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鳄有些诧异地站了起来,“不是说明天才到的吗?”
成许疑惑地看着鳄,不解地问道:“大人,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呵呵,南方八部的巫医也要来。Www..Com尘使者原本说的是明天,不过那些人大概走得快了些。好了,我们快些出去迎接。对了,澄月呢?”鳄忽然想起今天自己一直没有看到澄月,不由停住了脚步。
“澄月长老?不知道啊。难道澄月长老昨晚不是和大人你在一起的吗?”成许自然不知道澄月的所在。鳄的私事,他可没有那个胆量去打探。
“哦,可能是有事吧。”鳄不再说话,大步走出坑屋,匆匆赶向部落的大门。远远的,鳄便看见澄月的身影,急忙脚下加力,快步走了过去。
“澄月,你说身体有些不舒服,一早就跑去鹤梅长老那里。我刚刚从鹤梅长老那回来,怎么没有看到你?你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了啊。”鳄走到澄月身后,轻舒猿臂,搂住了澄月的柳腰。
澄月回头深情地看了眼鳄,眼中满溢着幸福的神色。轻轻地将头靠在鳄的胸口,澄月柔声道:“鳄,你来了。我去过鹤梅长老那里了,没有什么事的。再说了,这些姐妹要不是我正好在这,恐怕一直要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呢。”
鳄脸上满是笑意,低头在澄月的唇间深深一吻,柔声道:“那你就在这陪着她们晒吗?真是个傻孩子。好啦,我们都回去吧。”
澄月将头埋在鳄的怀中,低低回道:“嗯。”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那亲热,作为当事人自然毫无感觉;可一旁南方八部的人可就有些不满了。这些巫医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若不是天青长老提供了几辆牛车,这几百里路早已让她们倒下了。现在被主人晾在这里晒太阳,这些人都是在自己部落有着极高声望的长老,几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冷遇?见对面的那两个人混当自己不存在似的在那亲热,这些个巫医哪里还能忍耐得住?纷纷喊了起来。这还是顾忌到这里不是她们的部落,不然这些人早已叫骂起来了。
“啊,抱歉抱歉。”澄月急忙推开鳄,不住地向着那些人道歉。“这是我们少方的酋长鳄,也是我的丈夫。”见那些人露出副不解的神色,澄月又解释道:“丈夫就是我家那口子,这是我们这里的说法。”
鳄上前一步,伸手搂住澄月,温言道:“大家一路辛苦了,还请快些进屋子休息。”说着,鳄就要让开道路。只是鳄的视线在那些人之中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忽然停了下来,牢牢地定在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上。
仍旧是那一头轻舞飞扬的黑发,仍旧是那一张抹满颜色的面孔,仍旧是那高挑匀称的身材……鳄不由自主地张嘴喊了出来:
“玛法……姐姐?”
“你……真的是鳄?”玛法方才听到澄月介绍的时候,就开始不断打量鳄的模样和身形。“是!你就是鳄!阿箩!你和阿箩几乎一个模样!可是……可是你怎么会这么高?你不过十一岁啊。”
“咦?玛法姐姐,你认识我家鳄啊?竟然连他今年才十一岁都知道。嘻嘻,一般人见到我家鳄,都会以为他二十出头了呐。”澄月语气虽是轻松,但握着鳄的手心,却已满是汗水。
鳄脸上的笑容一滞,面沉如水,沉声道:“玛法巫医,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鳄,他已经死了,一年之前就已经死去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好了,天气热,大家就不要在这停留了,还是快些进屋休息。澄月,你陪大家先进去,我在这有点事情。玛法巫医,请和澄月进屋吧。”说着,鳄放开澄月,走向了玛法身后。
“鳄……”玛法的手无力地动了下,又收了回去。见到鳄这副模样,心思机灵的玛法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在怨恨自己那时的不信任呢?
“阿铃姐,好久不见了。”鳄张开双臂,将一个女子拥进了怀中。“阿雨和阿俐两位姐姐还好吗?”
