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怔怔想着各自心事,呆呆出神。夕阳西下,圆月升起,他们仍保持原有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倒影转换了方向。
张无忌不愿打破这安乐宁静的气氛,他期盼的就是一份真情,希盼的就是一份简单幸福的生活。父母已逝,他最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只想好好珍惜,不想轻易去改变。记忆时刻提醒他,切莫再次辜负,若不然,今生亦只能梦里空挂!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人俯身下拜道:“请教主、教主夫人用饭!”
张无忌挥手示意离开,轻声道:“知道了!”那人再一拜,自觉轻手轻脚离开。
周芷若抬头,抿嘴一笑,纤手指石道:你来了,且坐!“
张无忌坐下温和道:“天气渐凉了,我们回去吧!”
周芷若蚊声道:“你若真为我好,就当回武当去!”
张无忌无奈苦笑道:“芷若,你介意我魔教的身份?”
周芷若摇头道:“不!无忌哥哥,这关系越难解释,这误会越发难解。你是明教之主,我……我是峨嵋弃徒,即使……即使搭上清白又怎能怎能……”
张无忌坚定道:“我定然竭尽所能护……护你周全!”
周芷若热泪盈眶,并不言语,心中却叹了口气,暗道:无忌哥哥,你是不了解师父的为人,她既已认定我欺师灭祖,又怎会容我于世?
张无忌看着她再次紧锁的眉目,心头莫名紧张,颤声道:“芷若,你切莫……切莫离我而去!”
周芷若望了他一眼,转眼再次望向远方,低声道:“无忌哥哥,你总希望大家太太平平做朋友,和和气气过日子,你……你想过为何……为何江湖总不能太平,总是打打杀杀为何……为何江湖中人总是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张无忌一怔,沉吟半晌方说道:“我……我没想过!”
周芷若悠悠道:“我不懂!不懂江湖中人为何定要分出谁强谁弱,为何总要拼个你死我活?”
张无忌望着她,心中十分难受道:“我也不懂!不懂仇恨何来,不懂恩怨何在?不懂父母为何被逼自杀,不懂为何明教千万性命惨遭杀戮?”
周芷若似没有听他说话,将脸贴在双膝上,轻声又道:“我不懂!不懂官兵为何可以任意鱼肉百姓,不懂官兵为何可以肆意滥杀无辜?”说着声音越发变轻,最后竟成了抽泣!父亲当年死于非命,就是死于元兵之手!
张无忌看着她颤抖的双肩,心中又一阵酸痛,柔声道:“芷若,我……我定会护你周全!”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眼前,她的痛,他感同身受!
一阵凉风吹过,见她全身一哆嗦,他脱下外套披上她仍在微微颤抖的双肩,叹了一口气,道:“芷若,我……我们回去吧!”痛失最亲之痛,谁能替谁抚平?
芷若抬头,双目微红,泪痕犹存,她望着他的双目,轻声道:“无忌哥哥,你……你能再答应我一件事么?”
张无忌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拭去泪珠,宠溺一笑道:“芷若,我说过,只要你好起来,别说一件,一千件一万件我亦会答应!”
周芷若粲然一笑,俏皮道:“可别答应得太早,这事情不易做到!”
张无忌笑道:“即使上刀山下油锅,定然办到!若皱一下眉头,任你处置!”
周芷若神色恢复严肃道:“驱逐鞑子回蒙,令其永不得入侵大宋!还吾国土太平,还吾百姓安乐!”
张无忌心头一震,陡然间想起幼时曾被官兵俘虏逼迫父母告知义父下落!那段经历不堪回首:屈辱、辛酸、痛苦,差点丧命!蒙古官兵对一个九、十岁大的孩子尚且能如此残忍,可想而知,他们究竟屠杀了多少生灵,残害了多少大宋百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蒙古官兵杀害她的父亲时,她也只有七、八岁吧?她对他们的恨应该很强烈吧?但她最大的愿望并不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只是希望把他们赶回蒙古国,还大宋百姓安宁平和的生活!
他叹道:“芷若,你总是如此善良!”
周芷若不依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他正经道:“芷若,我定殚精竭虑,不辱使命!”
她嫣然一笑,低头羞涩道:“待得天下太平时,还望你……你到时……到时不嫌弃我……我这丑样的……才好?”
