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湖边,聚拢了很多人!
薛攀的尸体也被捞了上来,他尸体泛白,已经开始泡开,胸口插着一把刀,这把刀直入心脏。
书院的山长王辟及王皓等都赶过来,看到薛攀的尸体时,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这样?谁杀的阿攀?”王皓吓的有些腿软。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随从过来:“王公子,我家公子,他、他死了。”
这个随从,是邓子通的随从。
“……”
“我、我刚刚去公子房间,发现公子躺在床上没动,我叫他没反应,一碰他发现他全身冰冷,然后就死了。”邓子通随从惊慌的说。
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
大家忙都去邓子通的住处。
邓子通住在生艺馆的五间院里,五间院乃书院安排给甲等学生和夫子住宿用的,邓子通和薛攀被安排住在五间院的东跨院内。
两人的房间是挨着的!
王辟看跟来这么多人,忙吩咐其他学生都回学堂去。
大部分的学生被劝阻了,霍云却还是跟了过去,与她一起跟过去的还有姜旭。
邓子通就躺在他的床上,神情竟有些狰狞,脸色泛白,手上握着一个十分通透的玉。
王皓看以邓子通的尸体时,身体一软,是被人扶着才立住的。
邓子通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旁边还有一支毛笔。
王辟拿起了那张纸,上面写着字。
“王攀乃我所杀,我与王攀伤天害理,人神共愤,死有余辜!”
“子通杀了阿攀。”王皓喃喃一声,他的目光落在邓子通手里的玉,“冰玉蟾……”
“什么冰玉蟾?”说话的王慎之,乃王皓的堂兄。
“这个冰玉蟾,在此之前子通送给了阿攀。”王皓解释。
原来邓子通爱好玉石,这次北上,他带了一块冰玉蟾,这个冰玉蟾遍体通透,玉质细腻,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薛攀当着王皓的面,跟邓子通索要此物。邓子通十分不舍,但还是给了他。
“难道是邓子通杀了薛攀,然后自杀?”王慎之道。
“立即报官,让官府里派人来。”王辟沉声道,“其他学生和老师,都各自回学堂去。”
跟来的学生都被王慎之驱赶,霍云却不想走,她感觉这件案子很诡异。
“都回去,没听到吗?”王慎从看向他们。
姜旭走到她身旁低声说:“我们回去吧!”
方子铭也叫她回去,这种命案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
霍云只好点点头。
“于天留下!”王辟看了眼霍云,他记得那日狄公下葬,他听狄弈叫霍云恩公,说他家的案子多亏了他。
“是。”霍云忙应诺。
姜旭有些意外,王辟为什么会留来于天呢?他还是和方子铭先走了。
连王家人都觉得奇怪,为何要留下于天。
“于天,你有什么想法?”
霍云想了想说:“学生以为,先搞清楚薛攀和邓子通的死亡时间,从现在来看,二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昨天晚上。既然如此,昨夜在书院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昨天晚上……”王皓喃喃开始回忆,“我与阿攀还有子通,我们还一起喝酒弹琴到深夜。结束的时候,应该是子时三刻。”
“阿攀喝多了酒,先回去,我跟子通随后也各自去休息。”
“不如派人去薛攀的房间里看看?”霍云道。
王辟立即派人去薛攀的房间。
薛攀的房间没有睡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回去睡过。他是跟王皓、邓子通喝完酒后,回住处时被杀死的。
霍云上前去检查邓子通的尸体,她从怀里拿出一双手套,她想从邓子通手里拿出那个冰玉蟾,发现难以拿出来。
她又检查了邓子通的口、喉、鼻等,又用针扎了邓子通的几大穴道。
“他是中毒死的。”霍云道。
“这里有个一壶一碗,碗里还有茶水。”王皓道。
“这是我为公子准备的茶水,昨夜他与王公子、薛公子一起喝枉弹琴,让我不必侍候。我便在公子床边准备了一壶茶水。”
邓子通侍从说着忙又分辩:“我没有下毒,我没有给公子下毒。”
霍云发现床边有一张药包纸,他捡起了药包纸,闻了闻,有点香、香中又有些刺鼻,这是什么毒?
她又去检查了茶水,茶水里的确也有毒。
“他应该是喝这个茶水中毒死的。”霍云说。
王皓走了过来,他去拿霍云手里的纸张,亦闻了闻,闻完之后脸色泛白。
“这是五香粉。”
“什么五香粉?”霍云问。
“在长沙那边,生长竹桃、玉兰、杜鹃等。若是将那些花香的花粉提炼出来,就会提炼出五香粉。五香粉带着花香,有剧毒。”王皓道。
“我也听过,在这里反而少见。”王慎之道。
“子通很喜欢用……”王皓道。
所以真的是邓子通杀了薛攀,然后自杀?
霍云没有下结论!
“而且我知道子通和阿攀的矛盾已经很深了。”王皓又道。
“什么矛盾?”王辟问。
王皓迟疑了一下,还是说!
原来薛攀和邓子通二人是从长沙国避难来南山原的。
二人皆有学识,但是为人风流,平时喜欢夜宿烟花柳巷就算了,这次邓子通居然睡了人妻,对方丈夫是个知名学子,写了大段的痛诉书控告他。
薛攀也沾染了此事,事情闹的极大,二人只好北上找王皓避难。
薛攀对邓子通颇为不满,两人暗中较劲很久了。
邓子通平日喜欢收集玉石,他得了一块冰玉蟾,视为宝贝,却被薛攀威胁夺了去。
邓子通对薛攀极不满,那人妻亦是薛攀引荐他认识的。
昨天晚上薛攀走了之后,邓子通还跟王皓说,是薛攀故意害他,才让他沦落至此,言语之间对薛攀十分愤恨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