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我犯了个常规的严重的技术性思维意识错误。。
就是不该把大数全归还了,剩下那些小债主们,逼得他们全鸡飞狗跳。因为他们是真没钱,每个月只靠放出来的小数寒碜度日,我等于直接把他们晾到了墙角。
单位那个热闹,一拨一拨来找我的,都准备得足食足兵人强马壮,每一批没十来二十个,还不敢登门,真tmd的给我贴金长脸。最多一次,一天居然有五趟,车来车去,呼啸而来卷云而走。找不到我人,就齐刷刷全蹲我办公室门口,跟门神似的,并有小流氓调戏路过的妇女等现象,更有甚者,有群众在围堵抓捕我的过程中成了攻守组织联盟一见如故莫逆之交。
我们老板真急了,连夜召唤我回营,循序渐进告诉我这般那般影响不好,我牙关一咬,说给我一星期,我要摆不平,你就开除我。
可没银子怎么跟人谈?
我象个小国被列强欺凌的外交部长一样,马不停蹄奔走于各国的烽火线上,以求息事宁人。如果恫吓欺诈缓兵等伎俩都没起作用的,不平等的条约也就签了,脑海里再晃过的全是秋后算帐君子报仇n年不晚卧薪尝胆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待到山花浪漫时我再丛中笑等励志篇名言。再回单位我夹紧着尾巴低调行事以无颜愧对江东父老之面目终日以泪洗面痛哭流涕争取到了领导包括大多数妇女干部同胞的同情,x领导班子会议上,以二票弃权n票通过无票反对,我扭转了不利局面。
凯凯电话说,你那案子该动动了。
我问,怎么动?没银子什么都是假的。
那你就等着收监吧,他说。凯凯因为非法拘禁,被关了十八天,本也是取保了的,可到检查院,又被弄进看守所去呆了一星期。幸好事情有所准备,最后只有他是缓二,其他人都判的直刑。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他一朋友在档里打牌,输了二十多个,怀疑是被场子里的人杀了猪(出千),凯凯纠集人众就把赢钱的直接绑了,可能下手重了点,重伤致残那种,对方报了案。
吃火锅时,我们叫的是狗肉,而且是喝带几种鞭那种酒,吃得不亦乐乎。
他突然停下筷子看着我,问我怎么了,眼睛通红那种。我说可能是火毒吧,酒喝多了闹的。举杯时,发现酒杯又见底了,又叫了两斤。
你妈的还真不怕死!他笑着骂。
我笑,这叫以毒攻毒。
可睡了一觉起来,居然发现眼睛睁不开来,粘乎乎的腻一起。x,我骂。连忙用温水打湿眼角,再一看,一双眼睛浮肿,血红得跟僵尸先生似的,痛疼难奈。可想着上午要去检查院找人送钱,就带了副墨镜就出了门。
街上的风好大,我和凯凯在门口吹了一个多小时,经办人才出来。他接过我递过去装银子的袋子,说让我放心,数都没数。但嘱咐了,尾数快点补上,怕夜长梦多。
革命就是请客吃饭,中饭照例又是喝酒,跟喝水一样,随便就是几瓶。那sb喝得舌头开始打哆,大言不惭拍着我肩膀: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军火和贩毒,以后你就杀了人,我也能救你!
我也就毕恭毕敬敬酒,不管眼睛痛什么的。
中间被插了几次电话,几个债主打的,问我答应还的钱,怎么样了?
真把我当神在搞呢!以为我神笔马良?钱就是能用纸画,也要时间对吧。随便敷衍了几句,说下午就给他们开美丽坚联合众国花旗银行支票。
凯凯很不满意的看着我,骂:又谁啊?!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逼死你?就能拿到钱了?告诉他们!等你坐牢了,坐个十年八年的,出来就有钱还了!全是一群sb。你直接就说没钱你会死啊?天天睁着眼睛说瞎话,累不累的?