他惊喜异常,失声道:“芷若,你……你答应……答应嫁与我……我为妻!”
她双颊晕红,侧过脸去避开他灼热的眼光,妩媚一笑,几不可闻道:“只怕待到那时,你……你已另结新欢,不肯娶我……我为……为妻了!”
他又喜又怕道:“我怎会不肯?我愿意,我十分……万分愿意!”
她微抬眼帘,笑靥如花,轻轻点了点头。
他激动万分,情不自禁手舞足蹈,仰天长笑!心头无比舒畅欢愉!这是今生最欢乐的时刻,娶她为妻是今生,不,是他生生世世的志愿,有望得已成真,他怎能不万分欢喜!至于她要他完成的事情,他又怎能让她失望?他只想她开心,只要能博美人一笑,别说“烽火戏诸侯”,就算赌上性命又何足惜?光明顶上,他赌上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人性命而已,他赌的是明教千万教众的生死!
我只盼到那时你我姻缘能得到亲人朋友的认同,大家欢喜!”
一番思量,她只能想到此法子,她不想离开他,亦不想如此马虎嫁与他,推延时间是最好的法子。如此一来可以看清他的人品如何,亦可以培养彼此感情。毕竟她也就是一个小姑娘,她不希望承担骂名生活!若他真可以扬名立业,那她也可以尽享荣华;若他一事无成,她也乐得个清誉!不求十全十美,但求今生无悔;父亲曾说过,若没有过人才能,就要学会知足常乐;本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儿,本大有前途,然而如今一切希望化归为零!那就顺其自然吧,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张无忌脸红耳热,看着满面晕红的美人,怔了半天,方说道:“芷若,那……那你……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芷若掩面娇笑道:“你……你不是已经宣告天下了吗?”
无忌挠头笑道:“我、我……谁叫你美若天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把持得定?”
芷若站起身,将外套递还,抿嘴一笑,说道:“无忌哥哥,我们再不回去,不是被冻死,就得饿死了!”
张无忌一拍脑袋,道:“哎呦!糟糕!我……我把正事给忘了!”接过外衣穿上,左手握上她的左手,右手搂着她的小腰,冲她温柔一笑,飞奔回去!
张无忌心头一震,陡然间想起幼时曾被官兵俘虏逼迫父母告知义父下落!那段经历不堪回首:屈辱、辛酸、痛苦,差点丧命!蒙古官兵对一个九、十岁大的孩子尚且能如此残忍,可想而知,他们究竟屠杀了多少生灵,残害了多少大宋百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蒙古官兵杀害她的父亲时,她也只有七、八岁吧?她对他们的恨应该很强烈吧?但她最大的愿望并不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只是希望把他们赶回蒙古国,还大宋百姓安宁平和的生活!
他叹道:“芷若,你总是如此善良!”
周芷若不依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他正经道:“芷若,我定殚精竭虑,不辱使命!”
她嫣然一笑,低头羞涩道:“待得天下太平时,还望你……你到时……到时不嫌弃我……我这丑样的……才好?”
他惊喜异常,失声道:“芷若,你……你答应……答应嫁与我……我为妻!”
她双颊晕红,侧过脸去避开他灼热的眼光,妩媚一笑,几不可闻道:“只怕待到那时,你……你已另结新欢,不肯娶我……我为……为妻了!”
他又喜又怕道:“我怎会不肯?我愿意,我十分……万分愿意!”
她微抬眼帘,笑靥如花,轻轻点了点头。
他激动万分,情不自禁手舞足蹈,仰天长笑!心头无比舒畅欢愉!这是今生最欢乐的时刻,娶她为妻是今生,不,是他生生世世的志愿,有望得已成真,他怎能不万分欢喜!至于她要他完成的事情,他又怎能让她失望?他只想她开心,只要能博美人一笑,别说“烽火戏诸侯”,就算赌上性命又何足惜?光明顶上,他赌上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人性命而已,他赌的是明教千万教众的生死!
周芷若眼看他欣喜若狂之色,心中暗叹道:无忌哥哥,盼你能分清正邪,毕竟正邪不能两立!我只盼到那时你我姻缘能得到亲人朋友的认同,大家欢喜!”
