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茜薇问着走了出来,慕惟珺听到脚步声忙说没谁,抽了卡片捏在手心里,拿着一大束花往回走。神色怪异。
“这半天才把花送来。”他说着将那一大丛娇弱的白玫瑰递到茜薇面前,“喜欢吗?”
茜薇愣了愣,忘了去接花。
“好浓的香味。”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皱了皱眉。
“不喜欢,那我扔了。”说着就真的要扔。
“哎……摆着吧。”茜薇拿过花来摆在客厅矮几上,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收拾完桌上的碗碗碟碟时间已经不早了,茜薇看了眼洗碗时跟进跟出的慕惟珺,说:“我要午睡,你也该回公司了。”
她相信他最近是真的很忙。
刚刚折腾半天,最后急需要吃饭的人是他。碧姨烧的菜,几乎快被他吃光了。
“我陪你睡。”说着就要去抱她,茜薇避了避,匆匆脱了鞋躺好又扯了小薄被盖住自己。
他跟着贴了过来,不由分说连人带被搂到怀里。
茜薇挣了挣抓开他的手,“热。”
他干脆大手一挥扯了碍事的薄被。
“慕惟珺!”茜薇有些恼,先前无波无澜的脸上霎那情绪分明。
“我在。”他捏了捏她削瘦的小脸,头一偏吻住了她。
能明显感觉到,见了那束花后,她就一直别扭着。
茜薇的早孕反应来的有些迅猛,刚开始晨吐就持续了一早上,头晕得下不了地,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恰逢那天慕惟珺一早就去了雁回城,一直忙到天黑了才过来,因为难受着,她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更因为大家都觉得好看,就只她觉着刺眼的白玫瑰。
而这束白玫瑰,并非如花色般单纯。卡片里写着骆朵云贺,字却不是她的字。
后来在欧迟的建议下玫瑰被清理走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那细致芬芳,胃里就开始翻滚。
不知道这算不算心病,素净莹润的白色花瓣,绸缎般的质感,思绪总无端牵及骆朵云。
只是,她真的不是想多了。那天他拿到花后表情明显不自然。而他吃饭的时候,她分明摸到他西装口袋里硬硬的有些弯折的卡片。
因为忍不住,所以就摸出来看了看,所以知道是张卡片。
当然,她没看内容。
那之后,他天天都把工作带来医院处理,除非有去公司的必要。
医生的定性是先兆性流产,听着吓人却也不是非要住院不可。
都说医院的日子难熬,茜薇却渐渐贪恋。
小时候生病了,宁愿掰开又大又苦的药一一吞下,都不喜打针。
母亲爱她却不纵容。
别的小朋友被那又细又长的针吓得哇哇大哭时,父母都会chong溺而又心疼地紧搂住他们,柔声安慰。这样,针头穿破皮肉似乎也不那么疼。
而她每次都要独立面对,针尖即将穿破皮肤的惊恐、针头一点点深入血肉的疼痛、药水充斥肌肉的痛苦……无论多么无助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