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越来越多地带着小邪出门,有萧焓的财力支持,她每日都大包小包地往府里提,王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她虽然不是王府的亲眷,却是王爷和世子都看重的,再加上这几日到王府来寻舒桐的人非富即贵,更是高看她几眼,他们猜想太平王爷可能想认舒桐为义女,毕竟这个意思在几年前太平王爷就有过,不是什么秘密。【高品质更新】
很快舒桐就发现了身后的尾巴,她不动声色,只让下人跟得更紧。
怀藏真跟了她几日,目光痴痴地落在小邪身上,满心悔恨。
他亲耳听到小邪和舒桐的对话,舒桐问小邪:“来王府的那几个叔叔,哪一个对小邪最好啊?”
“都好!”小邪一边舔着手里的糖人一边回答。
“总有个对比吧,到底谁最好?”舒桐又问。
小邪歪着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柳叔叔很好,小菁姨也说他好,殿下叔叔也不错,小邪要什么他都会帮我找来,还有那个没见过面的司马叔叔,他在信上说如果小邪跟娘去南方,他会送我一头大象!娘,他们真的都很好!”
舒桐笑着捏捏他的小鼻子:“小邪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娘不是教过你,要学会取舍,什么叫取舍,就是得到一样,就得舍弃一样,若是只能跟着一个叔叔走,小邪决定选哪个?”
小邪眼睛一眯,露出两颗小虎笑:“小邪选娘,娘在哪里,小邪就在哪里,一切都听娘的!”
“小滑头!”舒桐在小邪头上曲指弹了一下,皮肤白晳的小邪额上立刻多了个红印,看得暗处的怀藏真心痛不已,却不知舒桐背着他,冲小邪悄悄伸了一下大拇指。
小孩儿见状心头大是得意,委屈的表情更甚,眼泪汪汪地对着怀藏真藏身之处,惹得舒桐直翻白眼,用唇语向他道:“收敛收敛,再装可就过了啊!”
小邪便伸手抱住了她的腿,用软软糯糯的童音说道:“娘,小邪想要爹爹,别的小孩子都有爹爹疼,为什么小邪没有?娘,几位叔叔都像小邪的爹爹一样,要不娘让他们当小邪的爹爹好不好?”
舒桐矮身抱住小邪,将他搂在怀里,幽幽然道:“对不起,小邪!”
怀藏真握紧了拳头,看着母子俩细声呢喃着走远,不知舒桐说了什么,把小邪逗得格格直笑,笑声渐行渐远,他们很快离开了他的视线。//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他背靠着墙,身子一晃,站立不稳,慢慢滑了下去。
“少爷!”小厮赏茗慌忙伸手来扶,他摆了摆手,就这么坐在了冰冷的雪地上,仰头望着天空,天阴沉沉的,眼见得又将下雪,一片雪花缓缓打着转儿飘落在他的鼻尖,很快化成了一滴水,顺着脸颊落进了嘴里,透心地凉。
眼前晃过许多缤纷的画面,少年偷亲了花树下熟睡的小姑娘一下,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不算轻薄,我会对她负责,再大点娶她回家,宠她一辈子!”
XX关外,他对她说:“小五,你还有我!”
新婚夜,他与她喝过交杯酒,怜惜地亲了亲略显紧张的她,说道:“别怕,小五,我等你长大!”
圆房的时候,看着身下初为人妇的女子,他对她承诺:“今生今世,断不负卿!”
每日下了朝匆匆回家,他连朋友的聚会都顾不上,只想看着她,搂着她,他说:“小五,给我生个孩子,生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儿。”
她羞涩道:“不!母亲想抱孙子,还是男孩儿好,他会和你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他笑得温暖,“生个小男子汉,让他和我一起守护你!”