阿铃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鳄,弟弟,我的好弟弟。呜呜……姐姐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我们都很好,玛法姐一直在照顾我们……呜呜……”
鳄的眼睛也湿润了。轻轻抚着阿铃削瘦的后背,鳄便知道这话是自己的姐姐为了宽慰自己编造的谎言。自己当初走的时候,一时冲动烧了风方的庄稼,作为自己的亲姐姐,阿铃三人肯定会受到兰的百般刁难,即使有玛法的照顾,她们也不可能分到足够的食物。阿铃削瘦的身形,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鳄的脸孔变得狰狞扭曲起来,恶声道:“姐姐,那个贱人是不是处处刁难你们?你们的弟弟现在已经是一方酋长了,你们受的辛苦,我去为你们讨回来!那个兰,难道以为我杀不了你吗!”鳄腰间的非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愤怒,在剑鞘之中不住震颤,发出阵阵虎啸龙吟之声。
天青在旁听到鳄这番话,不由大喜道:“鳄,果然是你吗?这可太好了。我看这征讨涂方的事情还早得很,不如我们这就回去把风方灭了吧!”天青所在的牛方和风方交恶将尽一年,天青自然巴不得鳄率人回去灭掉风方了。
阿铃急忙推开鳄,擦干眼泪,紧张地注视着鳄,哀求道:“鳄,我知道你是想为姐姐出气。可风方毕竟是我们的家,风方的人都是我们的族人。鳄,姐姐求求你,你不要去报复风方,好吗?要对付你的,只是兰酋长一个人,不是族人们啊。鳄,这是姐姐这么多年第一次求你,答应姐姐好吗?”
鳄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怒火,缓缓回道:“姐姐,我听你的就是了。只是当初那些帮着兰贱人对付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姐姐,这是我最低的要求了,若是你要我放过那些人的话,那么即便你们不再认我这个弟弟,我也要血洗风方。”
看到阿铃身边几人不相信的眼神,鳄冷笑道:“你们几个,也是风方的吧?你叫燕是吧?风花长老是你阿妈,对吗?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没有那个实力?哼哼……嘿嘿……哈哈!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风方,就是再加上赫方、鱼方,也不是我一人的对手!”说着,鳄探手拔出了早已跃跃欲试的非剑,抖手便是一记剑气。只见那道新月形的剑气,散发着清冷的毫光,激射而出,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长长大沟,最后撞上一座废弃的坑屋。一声巨响过后,那座坑屋的所在,出现了一个数丈宽的大坑。
那几个女子哪曾见过这般威力的招术,便是梦中,她们未曾想象过世间还有这等事情,顿时一个个吓得面如金纸,两股战战。
鳄冷哼一声,非剑稍稍一抖,做势欲劈。那几个女子见状,两眼一翻,半点声音都没发出,便瘫软在了地上。
“嘁!就这点胆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鳄不屑地撇撇嘴,抖手将非剑收回鞘中。非剑入鞘之时,还很是不甘愿地颤了几下,以示抗议。
其实任谁听到鳄那番话,都会有些不信,便是一旁的天青也在暗暗摇头。只是那几个女子是风方的人,其中一人更是风花长老的女儿。鳄可是对风方的酋长和长老们恨之入骨,虽然不是仇人见面,但与仇人之女见面,也足以让鳄分外眼红了。虽然顾忌到阿铃,鳄不敢将她们立时斩于剑下,但这威吓之事,却是难免。
“鳄……这……刚才那个……”阿铃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那道深沟,结结巴巴着说不出话来。
鳄握住阿铃的手,柔声安慰道:“姐姐,不必担心,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小招术罢了。好了,外面热得厉害,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吧。”
鳄拉起阿铃的手,转身环视了一圈还在那发愣的众人,大声道:“各位!难道你们喜欢在这晒太阳作日光浴吗?都进屋休息去吧!澄月,你怎么还在那发呆?”
澄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拉起玛法的手,招呼大家进屋:“大家都快些进屋休息吧!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家一定累坏了。我们先喝点水缓口气,晚上烧些水给大家好好洗个澡,再吃点好东西。”
玛法看着鳄,见鳄竟是半眼也没有看向这边,暗自叹息了口气,将千万句想说的话儿,尽数咽了回去,跟在澄月身后走向少方。
“姐姐,我们也先进屋吧。放心,那几个人我会叫人把她们抬进去的。”鳄不顾阿铃不时回头看向地上的那几人,强拉着她走向自己的屋子。“成许,你叫几个人,把地上的那几个家伙给我抬进棚子。”鳄对着还愣在一边的成许喊道,特意在“抬”和“棚子”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成许自然知道鳄的意思,了然地回视了眼鳄,成许叫来几个人,将地上的几人绑在木棍上,抬进了平日里存放柴草的棚子。成许他们将那几人放下之后,也不解开捆住她们的绳索,径自拍拍屁股回到各自的屋中休息去了。这么热的天,多动一下可就是一身汗,反正那几人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绑着也没感觉,何必多此一举呢?
“姐姐,你这次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只有各部的巫医来吗?”鳄拉着阿铃进了屋子,递上一杯凉水,不待阿铃喝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阿铃不满地撇了眼鳄,先喝完那杯水,缓了口气,这才说道:“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那个兰想排挤我。神意的使者大人说这次要调集八部的巫医来这边,每个巫医都要带上五个助手。那个兰看我在部落里面逐渐有些声望了,害怕你的事情再次发生,自然要赶我出来了。”
“哼!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干的好事!”鳄手上微一使力,掌中的木杯已是应声而碎。“先不说这些,那个贱人为何要排挤你呢?”
