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轻笑:“哪有那么夸张啊……”
“不过杜斯年能遇到你,也真是他的幸运。说实话,我以前总觉得杜斯年这样的人,会孤独终老的……没想到他恋爱谈得比寇程还早,这都是你的功劳,阿玖。”
阿玖微怔了下,孤独终老吗?有吗?
杜斯年给了人,那种感觉吗?
她的脑海中忽的想起上次在医院门口,遇到杜斯年的模样,心底狠狠一痛。
一阵敲门声就在那时传来,阿玖怔了下,回神。
黎芽也听到了,说:“杜斯年来找你了吧,算啦,我不打扰你们的甜蜜时光,先挂了哈,对了,等你们回来,记得请我吃饭,就当封口费了……别觉得不必要呀,咱们学校不让早恋的,拜了,阿玖。”
阿玖说:“拜拜,你生病了,记得早点睡。”
黎芽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阿玖收起手机,略沉了一口气后,伸手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杜斯年。
杜斯年的手里端着一杯茶,身上的围裙去了,现在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中领毛衣,下面是牛仔裤,一次性的棉拖鞋。
客厅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发梢形成淡淡的熔光,让他整个人看着都显得特别温暖。
阿玖再次想起黎芽刚才的话:孤独终老……
不……
阿玖想,杜斯年现在有她了,她不会让杜斯年孤独终老的!
绝对不会!
“喝杯茶?”杜斯年问。
阿玖“恩”了一声,退开身子,让杜斯年进门。
阿玖的这间卧室是主卧室,秦眠对别的东西要求不高,但在睡的方面,是真的奢侈。
所以房间里别的都可以忽略,那张两米五的大床是怎么都忽略不了。
那是秦眠特别定制的,真的超级大,但睡着也着实舒服,秦眠自己是很满意的。
杜斯年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喝吧,温度刚刚好。”
阿玖应了一声,杜斯年站在那里,目光在那张床上逡巡着。
阿玖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脸红,却不敢说话,只低着头喝茶。
“这张床,可以睡下五个你。”杜斯年开口,声音淡淡的。
阿玖咳起来,被呛到了,脸更红了。
杜斯年忙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茶水,眼睛盯着她,表情担忧:“吓到了?”
阿玖想说话,无奈咳嗽声不止。
杜斯年一边帮她拍着后背一边道:“别怕,我今晚睡客房。”
阿玖抬眼,看了一眼杜斯年。
她其实想说,她不怕……
可她想起那天早上她跟杜斯年发生过的种种,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但其实……”杜斯年再次开口,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儿嘶哑:“我会有点怕。”
阿玖怔了下,诧异看向他。
杜斯年笑了下,说:“顾玖,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是个男人,男人都很坏。”
阿玖:“……”
可她心里,他是那么好。
阿玖脸上红润更甚,她轻咬着唇,说:“……等我们,成年。”
杜斯年眼眸微闪,看着她。
那双雾色的黑眸像是瞬间清晰了不少,因为阿玖从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捏着衣袖的手指骨节紧了紧,像是给自己勇气一般,再次道:“到那时,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杜斯年深深看着她,跟着扯唇一笑:“傻瓜……”
阿玖咬唇:“……当然,我不是说现在不可以,只是觉得我们可能……”
阿玖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被杜斯年阻止了。
杜斯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手扣住阿玖的后脑,凑上前吻住了她。
那一刻,他多想通过这个吻告诉她,他究竟有多喜欢她。
喜欢到恨不能将自己的命都给她,喜欢到想到她心脏都会痛的发酸,喜欢到只是现在这样亲吻她,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对未来漫长一生的期待。
真的顾玖,只要想到余生有你,我就觉得我曾经惶恐的余生,好似也没那么可怕。
……
云镇。
曲洋蛟失眠了。
是真的失眠了。
虽说苏娓写了一篇周记多少扰乱了他的心。
可他原本觉得没那么严重的,毕竟这丫头喜欢他,他早就知道的。
甚至当面拒绝了。
而且就算……就算有了她那个周记,也就是多了两个知道她心意的人。
从他送她去上晚自习,两个人似乎达成一致不再提这事,其他就像沈秋涯老师说的。
等苏娓长大点,去了南城读大学,遇到了更多的人,更优秀的人,也许就不那么执念了……
所以一切都是时间问题,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道理明明都想得通,想得透,可是特么的,曲洋蛟还是失眠了,失眠的很彻底。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闪过很多东西,理不清也理不了。
最后干脆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
别说,这冷水澡还有点效果,他在冷水澡的作用下,居然成功的睡着了。
虽然那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快四点。
可虽然要睡着了,他睡的其实也不安稳,一直做梦,梦到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梦到了苏凝香。
他梦到苏凝香穿着一件绿色的旗袍,风情万种的朝他走来,他很开心的迎上去,喊了一声:“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苏娓都想死你了!”
没想到苏凝香对他冷冷一笑,说:“曲洋蛟,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曲洋蛟一脸懵逼,“怎么了,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苏凝香说:“你还问我做什么?你趁着我不在,勾引我女儿,让我女儿喜欢上你,她才十七岁,还什么都不懂,你呢,风月场合泡惯了的人,你配得上她吗?你说你配得上她吗?你简直要毁了我女儿……”
曲洋蛟吓坏了,忙要解释,可是怎么解释?
因为苏凝香直接将苏娓的周记本拍在了他的脸上:“你简直无耻至极,你忘了你小时候没地方去的时候,是我收留你?我家小娓还给你塞过糖,可是你呢,你就这么对待她?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