一番思量,她只能想到此法子,她不想离开他,亦不想如此马虎嫁与他,推延时间是最好的法子。如此一来可以看清他的人品如何,亦可以培养彼此感情。毕竟她也就是一个小姑娘,她不希望承担骂名生活!若他真可以扬名立业,那她也可以尽享荣华;若他一事无成,她也乐得个清誉!不求十全十美,但求今生无悔;父亲曾说过,若没有过人才能,就要学会知足常乐;本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儿,本大有前途,然而如今一切希望化归为零!那就顺其自然吧,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张无忌脸红耳热,看着满面晕红的美人,怔了半天,方说道:“芷若,那……那你……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芷若掩面娇笑道:“你……你不是已经宣告天下了吗?”
无忌挠头笑道:“我、我……谁叫你美若天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把持得定?”
芷若站起身,将外套递还,抿嘴一笑,说道:“无忌哥哥,我们再不回去,不是被冻死,就得饿死了!”
张无忌一拍脑袋,道:“哎呦!糟糕!我……我把正事给忘了!”接过外衣穿上,左手握上她的左手,右手搂着她的小腰,冲她温柔一笑,飞奔回去!
五旗四门的教众已在光明顶上搭起多个帐篷,帐篷前皆有一火堆照亮,犹似白昼。张无忌搂着佳人行一路回来,教众皆躬身行礼,肃穆恭敬。行至中央帐篷,只见殷天正、杨逍等人下拜道:“拜见教主,教主夫人!”充当桌子的大石上的饭菜热气腾腾,碗筷整齐。看来众人虽肚子饿得咕咕叫,仍是遵守教规,不敢擅自动筷用餐。
张无忌忙松开美人还礼,略显歉疚道:“大家无需多礼,吃饭吧!”
周芷若看到明教众人对教主发自内心的尊敬,嘴角划过一丝欣慰的笑意,甚是欢喜!
当下传令下去,众人按规矩坐下用饭。饭后,殷天正、杨逍、五散人等留下与教主商议要事,其他人自觉散去。周芷若转身走向旁边较小的帐篷休息。
经过一番商议,张无忌下决定道:“杨左使带领天地风雷四门留守光明顶,重建总坛;金木水火土五旗教众分赴各地,招揽明教分散的教众,传达相约的三件事;外公和舅舅率领天鹰旗,探听是否尚有敌人与明教为难,并寻找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的下落;韦蝠王赴六大门派,与之掌门人说明明教止战修好之意,望能化敌为友;五散人与我前往海外孤岛接谢法王。”
他话虽说得言简意赅,神情谦恭有礼,然却自有一份教主的威严所在,众人无不凛然听令而去。
张无忌转身走入旁边帐篷,看到闭目养神的美人儿唤道:“芷若!”
周芷若睁眼说道:“无忌哥哥,教中需处理的事务定然很多,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无忌道:“我年纪尚轻,经历少,教中规矩又尚未熟悉,很多事情多得了杨左使帮忙处理呢!”
周芷若秀眉微皱,笑道:“这明教教主能如此轻松?无忌哥哥,那不如你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吧?”
张无忌望了她一眼,调侃笑道:“芷若,你我立即成亲,这教主之位还分你我吗?”
周芷若脸一沉,别过脸去不说话。
张无忌心内一跳,暗自责备自己失言,陪着笑脸走到她身前蹲下,握着她的双手道:芷若,是我大意了,你……你不要生气!”
周芷若委屈道:“什么一千件一万件亦答应,你……你就是欺负我这没爹没娘的人!”
张无忌慌了,忙正色道:“芷若,我若有此心,天诛地灭!”
周芷若看他着急万分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却不答话。
张无忌略一犹豫,正经道:“芷若,我一日为教主,我就要负起这教主的重任。我不能让明教重蹈覆辙,不能眼睁睁看着千万教众枉死!”
周芷若心中一动,笑问道:“那那为什么不躲光明顶上那一剑?你你……就不怕那一剑刺……刺中,那那明教……明教千万教众不都都要死于六派之手……”顿了一顿,叹气道:“什么叫枉死,江湖中的是是非非谁能理清?”
