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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的意思是......世子和母亲在骗我?”凝萱吃惊的用帕子掩住樱桃小口,最后的几个字几不可闻。【\/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顾大奶奶轻叹道:“你我姑嫂相处虽短,但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般看待。没成亲之前,云鹤便总跟我念叨有你这么个妹子,嫂子我娘家姊妹纵然多,但说句不怕你笑的话,都是些白眼狼,恨不得你咬我一口,我吃你一块肉。要不然我干什么大老远嫁到眉州来,就是巴望着远远离了她们过清闲的日子。嫂子我的身边便没有一个能像妹妹这样温良贤淑的女子,所以亲切中不免多说了几句,妹妹若烦,千万别......”
凝萱单手覆上了顾大奶奶,轻笑道:“嫂子可要折煞妹妹了,有你关心我求还求不得,哪里就敢说一个‘烦’字!”
“既然不嫌烦,嫂子就给你点拨几句。你前两日遇袭,作孽的是陈家大小姐,”顾大奶奶见凝萱惊疑之色不像作假,觉得小姑娘刚刚遭受那么一大劫难,只怕已经吓坏了,于是语气便更加和蔼了几分。“世子没和你讲也是怕你担心,听人说用的是连城弓弩,军中才有的玩意,一查便查到了陈家的头上,陈家不愿意得罪世子,所以才供出了陈家大小姐的名字。”
凝萱急的要哭了出来,脸蛋憋的通红:“可我们无冤无仇,我连陈家大小姐是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下如此狠手!”
“傻姑娘,还不是男人闹的。你只听过红颜祸水,难道不知道,为了抢夺男人的心,女人的手段也不差?陈家大小姐喜欢世子。从内宅里得知消息,说世子往京城里送信,要跟县主联姻,她这才慌了。陈家知道那女孩子罪不可活,关键是当日弩箭不单射到了你,为了转移视线,还捎带了婆母,所以.......陈家都活动到了你哥哥这儿,希望大公主能网开一面。给陈家留条活路。”
顾大奶奶怕凝萱误会,忙摆手道:“嫂子可不是要替陈家求情,相反,你哥哥当时就把陈家的二爷给赶了出去。”
凝萱将信将疑的看着顾大奶奶:“我们连夜兼程。【\/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勉强才在今早进了眉州,那个陈家二爷什么时候到的?”
顾大奶奶一时间语塞,面有难堪。
凝萱神色一灰,说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尽心程度自然就差了几分。不过话说回来了,京城那些豪门世家,又有多少亲兄妹,最后为了个人利益得失。还不是牺牲掉另一个?
顾大奶奶又挑拣那不惹眼的话说了几句,临了交代松子好好照顾姑娘,这才恹恹的去了。
晚间一大家子用饭,甚至捎带上了凝萱三哥元辉,满屋子的人分成两桌,一众人好不热闹。煮了一口猪。烧了整只羊,余者桌菜及果品之类,不可胜记。就在大公主的正房正厅,屏开孔雀,褥设芙蓉。顾大奶奶是有孕,大公主准她吃小灶,乾氏是小妾。上不了台面,女眷少,顾云鹤和顾云霆就请了眉州府折冲都尉的夫人,宜威将军的夫人作陪,这二位夫君都是驸马身边的老人,和大公主也熟络,当年还在京城的时候就常常走动,及至后来皇帝开恩,因老将年纪也大,准他们几家到边关聚首。
府折冲都尉夫人能说会道,三言两句就勾起了大公主当年美好的回忆,一时间桌面上笑声不断。宜威将军官阶其实不高,但因和驸马家有些亲戚牵连,所以格外得大公主看重。
男客那边更热闹,都是爱吃酒的主儿,又是新年将至,顾云鹤特叫人将自己珍藏多年的老酒搬出了几坛。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然而,这话要是投了缘......可就不是三言两语了。
凝萱单手拄着下巴,点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打着瞌睡,已然二更天了,前面那桌吃的还是兴高采烈。大公主和几个老姐妹兴致也高,加上她午间休息的好,只可怜了凝萱频频犯困。
“哎呦,瞧这孩子!”宜威将军夫人冷不丁瞧见凝萱,大笑道:“快叫人送了回去吧,哪有这么着就睡的!也不怕冻着。”
大公主也跟着笑:“这孩子老实,咱们不散,她就绝不肯先走半步。”
宜威将军夫人身为纳罕,往日只听人说过公主府收了个女儿,但自己这些年在眉州,却真不曾得见,大公主这个堂嫂她是知道的,有些孤傲,但谁叫人家是先帝的掌上明珠呢,怨不得人。只是能叫堂嫂另眼相看的女孩子......宜威将军夫人拉住凝萱上下好一番打量,最后不得不点头承认,单就样貌上讲,在整个眉州也找不出第二位来。
“好孩子,你且去睡吧,我们自玩我们的,明儿叫你表哥来接你,去我们家逛逛!”宜威将军夫人算是顾云鹤的堂姑,她的儿子绕了十八道弯儿,自然也算是凝萱的表亲。
凝萱脑子浑浆浆,但仍旧不忘看看大公主,殿下心一暖,冲凝萱微微点头。
外间早就预备好了轿子,四个粗使婆子抬轿,碧潭等随侍在周遭,夜黑风大,众人走的格外慢。凝萱一进屋,倒头便栽在床上起不来身。宋嬷嬷笑道:“姑娘满身的酒气,还不洗漱洗漱再睡!”
