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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阿尤大了一岁,有些经验,知道此地不可久留。Www..Com阿尤捡起鳄丢在地上的石刀、水囊等物,挂在腰上,俯身将鳄搀扶了起来。也幸得鳄体格瘦小,阿尤又开始发育,力气大了许多,这才可以拖动鳄。
“阿雪,你能走了吗?”阿尤也顾不得那根未燃的火把了,眼下赶紧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雪嫣儿站了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虽然左腿还有些酸麻疼痛,行走却也不是问题。“阿尤姐姐,都是我不好……”雪嫣儿看着人事不知的鳄,眼泪止不住地滴了下来。
“不许哭!”阿尤有些气恼,若不是雪嫣儿执意来此,鳄又如何会这样呢?第一次,阿尤对雪嫣儿有了不满。“快些过来帮我搀着鳄,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小黑,你在前面带路!”
小黑似乎也知道这里的危险,急忙调头往回跑去。阿尤和雪嫣儿两人,搀扶着昏迷不醒的鳄,一步一挨,艰难地往回走去。幸运的是,回去的路上,没有再遭遇毒蛇的袭击。想来,刚刚那里就是蛇类的领地边缘,往回走,自是没有蛇来打扰。
走了二三里,就有人迹。很快两人就遇到了几个风部落外出采集食物的女子。众人一听说是鳄被毒了,急匆匆便将鳄送回了部落。玛法正在配药,忽听得外面一阵人声鼎沸,出了坑屋一看,却是自己的宝贝徒弟被人抬回来了。玛法心中暗暗焦虑不已,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神色平静地指挥众人将鳄抬如屋中。急急询问了一下阿尤发生了什么,阿尤自是简略地说出了今天的经历。玛法一听鳄是用嘴去为雪嫣儿拔毒,再也保持不住那虚假的震惊,匆匆取出一个小陶罐,倒出些药沫在掌心。玛法看了眼鳄,又从陶罐里倒出些药沫,还是觉得少了,一咬牙,干脆将半罐药沫都倒了出来。
又取过一个小陶罐,玛法将药沫倒了进去,又加上些水,搅拌些时候,撬开鳄的嘴巴,就要往下灌。这时,玛法才想起些什么,先放下陶罐,取了瓢清水,扳开鳄的嘴,倒了些进去。之后,又倾过鳄的脑袋,将水倒了出来,却是在清洗鳄的口腔。如是数次,直到清水不再变色之后,玛法这次重新拿起那个陶罐,往鳄的嘴里灌去。
无奈那蛇毒太过厉害,鳄的颈部肌肉竟都僵直不能运动,那口药无论如何,却也下不了咽喉。玛法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偏偏又是发生在自己的得意弟子身上,又惊又急,泪水已经涌了上来。
“玛法姐姐!快给鳄喝药啊!”阿尤见玛法端着陶罐不动,催促到。Www..Com
玛法偷偷抹去眼角溢出的几滴泪水,回头低声道:“不行。鳄中毒时间太长,颈部的肉都僵硬了,药喂不下去。”
“那可怎么办?”阿尤刚刚放回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原以为,只要有玛法在,鳄就没事了。想不到现在,竟然连玛法也束手无策,阿尤的眼睛红了起来。
“阿雪,都是你!要不是你,鳄怎么会这样!”阿尤再也忍不住了,回头对着雪嫣儿呵斥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潸然流下。
雪嫣儿的心中又何曾好受了?虽然那个大坏蛋,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也曾经帮助过自己部落,现在更是为了救自己而身中蛇毒,人事不知。雪嫣儿嗫嚅着说到:“阿尤,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气气鳄。我不是想害他的,我不是……”怀着愧疚、后悔,雪嫣儿扑到阿尤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阿尤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啊!”
阿尤无奈地叹口气,转而安慰起雪嫣儿来。若不是她平日里总是说鳄的坏话,事情又怎会发展到此呢?只是每当鳄讨好地看着雪嫣儿的时候,阿尤心中就莫名地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忍不住就要说些鳄的坏话。看着怀中痛哭不已的雪嫣儿,阿尤轻轻拍抚着雪嫣儿的背,柔声安慰起来。
玛法又试了几次,药水还是顺着鳄的嘴角溢了出来。看着鳄的脸色愈来愈黑,玛法犹豫片刻,脸上显出一丝决绝,自己喝了口药水,对着鳄的嘴,便喂了下去。终于,在玛法口腔的压力帮助下,鳄终于吞下了药水。见状大喜的玛法,也顾不上一旁的阿尤和雪嫣儿,急忙又是一口药水喂了下去。就这样,玛法将一罐药水悉数喂了下去。随着药水的入肚,鳄的脸色也渐渐变化,青黑之色慢慢褪去,正常的血色重新出现在脸上。终于,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玛法擦去满脸的汗珠,疲惫地扭头对阿尤和雪嫣儿说到:“好了,没事了。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调养几天就会好的。”
听到这话,阿尤和雪嫣儿齐齐舒了口气。雪嫣儿身子一软,缓缓倒在了阿尤的怀中。玛法急忙抢上前去,翻过雪嫣儿一看,只见那左脚踝的伤口,一直在流着血,这一路上,雪嫣儿却都是在强自支撑。这时听到鳄没事了,心神松懈之下,雪嫣儿便再也支持不住,昏倒过去。阿尤紧张地帮着玛法将雪嫣儿放平在地,忧心不已地问:“玛法姐姐,阿雪没事吧?”