节外会生枝,不懂啊?还嫌现在兵荒不够马乱,我还给自己添堵不成?我苦笑着,于是就把电话关了。
今天办事用的钱,我借的又是点钱,我拿了四万。
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被电话弄醒。
问了半天,才知道是网上玩同城认识的一小女孩,约我在公园口见面,并限定为十分钟,逾时就不候。
x,准备晨练呢!我想。不过跟网友见面这么早的还是第一次,而且那小女孩子我也勾引不少日子了,有点小兴奋,连滚带爬了过去。
中间我关了会手机,不在服务区那种,十分钟?靠,我开直升机也没那么快啊!
再开机时,她问我到没?
我说我到了。
她接着问我是不是穿着一袭全黑?
我说是的。却有点意外,因为我现在这个位置她应该还发现不了我。
其实通电话时,我就看见了她,在广场中央,牛仔系列,上衣有着帽子,精神抖擞的迎着太阳,面容姣好。
多可爱的年龄,我想。
可她边拿着手机说话边扭头就走,居然是起小跑的那种。于是我笑着跑过去扯住她,问:不请我吃早饭了?
她掩口而笑。然后指了指不远处一五十来岁的男子,一边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我看过去时,考,那个人也是一身全黑。
我们坐在湖边的石凳上,晨光透过柳枝洒了出来,有风,鸟鸣声,不远处树林里不时还有人喊几嗓子,溜旱冰的小孩,打太极舞剑的老人。
早起看人生,我无来由的想起这句话,于是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很久没有过了。
她低着头,鞋踢着碎石,最后眉眼挤了挤,第一句居然就是:咱微笑,很帅。(我的呢称)可你一点也不帅,我该叫你叔叔吧?
随便了,我哈哈大笑,立马我的作战状态高昂起来,飞机大炮航空母舰全出来了,正聊得惬意,检查院居然电话了,叫我九点过去拿告知书。
我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仍真诚的告诉她我有事,并约定下次再说第三次世界大战。她对我甩甩手,叔叔再见,一蹦一跳走了。
我纠结了好一会,才记得前面的歌词应该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案子下个星期就会到法院,这是早知道的,尽管只有几天,但肯定会被检查院返回公安部门。名曰为“退侦”,就是到办案单位重审,再以证据不足,不予起诉,公安内部消化掉。
这就是刘总和我的如意算盘。
录完笔录按了指印才出检查院大门,暴力海就电话那边咆哮,说在菜市场路口跟人纠葛,准备开战,要我叫人手。
x,翻着手机打了几通号码下来,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想想这时候,这群孙子都没有早起的习惯,路边拦了部的士就一个人过去。
110警车早就到了现场,我看了看表,我都才五分钟,怎么他们这么快?也就奇了怪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取保的身份不能在场合出现,看见嫂子和三岁的儿子也在一边,凑了过去,捏了捏胖小子的脸蛋,逗他:哲哥,看热闹呢?
这熊孩子火暴脾气跟暴力海一个样,喜欢动手动脚,比他大几岁的小孩也敢揍,到哪都是大哥风范,家里老人就取为:名哲(保身)。
我忒喜欢他,每次见面就管叫哲哥。
打什么架嘛!他奶声奶气的对我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哈哈大笑,摸着他的头问嫂子什么情况。
两部车撞了一下,那边有三个人,下来却想先动手,不是找刺激吗?嫂子笑。然后指了指我带着的墨镜,今天怎么这么酷?
离我远点,我连忙摆手,红眼病呢!
场面很明朗化,三个sb被打得抱头鼠窜,黑压压的一片,挥过去的都是拳和脚,暴力海不知道调了多少人手。
110警察根本阻止不了,有个带鸭舌帽的老弟真凶悍,人都躲车里了,他吊在车身车窗外还在往死里踩。有点鹤立鸡群的气场,我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这时一队干部跑步上前,最前头的一边喊:不许再打人!一边往腰里摸枪。
应该是个所长。
把他抓起来!就那个带鸭舌帽子的!我旁边黑色轿车下来个中年男人,威风凛凛着。
暴力海挤出人群,迎了过来,热情的和他握手。
原来是你的人啊?这大街上也太嚣张了吧!他起了句高腔。那就只抓他!然后手一指,对着鸭舌帽。
那老弟到是淡定,一脸的笑。
暴力海连忙凑过去耳语了片刻,但中年男人好象还是很不满意,暴力海只好对那老弟点了点头,让他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