凝萱的小脑袋埋在被褥里,嘤咛一声叫人听不清。碧潭过来脱鞋,心疼道:“我才瞧姑娘打瞌睡,只怕是困的狠了。先这么将就一宿,等明儿再收拾不迟!”
松子打下手,她心知这二位都是县主的心腹,不敢肆意插话,唯恐惹嬷嬷和姐姐不高兴。
宋嬷嬷闻言,嗔道:“咱们家这位姑奶奶,最爱干净不过,要是一晚不洗漱......”老嬷嬷拖着长音,果见凝萱散了架子似的爬起,扑哧一声笑,赶忙和碧潭、松子拿绞好的热帕子净脸,拆卸簪环。直忙活了半柱香的功夫,凝萱才将自己狠狠摔在舒服的大床上,卷着被子打了个滚儿。
三个人无奈又好笑的给凝萱放下幔子,松子见碧潭作势去铺熏笼上的被子,忙道:“嬷嬷和姐姐也都累了,今晚便由我和小丫头子来守夜吧!”
“你?”碧潭声音有点怪,笑容更是微微的僵硬。松儿急于变现自己,也没看出什么不妥,姜还是老的辣,宋嬷嬷笑道:“松子姑娘的好意我们先收着,只不过头一天在眉州,就怕姑娘晚间叫人,还是碧潭熟悉些,等过两三日,你跟着服侍几晚,我们巴不得躲个懒呢!”
松子也察觉自己有些急躁,不禁暗怪自己鲁莽,好在宋嬷嬷看似和善,应该比那个碧潭姑娘好说话!
子夜开始,天际开始断断续续飘起雪花儿,屋内的夹墙烧的热烘烘,与外面的简直两个世界,丝毫不察寒意,只不过窗边的那盆水仙愈加幽香。凝萱一夜好眠,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难改,到了那个点儿不用人叫也会醒。掀开帐子一瞧,虽然门窗掩映,但窗台上光辉夺目,地上荧光一片。
“莫不是睡迟了?碧潭,现在几时?”凝萱慌乱就要穿鞋。碧潭笑盈盈弯腰叠被:“姑娘快歇下吧,刚卯正初刻,不过是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把天地都映白了,大公主那边传来话,昨夜几位夫人走的晚,今早便不叫姑娘过去请安了。姑娘还不趁机睡个懒觉!”
既然已经醒了哪里还有昏睡去的道理,凝萱叫松子送来热水,亲自选了一件平日不常穿的大红五金丝窄袖短袄,下面长长一件水红百褶裙,腰间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宫绦。浑身艳丽的很,和她往日穿着打扮很是不同,收拾东西的碧潭就多瞧了两眼。
凝萱觑着松儿去倒水,忙将碧潭叫到身边,附耳道:“你去打听打听,世子可是醒了?”
碧潭这才明了,险些没忍住笑意,见自家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才连连讨饶的去了。没多久,碧潭就尾随着赵煦进了小院。
凝萱刚用早饭,见赵煦眼睑下还有青影,便知对方刚起,大约是没来得及用餐,忙叫人另外添置碗筷。赵煦也不客气,就着小碗先连喝了三碗粳米粥,吃了四个大白馒头,才缓过一口气:“你三哥真是个能喝的主儿,昨晚上撂倒一帮,独他没怎么样!脸不红心不跳,是个人物!”
凝萱皱着小鼻子使劲儿嗅了嗅,哼道:“我说呢,酒气现在还没消!”凝萱话里虽嫌弃,但还是伸手给赵煦剥了只白嫩嫩的煮鸡蛋递给他。对凝萱来说是鸡蛋,可对赵煦来说,也不过就是个鹌鹑蛋罢了,一口“啊呜”便吞了进去,哪里还有点“纨绔公子”们该有的体面!
凝萱咧着嘴,良久才道:“问你一件正紧的事儿,年下是在眉州过,还是回宿元去?”
赵煦心里不动声色的一松,他只怕凝萱问别的。“午后就出发往回返。”
凝萱一急:“难道就不能破个例?”
“守城将领本就不可随意离城,更何况是为了私事!过后我会上书皇上,请他网开一面。”赵煦说的无奈,他何尝不想要留在眉州同心爱的女子一起欢度佳节?他孤身来眉州,已经有整三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新年了,原以为姑母会坚持到最后,成全了他和凝萱,没想到,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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