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打电话给她。
我叫江梓韵,是江梓琪的妹妹。不过我想我是谁,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如果方便的话,请出来见个面。
女孩在她惊悸间说出了地址后,便立刻挂了电话。
她游移混乱,然后蓦地发觉自己的悲哀,她知道所有爱情都有竞争者,却不懂得如何去赢得属于自己的。
对他,甚至也在不觉中产生许多无端的猜疑和揣测。
以他的条件和过往的性情,身边是不是一直都是绯色不断,香靡肆意呢,只不过是他隐瞒的太好,她无法知晓而已……或,他是认真的在对待她,但这次,那个女孩实在太过美好和相像,所以他才会漏洞百出……竟,男人总是习惯送旧迎新,而她也从来都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得到他永远,她相信他是真的需要她,无法离开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同时去需要别人……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假想敌,他说会断了联系,便真的能够做到……女人,终究最害怕的只是那一份缺失的安全感。可以不去计较爱的代价,伤口的深浅,却还是想要一种可以真正支撑下去的慰藉,但他给她的,很少。
黄昏。
人潮拥挤的步行街。
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露天咖啡摊中央的那个女孩。
关浩南,是她的男朋友,她许默,是关浩南的选择……样就够了,她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去面对这一切,可以去捍卫自己的爱情,不论那个女孩是江梓韵,还是死去的江梓琪。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拎着的皮包,深呼吸,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女孩看见她时,先是一鄂,随即,架上一副凛然轻傲的姿态,指了指桌子对面方椅,“请坐。”
她敛睑,微微颔首,略带迟疑的坐到女孩的对面。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女孩挑眉望向她。
原来,是这样一番恣意挑衅的神情和语气。
她轻扯嘴角,一颗心忽然也跟着静默下来,她凝神,淡道:“我叫许默。”
“你的名字和人一样普通。”女孩勾唇。
“是么。”她神色未变,毫不介意,这样的话她听过许多遍,早已免疫,她从不认为平凡和普通是可以被谑然的。
“所以,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一直缠着浩南的呢。”女孩执拗的眉眼现出一丝豁然的嫉怒。
她的心稍悸,“我从来都没有试图去牵绊他。”所以,一次又一次,她才会被他轻易的伤到。
“说的真好听。”若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曾耍手段,为什么那天之后,浩南为都不再接她的电话,甚至不给她任何一个可以找到他的机会。
“那你又凭什么认定了是我一直在纠缠他?”虽然不该怒的,但她想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权利,她与关浩南之间,不是别人一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更不是这个女孩简单的认定就是事实。
“他根本不爱你,不是吗?”女孩弩定的直视让她惶然一怔,她微缓气息,“他爱不爱我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曾经问过他爱你吗,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试问像他那样的男人,若是爱,又怎么可能说不出口。”女孩咬住她的痛处,一丝一毫都不愿松口。
闻言,她心颤,那是,事实,也是她心底最深的伤。她嘴角泛出些许苦涩,“所以,你就认定是我在纠缠他?”
“浩南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我姐姐,你更不可能去替代我姐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那你有资格吗?”她颊边的涩然更甚。
“我……”女孩微慌。
飞鸟总在天空中相逢,她和梓琪,甚至和眼前的女孩,爱上的是同一个人,她不愿与谁争夺,但不代表她不会守护自己的爱情,梓琪的美好给了浩南一个永恒,她从未试图去挑战那样深刻的存在,可是她的心是真的,一颗心念予深爱着他,所以,这不是资格或者替身的问题,只是听见那样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去反讽揭穿江梓韵。
女人善妒,也善怜,可以慷慨,也可以自私,但谁的感情都是不允许去亵渎的。
“我喜欢浩南,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
“就因为你长得像梓琪吗?”她忽地,难以克制的打断她,“即使你喜欢浩南,但是你是到底是想做梓琪的替身还是你自己,更何况比你先遇见浩南的人,是我。”请原谅,她的咄咄逼人,只有这一次,她要为了自己,还有腹中的孩子,坚持固执下去。
“你……情的竞争是公平的,我没有必要去为了跟你争谁先遇见浩南。”女孩执拗起和梓琪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却终归少了那一丝性灵。
“要争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他选择的是你,你就不会在此时此刻质问我是不是在纠缠他,不是吗……”就算他不爱她,而她却爱他爱的失去方向,低入尘埃,但正真放不开手的人,不是她。一颗心渐渐淹没,她倦,知道这样的争辩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她起身。
春风凝阵,些许的咖啡醇香从旁坐的飘溢,她的眉头陡然皱起,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干呕起来,女孩微怔,她拿起皮包,转身欲离开。
“你……了?”女孩望着她难耐欲呕的样子,讶然出声。
她身子蓦地一僵,停了一下脚步,然后不曾回头,逃难似的离开。
江梓韵微微握紧了拳掌,这,就是她缚住浩南的手段吧,多可笑,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和孩子去绑住一个男人。呵,许默吗,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