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让他满意,则立刻身死,且黄大仙怨念缠身,让你此生不得安宁!”
果然,王教授话毕,周围的草丛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一个个三角脑袋就从草丛里探了出来,目光都注视在地上那只已经死去的黄大仙身上。粗略一眼望过去,竟然有四五只。
“跑啊!”王教授一把抓起地上的背囊,拉着王芳的手就窜入了旁边的树丛,我从未想过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竟然会有这等敏捷的身手,着实是吃了一惊。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靠!”这下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被出卖了。
正当我也想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两只黄皮子挡在了我准备逃离的方向,冲着我龇牙咧嘴,好不嚣张。
我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刀,对着它们挥舞了一下,却没有产生丝毫的威慑作用,我也慌了神,一时间竟然在心里开始埋怨自己嘴贱,不应该抢着说话的。
正当我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只感觉到脖颈后一痛,仿佛有尖锐的物品深深的插了进去。
视线开始模糊,浑身上下的力气也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
整个人向着地上倒去,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我只看到眼角划过一撮黄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似乎还有一丝轻微的臊酸。我能够猜测的出来,那股臊酸,正是黄皮子身上的味道。
“我这是在哪里?”
我伸出手在地上摸了摸,很是干燥,似乎还有一层很厚的土。
抬起头,没有想象中的月亮和星星,只有无边的黑暗。
我不敢乱动,因为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或许这也是个梦,正有只黄皮子等着我换命呢?
心里暗自嘲讽了自己一句之后,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兜里还有打火机,于是赶忙把手伸了进去,当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之后,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打火机还在。”
打火机在拿出来的一瞬间,我就迫不及待的去点火。
随着清脆的一声‘叮’响,火苗在我腰腹处的位置亮了起来。
‘咕。’却是在火苗亮起的一瞬,我嘴里的一口气都没能呼的出来,就被我生生的咽了下去。估计现在整张脸都涨的跟猴屁股一样红了。
在我脸的正上方,还有一张脸。
是个男人,已经没有了眼球,整张脸都已经干枯,还沾满了很多的尘土。
一条黑的已经腐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舌头从他的嘴里滑了出来,搭拢在鼻尖上,对着我的方向。
他的脸就这么直直的朝着我的方向,似乎是在看我。
“这是一具干尸!”我不断地暗示着自己,他已经死了,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我在地上轻微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想要离开这具干尸的身下。
我不敢坐起来,生怕自己多余的一个动作,就会接触到干尸那可怖的脸。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有点想哭,从小娇生惯养的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缓缓的将身体移开了那具尸体的下方,我把打火机举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抬高,想要看清楚这里的场景。
却没有想到,正是我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给我留下了一生的阴影。
这是一个山洞,呈现圆顶状,但从上至下,却挂满了尸体。
每具尸体都是都是倒吊而下,脚上缠着一种我不知道的材料,长短不一。
最长的看起来竟有四五米之长,导致尸体的脑袋直接接触到了地面,成了扭曲的形状。
最短的只有不到半米,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倒像是一个人直接站在了洞顶的样子。
山洞的最中央,空出了一个缺口,也是最中心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个孔洞,通向哪里,我不得而知,或许是我来到这里的地方,也或许是我逃生的途径。
我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这副‘壮观’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普通的民服,有的甚至还穿着已经腐朽的铁质盔甲,更让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是,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穿着日本鬼子服装的男子。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在火苗照射不到的地方,全是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黑色幽深,黑的瘆人,甚至我的脊背上都已经湿透,却也不敢在挪动自己的身子分毫。
“他们是怎么死的?”我的目光注视在了之前吓到我的那具尸体身上。
他身上既没有伤口,也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看那腐朽脸上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平静,那他们又怎么会被甘愿吊在这里,被做成了‘艺术品’呢……
我伸出自己id手,伸出自己的手指,点在了那具尸体的身上。
就像是点在一块石板上坚硬,还簌簌的落下了许多的灰尘。
“啪嗒。”从他的背后似乎掉下了什么东西,正好落在了尸体的影子内,我没有看清。
偏过自己的脑袋,想要将打火机凑近看一下,却在这时,火苗熄灭了,周围顿时又陷入了黑暗。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是打火机过热了。
但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我绝对不允许周围没有一点光亮。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点点响动,很有节奏,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触地面。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两个绿点,在黑暗中上下沉浮,时不时还消失,等它再出现的时候,确是离我更近了一步。
我只能忍着打火机上传来的那种燎的我指尖生疼的感觉,再次点燃。
那两个绿点消失了,仿佛就没有出现过。
我赶忙看向尸体的影子内,那里有一个长条状的东西,似乎还长着尾巴。
它的四肢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幅度,甚至于腹部还被刨出了一个大口子,身上的毛发也已经大部分脱落,露出了那皱巴巴的身子。
正是一只死去了不知道多久的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