张无忌心怦一跳,脸红耳热起来,说道:“芷若,我……我绝不相信你……你会刺我!我……我……”我实在对你爱之甚深,那一剑若你真刺了,前生我不存芥蒂,今生我怎晓我会否伤心?顿了顿复又感慨笑道:“果真,我没有看错人!”
周芷若双颊不禁亦浮上红晕,笑而不语。她如何解释亦没用了吧,天下人都认定他俩是“暗中勾结”吧?用性命去赌的信任,有几人能做到?
张无忌不觉又看呆了,一时静默无语。
当下传令下去,众人按规矩坐下用饭。饭后,殷天正、杨逍、五散人等留下与教主商议要事,其他人自觉散去。周芷若转身走向旁边较小的帐篷休息。
经过一番商议,张无忌下决定道:“杨左使带领天地风雷四门留守光明顶,重建总坛;金木水火土五旗教众分赴各地,招揽明教分散的教众,传达相约的三件事;外公和舅舅率领天鹰旗,探听是否尚有敌人与明教为难,并寻找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的下落;韦蝠王赴六大门派,与之掌门人说明明教止战修好之意,望能化敌为友;五散人与我前往海外孤岛接谢法王。”
他话虽说得言简意赅,神情谦恭有礼,然却自有一份教主的威严所在,众人无不凛然听令而去。
张无忌转身走入旁边帐篷,看到闭目养神的美人儿唤道:“芷若!”
周芷若睁眼说道:“无忌哥哥,教中需处理的事务定然很多,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无忌道:“我年纪尚轻,经历少,教中规矩又尚未熟悉,很多事情多得了杨左使帮忙处理呢!”
周芷若秀眉微皱,笑道:“这明教教主能如此轻松?无忌哥哥,那不如你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吧?”
张无忌望了她一眼,调侃笑道:“芷若,你我立即成亲,这教主之位还分你我吗?”
周芷若脸一沉,别过脸去不说话。
张无忌心内一跳,暗自责备自己失言,陪着笑脸走到她身前蹲下,握着她的双手道:芷若,是我大意了,你……你不要生气!”
周芷若委屈道:“什么一千件一万件亦答应,你……你就是欺负我这没爹没娘的人!”
张无忌慌了,忙正色道:“芷若,我若有此心,天诛地灭!”
周芷若看他着急万分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却不答话。
张无忌略一犹豫,正经道:“芷若,我一日为教主,我就要负起这教主的重任。我不能让明教重蹈覆辙,不能眼睁睁看着千万教众枉死!”
周芷若心中一动,笑问道:“那那为什么不躲光明顶上那一剑?你你……就不怕那一剑刺……刺中,那那明教……明教千万教众不都都要死于六派之手……”顿了一顿,叹气道:“什么叫枉死,江湖中的是是非非谁能理清?”
张无忌心怦一跳,脸红耳热起来,说道:“芷若,我……我绝不相信你……你会刺我!我……我……”我实在对你爱之甚深,那一剑若你真刺了,前生我不存芥蒂,今生我怎晓我会否伤心?顿了顿复又感慨笑道:“果真,我没有看错人!”
周芷若双颊不禁亦浮上红晕,笑而不语。她如何解释亦没用了吧,天下人都认定他俩是“暗中勾结”吧?用性命去赌的信任,有几人能做到?
张无忌不觉又看呆了,一时静默无语。
“无忌哥哥!啊……不,求见张教主!”一清脆声音打破室内宁静。
张无忌忙站起身咳嗽一声,尴尬道:“不悔妹妹还没有休息呢?有什么事么?”周芷若羞得背过身去。
杨不悔掀开门帘走进来道:“无忌哥哥,听父亲说你们要到海外孤岛接回谢法王,对么?”
张无忌微笑点头,惊异于芷若全身一震。
杨不悔低头犹豫了问道:“我一人留在光明顶上不好玩,无忌哥哥,带我一起去好么?”
张无忌心神全在身后美人身上,正疑惑不定,沉吟不语。
杨不悔抬头见此,又道:“周姑娘一人也会闷,我去正好可以作伴呢!”
张无忌一笑道:“那你转告你爹,让他和冷谦待会到我帐中,我与他们商议,保证如你所愿!”
杨不悔欢天喜地转身边向外走去,边说道:“好!我一定把话带到!”正撞上送茶上来的小昭,面色顿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