微微涣散,“是郎天佑,他,他死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接着开口:“有妖!那道士说的没错,是妖!”吴老爹似乎是精神崩溃,说出来的话竟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见这情况,众人都叫他冷静下来好好说话,只是这时,不知何处走来几个衙役,直接行至吴老爹面前,“吴正,郎天佑死了,我们县令找你问点话,跟我们走吧!”
那吴老爹见状极为抗拒,只是面对衙役却也无法,只得乖乖的跟着他们走了。
事发突然,茶摊忽然鸦雀无声。
郎天佑的死像是个惊雷,炸的他们说不出话来。
妖……又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