阿铃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小子一把火把那么大一块地都给烧了,立马大家过冬的食物就不够了。我是你姐姐,你小子跑了,自然是我倒霉。还好鱼方的酋长和我们阿妈关系不错,我去求了她几次,借了不少食物回来。后来我们和牛方开战,又是我去说动了赫方支持我们,那个兰怎么可能不忌讳我呢?要不是玛法姐姐一直在照应我们,只怕我们早就被赶出去了。这次使者要玛法姐姐她们来这,兰就把我按到了助手里面。哼,说得好听,让我再立些功劳,将来把酋长的位子传给我。怎么不让阿尤来?还不是指望着涂方把我杀了,好让阿尤当上酋长?”
鳄冷笑起来,恨声道:“那个贱人手段还真是厉害啊!嘿嘿,可惜她大概没有想到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活得很滋润。姐姐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没事的。我和那个使者说说,你就留在我这里帮着澄月她们处理些事务好了。哼!巫术拼斗,不就是让你们去作炮灰的吗?”
“炮灰?那是什么?”阿铃一年多未见鳄,一时间还不能适应鳄嘴里会不断蹦出奇怪言语。
“就是让你们挡在前面送死,给她们那些大巫者争取时间的。”鳄当下将自己自鹤梅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就是这样了。还不是让你们先去送死,等涂方的那些巫者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你们身上的时候,她们再从背后发起攻击。嘿嘿,这招可是够阴的。可惜啊,玩阴的,你们加在一起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啊!”
阿铃闻言,惊呼一声,道:“啊呀!那玛法姐姐岂不是危险了?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玛法姐姐也留下来?”
“玛法?她又与我何干?”鳄眼中愤恨之色一闪而逝,“当初她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跑去求她呢?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做了!”
“鳄!”阿铃大喊一声。
鳄眼中精光一闪,一道无形的气墙压了过去。阿铃只觉自己好似被挤压在无数石块之下,惊恐地看着身前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终于发现那个天天被自己揪耳朵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威震一方的大人物了。
鳄放开魂力,冷冷说道:“我是姐姐你的亲弟弟不假,但我更是这少方的酋长,四方的首领,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你呼来喝去的小不点了。阿铃,这件事情你可以去和玛法说,但要想我去帮她,除非她亲自来求我,否则!想也不要想!”
“鳄……”阿铃轻声哀求道:“鳄,玛法姐姐可是一直在照顾我们的。你以前不也和玛法姐姐很要好吗?为什么会这样呢?玛法姐姐曾经和我说起过那件事,姐姐她也很后悔那时没有相信你。鳄,姐姐求你了,帮帮玛法姐姐吧。”
“帮她?我说了,只要她亲自来求我,我自然会帮她的。”鳄猛地一挥手,止住了阿铃的话。“姐姐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姐姐你可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的孤苦无助?最亲密的人出卖背叛了自己,最敬爱的人怀疑自己,那种滋味你可知道!要不是我命大,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只怕早已和阿妈见面多时了!那时候玛法可曾想过这些!是,你们都辛苦、难过!就我整日里舒舒服服过快活日子!你可以去问问别人,看看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其中的种种艰辛,是你们可以承受的吗!是一点后悔就可以弥补的吗!”
鳄这一年来,心中的种种凄苦,还是第一次对外人说出来。这些话,鳄没有对成许说过,没有对葵虎说过,没有对舞烟说过,没有对颜馨说过,甚至连澄月都没有说过。鳄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屋中四处走动,不住挥舞着手臂。“是!我是成为了少方的酋长,还获得了一身不得了的本事!可是假如时间可以倒流,这些我宁可都不要!我最需要的是亲情、友情和爱情,而不是这些身外之物!我曾经是那么的喜欢玛法姐姐,可就是我以为永远会相信我的玛法姐姐,最终也还是怀疑我、离弃了我!难道我就应该没有人要吗!好!你们都不要我,那我就好好得活下去,活下去给你们看看!看看是不是离了你们,我鳄就不行了!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且比在风方的时候,过得更滋润,过得更快活!在这里,我一句话就可以让数千人辛劳,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风方!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抛弃我的后果的!”
鳄虽然在不断发泄着内心的怒火,眼泪却早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被最亲爱之人背叛离弃的人,是无法感受到鳄那种撕心裂肺、直入灵魂最深处的痛苦的。
鳄忽然停住了脚步,对着屋门的方向沉声说道:“玛法,还有澄月,你们进来吧。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想必累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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