……
一瞬间,许多记忆涌上心头,有一些,是他从不曾记起的过往,原来它们从来不曾远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它们不出现,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外面飞起大雪时,舒桐已经坐在了温暖的屋里,膝上盖了绒毯,脚下摆了炭盆,手中捧着铜炉。
小邪如她一般,靠坐在萧焓为他特制的躺椅上,那个养尊处优的男人亲自动手拨燃了炭火,煮了香茗捧到她跟前,他做得那么自然,一点也不见生疏,仿佛这样做了千百遍,舒桐的鼻子不禁一阵发酸。
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前世今生,在她新婚时都曾有过,曾经让她眷恋难舍,那些山盟海誓,仿佛还在耳边,人事却已非。
不过萧焓有一点不同,他自始至终,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做,她不禁想起了他对她说的话,“小五,相信我!”没有甜言蜜语,他只是要她信他,或许一直以来,他都在用行动告诉她,他是值得信任的。
这一刻她想,萧焓与他们,真的有一点不同。
属于简五娘的记忆铺天盖地涌上脑海,她将手握成拳,抵在肋下,痛得差点不能呼吸。
一只手在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空着的那只手,一股热力沿着手掌经脉输入她的体内,对上萧焓担忧的目光,她冲他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没事!”
说完双方都愣住,她想的是原来他虽然一直在和小邪说话,可是却能第一时间感到她的不适,证明他的心一直在她身上,时刻关注着她;他想的是原来她明白,当她不适的时候,他会担心。
两人交握的手掌像是着了火,越来越烫,四目相对,似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系在两头,使得他们无法移动。
何香莲轻手轻脚地来到门边,轻轻挑起棉布帘子的一角,向小邪招了招手,想将他叫出去,她不这么做还好,这么一来,舒桐马上回过神来,轻轻挣扎了一下,萧焓不舍地松开了手。
“谢谢!”她的神色恢复了平静。
萧焓在心中轻叹了一声,面上却对着她笑得灿烂,“我说过,不用跟我说谢谢!”他说,“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愿意,你不要有负担。”
舒桐想说她不想欠别人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因为她从他那一向骄傲、自信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谦卑,于是她沉默了。爱,本该是对等的,她忽然有一丝迷乱,也有一点负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吗?如果是,她该拿什么还他?
怀藏真回到家,神情恍惚,怀夫人过来追问:“真儿,你去了没有?简五娘怎么说?”
“母亲,她不在,我明日去!”这是他这几日应付母亲的借口,可是今天,他不想说了,他摇了摇头。
“你怎么还不去!”怀夫人气得拍了儿子一下,“那是你的儿子!”
怀藏真真的很想跳起来大吼一声,说他没有脸去,可是面前的人是他的母亲,他不能这么做。他只能喃喃地念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好!你不去我去,就算那个女人不同意,我也一定要带回我的孙子!我不能让她把孙子教坏了!”
“母亲,你不能去!”怀藏真拽住了盛怒的怀夫人,“小五……她把孩子教得很好!”
是的,小五将孩子教得很好,这些日子他听到的都是对小邪的夸奖,就连大夏历史上最负盛名的“神童”,如今位居人臣,才高八斗的柳相,都说小邪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比他儿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着皇子的求亲,舒桐的身价水涨船高,大大小小的宴会赴了不少,虽说那些人多少带着巴结的意思,可是小邪的表现确实让人瞠目结舌,甚至有人私下说这个孩子简直成精了,一点也不像个三岁大的娃儿。
如果母亲去了,万一与舒桐说僵了,事情更无法收拾。
现在的舒桐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怀藏真怕母亲一闹,刺激舒桐走向别人,现在,至少舒桐还没有选择那些男人中的任何一个,这代表着他还有一线希望,若是将她推向他人,那个人若是皇子之流,可就再没有半分翻身的机会了,母亲更加不可能得到她唯一的孙子。
“你不去,也不让我去,我的孙子怎么办?我要孙子……”怀夫人忍不住哭起来,这些年她急着抱孙,可真真要疯了。
“我……去!母亲,我明日一定去!”怀藏真说道。
“我等不及了,再拖下去,谁知道你又会不会打退堂鼓,现在就去!你去!告诉她,儿子是你的,是怀家的骨肉,你把他带回来。对了,开始不能这么强硬,女人得哄着,她不是对你一心一意吗?你哄哄她,不管她提什么条件,你先答应了就是,只要她肯带孩子回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怀藏真被怀夫人推着出了屋,他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出门后,他搓了搓脸,回首看了看被身后关上的门,心头苦涩。
也好,他总是说服不了自己走出这一步,今日母亲逼他,顺势就去了吧!他的心里怀着一点希望,希望一切真能如母亲所说,小五还能对他有一丝旧情,若是她真的忘了他,又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呢?
怀藏真决定了,他要求得她的原谅,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除此之外,断无下跪的道理,可是他决心今日要下跪求得小五的原谅,为了儿子,他连自尊也可以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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