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
猩红的血液渐渐染红了羊绒地毯。
白轻尘后脑勺上的伤口,是先前白清羽用凳子敲的,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全愈合。
没想到……在顾离渊粗暴的对待下,那道伤口竟然崩裂了!
疼,浑身都疼!
白轻尘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更疼。
她曾经受过无数次伤,经历过无数痛苦,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痛。
最痛的,似乎是心,似乎又不是。
白轻尘在迷迷糊糊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泛起一层雾气。
他很近,近得触手可及。
他好远,怎么都看不透他的心。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畔道:“轻轻,轻轻……”
“宝贝儿……”
最亲昵的称呼,最遥远的距离。
顾离渊的掌上也糊满了粘稠的鲜血,那是他先前用拳头砸墙壁导致。
他的血液与她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蜿蜒流淌,在地毯上开出绚烂的血花。
“轻轻,我爱你……”顾离渊抬起她的下巴,咬着她的唇,“我爱你。”
他像是不知满足的凶兽,啃咬着她的红唇,将她的唇瓣都咬出了血痕,又吮着她甘甜的血液,贪婪地汲取她的味道!
白轻尘的唇已经麻痹,几乎失去知觉。
他爱她?
她却恨他。
情如酒,夜正浓。
快到凌晨两点,折磨还没有结束。
包房的地毯上,不着一物的两人紧紧相拥,白轻尘的指甲在他的后背挠出了无数道血痕。
这一次,他没有戴那碍事的东西,与她真正成了最亲密的人,毫无阻隔。
那杯酒的药性渐渐过去,白轻尘的意识逐渐清醒,心下也越来越惶恐。
再这样下去,她会怀孕的!
她不想有他的孩子。
可是,白轻尘感受得到,腹中的温度越来越烫,仿佛有生命正在悄然孕育……
顾离渊说过,那酒里有药,会提高她的受孕几率。
他是铁了心要她为他孕育孩子!
他想用孩子拴住她的人,留住她的心!
她偏不让他如愿!
在那酒水的药性解开了大半之后,白轻尘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必须先离开这里,然后去买紧急避孕药!
怎么才能离开?硬来,几乎不可能!那就只有……假装服软。
白轻尘的眼里闪过算计,伸手抱住了顾离渊的脖子,主动迎合上去。
“离渊,轻轻好痛……”
他顿时僵住。
白轻尘知道他已经动容,便睁开迷离的双眼,故意用最魅惑的眼神看他,嗓音软软糯糯,道:“离渊,我好疼呀……”
“离渊,不要了好不好?以后再要……好不好?我怕疼。”
她的声音软成了水,男人的心也被她化成了水。
顾离渊知道,她很有可能是故意服软,放松他的警惕!
可是,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柔情和主动。
哪怕是一个圈套,他也义无反顾地往下跳!
“好,轻轻怕疼,就不要了……”顾离渊诱哄着她,亲吻着她的嘴角,依依不舍地与她的身子分离,又将她横抱起,轻柔地放在沙发上,“宝贝儿,我弄疼你了?你等等,我去拿药!必须上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