玛法摸摸雪嫣儿的额头,又把了把脉――这却是和鳄学来的,再翻开雪嫣儿的眼皮看了下,神情松了下来。“没什么大事了。只是一路上流血过多,加上还有些余毒,身体太过虚弱罢了。我给阿雪包下伤口,再服点解毒药就好了。”说着,玛法熟练地在雪嫣儿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又取出块干净的大叶子,用兽筋牢牢缠上,这伤口便算包扎完毕――也是和鳄学的。玛法又回去拿了些蛇药,兑上些水,给雪嫣儿灌将下去。又摸了下雪嫣儿的额头,感到有些发热,玛法又取出些鳄说的三七,给雪嫣儿服了下去。
玛法的医术果然不简单。到当天晚上,鳄与雪嫣儿便相继醒来。阿尤白天受了惊吓,此时已是回去睡觉。这小丫头对玛法的医术迷信不已,吃饭的时候便放心地回去了。玛法煮了些鳄送来的草籽,给两人填肚子。
鳄着实恶坏了,两口就喝完一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鳄恬着脸,又向玛法要了一罐。好在玛法早已料到这些,很是煮了不少,见雪嫣儿吃了一罐就已饱了,便将剩下的都给了鳄。终于喝饱的鳄,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躺在草堆上。“姐姐,你可真厉害!我都以为自己要完了的。”
雪嫣儿急急插嘴道:“是啊是啊,玛法姐姐好厉害的!我今天看玛法姐姐为了救你,用嘴给你喂药呐!”虽然雪嫣儿对这亲嘴一事,也算是屡见不鲜,说出这话时,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不是玛法,而是自己那样给鳄喂药。话没说完,脸已红了。
饶是玛法脸上色彩浓重,鳄还是看出了一片红晕。若是在平时,或是换作阿尤,鳄怕早已调侃起来。只是在对自己屡有救命之恩,平日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玛法面前,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深情款款地直视着玛法的双眼,万千的话儿,尽在其中。
玛法反而有些吃不住劲,装出副恶狠狠的样子来,粗声粗气地回到:“小子!你不会才知道我的厉害吧!”说着说着,脸却是别了过去,不敢再看鳄那灼热的眼神。
鳄有些哽咽着回答道:“不!我鳄早已知道姐姐的医术了得!若不是姐姐,鳄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姐姐的大恩大德,鳄永世难忘!”说着,对着玛法就是三个响头,扣地有声。再抬起头来时,额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玛法还来不及反应,鳄这三个响头已经磕完。待看到鳄脸上的血污,玛法忍不住惊呼一声,赶紧拿出药草来为鳄止血。心情激荡之下,连追问什么是“大德”都忘记了。
雪嫣儿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怪怪的感觉。鳄的那三个响头,好像就磕在自己心头一般,忍不住一阵心悸。回想鳄对自己部落、对自己的种种,再回想自己是那样地对待鳄,雪嫣儿一阵感动,泪水止不住流了满面。哑着嗓子,雪嫣儿凄凄地哭到:“鳄哥哥,是阿雪对不起你。阿雪不应该故意要去那里玩的,是阿雪不好!阿雪以后再也不为难鳄哥哥了。鳄哥哥,求求你,以后不要不理阿雪,好吗?呜……”一声痛哭,身子已是扑进了鳄的怀中。
鳄这里正在和玛法默默相对,一种微妙的气氛,正在两人之间弥漫。冷不丁雪嫣儿这么一打搅,那种气氛霎时消散无踪。玛法急忙别过脸去,忍不住摸了下滚烫的面庞,心下暗自问到:“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刚刚那种感觉,我以前从未感受过。我莫不是病了?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玛法不自禁地又去回想方才那种感觉,心头就是一阵激荡,有种莫名的甜蜜。
鳄正在那里与玛法对视,前世恋爱的滋味忽的跳了出来。正在诧异自己怎么会喜欢上比自己大五岁的玛法,雪嫣儿已是扑入怀中。鳄一时之间,就那样愣住了。最初为雪嫣儿拔毒的时候,鳄完全没想到挟恩图报,只是单纯地想去救人,救一个自己有好感的人。不过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既然这样的结果自己很满意,也就不必再去计较些什么原因。
鳄伸手安抚着阿雪,右手轻轻抚摸着阿雪的三千青丝,柔声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鳄怎么会怪阿雪呢?都怪哥哥不好,没有劝住阿雪。若是哥哥带了棍子和蛇药,阿雪也就不会受伤了。哥哥以前疼阿雪,以后也还会一直疼下去的。”雪嫣儿趴在鳄的怀里,低低哭泣着,在鳄的安抚下,一阵倦意涌来,渐渐睡去。
待阿雪睡着之后,鳄这才抽出身来。将阿雪安放在火塘旁,又细心地盖上几条兽皮,鳄这才回首凝视玛法。玛法这当儿,终于平复了心情。虽然与鳄对视的时候,心头还是有些悸动,但也不似方才那般心动不已。鳄这回也回过神来,不敢在用注视恋人的热切眼神去看玛法,两人一时间就那样静静坐在那里,相视无语。
“呜呜!”却是小黑忍受不住腹中的饥饿,叫出声来。小家伙还是白天的时候偷偷叼了块肉干,这时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偏偏玛法忘了给它准备肉干,此时早已饥肠辘辘。看到主人似乎又有陷入奇怪的境界的趋势,小黑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鳄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抱起小黑就要回去。毕竟自己已经醒了,总不能一直呆在玛法这里。匆匆与玛法道别,鳄抱着小黑,打着火把,向着茫茫黑暗中走去。玛法扶着坑缘,默默看着那点火光慢慢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有些失落地走回火塘旁,垫了些茅草,躺了下去。只是这一夜,玛法辗转反侧,却是总也睡不着。这一晚,在同一片夜空下,还有一个人,也是睁着双眼,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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