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顾宅时, 酉时刚过一刻。天边出现了晚霞, 沐浴着夕阳的余光, 十分的好看。
新荷站在「秋水居」庭院里, 仰头看了许久。她喜欢一切新鲜、美丽的东西。
今天是大年初五, 过了初六就是上朝的日子。顾望舒作为皇上身边的红人,闻风而动来拜年的官员有很多……顾府门前车马盈门。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都一窝蜂地赶在顾阁老从老丈人住处回来的时候……
顾望舒和眼熟的同僚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进屋换了绯色官服、锦鸡补子。他是有急事要进宫的。
青年被众人簇拥着, 登上了乾清宫门前的汉白玉台阶。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 也被一群人簇拥着——是夏勤。
青年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率先迈进乾清宫。
朱瞻宣在严涌的服侍下,刚吃过一粒丹药, 这时候精神正好,看谁都笑眯眯的。
“来来来,两位爱卿, 坐。”他让小太监搬了圈椅过来。
顾望舒和夏勤跪下行礼后,分别坐下。
“召你们前来, 是商量一下中宫的人选……” 朱瞻宣抿了口清茶:“太子的人选不定, 百官心不齐啊。”
顾望舒一凛,没吭声。
夏勤倒是接了一句,“皇上考虑的周全。”
严涌抬头去看夏首辅, 暗骂了一句:老家伙, 听他这语气还迫不及待了……他讨厌夏勤的尖酸苛刻。夏勤讨厌他的贪得无厌。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那, 你们说说,该立哪位皇子为储君?” 朱瞻宣很是漫不经心。
夏勤见顾望舒不语,讥笑一声,大约也能猜到他的想法。顾望舒虽然是皇上的心腹,却不是五皇子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五皇子继位,顾望舒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老臣以为,五皇子的才华能担当大任。”
朱瞻宣看了一眼顾望舒,说道:“顾爱卿,你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
烛火照在青年的侧脸上,留下一道虚影。他俊眉紧皱,好像在积极认真的思考问题。
一会儿,他回道:“……论聪颖、敏慧这一块,微臣觉得十皇子更好一些。”
“你这纯粹是居心不良,十皇子才五岁,黄口小儿……怎么能当储君?”
朱瞻宣还没开口,夏勤就忍不住了。
顾望舒淡漠一笑,反击道:“夏首辅不要血口喷人,在下只是说十皇子较五皇子更聪慧而已,并没有提及让十皇子继位储君……”
“怎么?夏首辅极力推荐五皇子,莫非是有所图?”
顾望舒丝毫不给夏勤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到底要立谁为储君,皇上的心里自有公断,还不劳夏首辅您操心……”
“你……”
夏勤一开口又被朱瞻宣打断了,他头疼道:“二位爱卿不要再吵了……你们回去吧,朕心里有数了。”
两人跪下行礼后,退了出去。
朱瞻宣眼睛微眯,也许严涌说的对,老师大约是年纪太大了,皇家储位的事情也想出手干预?!
顾望舒坐在马车里,紧闭双眼。他如今是皇上的心腹,可是这心腹又怎么会是好当的?最近一年里,他进内阁,升大学士……个中艰辛,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不可能也不会因为下任储君继位,失去这一切。
在朱瞻宣的心里,两位皇子的各种表现都差强人意。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剩下这两个儿子。十皇子太小,估计要立为储君的只能是五皇子……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新荷久等顾望舒不回,便让小厨房简单熬了碗桂圆红枣粥。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下几口便随手递给了云朵。
新荷从黄花梨八仙立柜里拿了主腰、襴裙,去净房洗漱。云朵、云玲跟进去伺候。
外面有小丫头通报,说二爷回来了。
顾望舒走进来,屋子里的丫头就依次退下了。新荷披了浅金五彩绣花长褙从净房出来,问道:“四叔,你吃饭了没有?”
顾望舒俊眉紧皱,回答的很简洁:“没有……怎么晚上洗了头发?”随即拿过细棉麻长帕子给她擦拭发丝上的水珠。
小妻子的头发又绒又细,很绵软的。
新荷唤了云玲,让她去吩咐小厨房准备晚膳。
“不用麻烦,做一碗羊肉面条即可。”
云玲屈身应是,答应着出去了。
等新荷的长发差不多半干时,云玲端着红漆木盘过来了。
顾望舒招手,让直接摆在西次间的小几上。他举止优雅,吃的很香。
新荷盯着看了一会,觉得看饿了,就趴到顾望舒面前蹭了几口。像小猫似的,吃两口又饱了。
顾望舒的眼神被小妻子窄细的腰肢吸引了,他想了一会,低头吃饭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妻子裹着樱桃红流云百福的棉被背对着他躺在里侧。脖颈处白皙、柔美……
顾望舒缓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脖颈儿,然后手往下滑,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她的肌肤十分光滑,带着胰子的清香。
新荷被他这样若即若无的抚.摸,心里紧绷绷的。
她被四叔压在了身下,吻落下来,很滚烫的。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力道很大。身体软了下来。
豆青色鱼戏莲花肚兜露了出来,顾望舒手指灵活地绕到她背后,把系绳解开了。
他俯身低头,轻轻含了顶端。
这,这实在是……新荷小脸羞的通红。
等亥时过了,两人都大汗淋漓,顾望舒让丫头抬了热水,抱她去净房洗浴。
一切妥当后,顾望舒抱着小妻子重新躺下歇息。
新荷累的腰酸背痛,不多会便睡了。
顾望舒瞧了她好久,小妻子娇娇软软的,睡觉还会拱到他怀里。
他怎么舍得让她跟着自己吃苦呢?
顾望舒心里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