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两天没吃东西,太饿了,栗尉檀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阿川做的简单的面条后,两人起身前往铁匠老头的住处,走时阿川还不忘带了两小壶酒。虽然不太了解唐老头,但是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老头子嗜酒如命,带两壶酒,到时候也好开口说话些,免得让人说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不懂事。
栗尉檀前天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子,对他没有任何一点了解,只知道老爷子应该挺喜欢喝酒的。虽然对老爷子的技术表示有点怀疑,但是阿川说老爷子做铁匠这么多年了,和阿川父亲又是老朋友,再者他也喝了阿川一直舍不得喝的好酒,像他那样的酒麻木应该知道这酒对于阿川算得上是宝贝了,我想他应该不会敷衍咱们吧,会打出一把怎么样的武器呢?方天画戟?偃月刀?碧血剑?栗尉檀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他拿着老爷子精心打造的武器,在比试场上的英姿飒爽了,台下为自己叫好的观众,和充满羡慕眼神的小姑娘,与裁判员坚定的认可,就连这些都意淫的如此的清晰,仿佛这一幕幕正在眼前发生着一样,想到这栗尉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无光城里都有阳光照进来了。
因为已近到了晚上,街道上的火把已经熄灭,漆黑一片,唯独不远处,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还亮着油灯,阿川望见亮光,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栗尉檀心想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老铁匠的家了。大门未锁,老爷子给两人留了门,可还未进门,站在门外就听见从屋内传来一阵阵鼾声,两人相视尴尬一笑。
唐老爷子一只手压在头底下,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酒壶,就是这个奇怪的姿势,竟然也可以睡得这么香,连阿川进门时像土匪般的脚步声都没吵醒老爷子。
阿川把带来的两壶酒放在老爷子眼前,摇了摇睡得正酣的老爷子“唐师傅,唐师傅,我们来拿兵器了,害的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又带了您最爱的东西来了”边说边打开了酒壶上的布塞。刚刚还在熟睡的唐师傅,不知道是被阿川摇醒了,还是被美酒的香味所吸引到了,闭着眼嗅了嗅鼻子,睁开眼看见眼前的酒壶,不由分说,抱着酒壶猛地喝了两口。
“你小子越来越懂事了,我这个老家伙这几天没白熬夜”老爷子一边抹着嘴巴,一边还不忘夸奖一旁的阿川。
“唐师傅,这两天可辛苦您了,这都是应该的,您要是喜欢,等我有钱了,我就开个酒窖,您来喝,咱不收您钱。要不现在带我这朋友见识见识下您高超的手艺吧,他可是激动得两宿没合眼了”别看阿川五大三粗的,这说起客套话一套一套不含糊的。虽然阿川的话说的有些夸张,但是很显然对于醉醺醺的老爷子十分受用,谁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呢,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假话,但是大多数人却宁愿笑着受骗,也不愿哭着接受事实。
老爷子慢慢放下了酒瓶,连着打了几个响嗝,哎哟,这从嘴里打嗝传出来的味道像陈年臭豆腐一样让人“欲罢不能”,要不是还有事求他,阿川和栗尉檀两人恨不得出门喘口气再进来。放下手里的酒壶,定了定神,老爷子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刚刚还半睁半闭的眼睛突然炯炯有神,像是要说一件特别的重要的事一般,一旁的栗尉檀见状已经猜到,老爷子要拿出他幻想过得无数次的兵器了,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呢?可真让人拭目以待啊。
“阿川小子,看在我和你家多年的交情上,这个可真是照顾你和你朋友了,老朽这两天日夜赶工,做了一把绝世匕首,制作匕首的刀刃的材料是我前几年有幸得来,这个故事有点长,如果你想知道,我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讲给你听。昆吾山,此山专出名铜,然而此山最上好的铜,色如赤火,以之做刃,削铁如斩叶,削玉如隔泥,我给他取名昆吾刀,虽然匕首小巧,但因为材料特殊,重量比一般武器重些,所以这两天让你朋友好好锻炼手臂,为的就是到时候可以运用自如,,话不多说,刀在后面的炼铁作坊里,你们去取吧。”话音刚落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拿起了宝贝酒壶喝了两口。
站在一旁的栗尉檀越听越兴奋,“老爷子这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办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嘛,看来这两天没白辛苦,感觉明天的比试我这是势在必得了,这次是真感谢老爷子和阿川的帮忙”心里这样想着的栗尉檀,一个箭步向后院跑去,借着外面的火光,隐约看见一把闪着微微红光的短匕首,走进一看,眼前看到的全完让他和后来进来的阿川怎么都没想到”
一把短匕首,匕首确实是用铜做的,除了刀刃看似有打磨的痕迹,显得稍微锋利一下,其他的地方完全没有一点制作的痕迹,完全看不出来这破铜有老头说的那样削铁如斩叶,削玉如隔泥,因为是红色,还显得有些锈迹斑斑的感觉,就连需要用手握的刀柄处都是旧的,旁边一把已近报废的菜刀只剩下刀刃,刀柄已近不在它应该在的位子,估计这匕首的刀柄就是从这把没用的菜刀上取下来的吧,除了重以外,找不到其他的特点,栗尉檀想过无数次这武器的样子,可是就是这一种他是万万没想到。他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这破铜烂铁,明天可怎么办啊,这武器在台上怎么拿得出手啊,就算拿出来岂不是让人当做是笑话了?栗尉檀懊恼着半天没回过神。
“是不是错了,不是这一把,要不咱们在找找看。”阿川在一旁打着圆场,他也不太相信这敷衍了事的烂东西,是花了自己那么珍贵的酒换来的。
可是找遍了整个后院,就没发现一把完整的武器,除了这把颜色稍许特别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匕首了。准备拿着匕首找老头子理论一下,这难道就是他刚刚说得那么厉害的所以为昆吾刀?看着睡得正香的老爷子,阿川本想上前把他叫醒,让给给个交代,被一旁失落的栗尉檀拉住“算了,现在找他理论也没用,明天就要比试了,没时间了,他也不能赶着给咱们打一把,酒也喝了,他也吐不出来,别为了我的这事闹的你和前辈不开心,虽然我也指望过这武器可以帮我一把,但是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反正这么多年一来,好运从来不会眷顾我,我已经习惯了,咱们走吧,得为明天的比试好好休息休息了。”这时候栗尉檀倒是看开了,可能他比谁都清楚,现实永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刚刚的心情就像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命运一样大起大落,经历了这么多的栗尉檀应该早已经习惯了。
两人拿着老爷子做的昆吾刀,离开了,走后,老爷子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被两人出门时的脚步声惊醒了,起来又喝了两口酒,看见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里小声念到“老朽只能帮你到这了”
翌日
比武会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无光城内一些试图改变命运的年轻人全都聚集于此,人群中还有一些参加比试的人的家人和朋友,和看热闹的路人,当然也不乏一些投机取巧的商贩们,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么多无光城的百姓聚在一起了。
阿川今天也停掉了屠宰铺的生意,和栗尉檀早早的起床赶到了比武会,虽然来时栗尉檀让阿川不用特地跟着来了,毕竟店子停一天就少了一天的收入,生活还是得继续,为了他特地歇业一天不太划算,但是阿川还是坚持跟着来了,因为阿川也就栗尉檀这么一个朋友,不是说些不吉利的话,这次比试因为能用到武器,而栗尉檀除了那把破铜烂铁就没有一个像样点的兵器,而再看看这旁边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大汉,此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到时候要真的遇到什么生命危险,可怎么办,毕竟我就也只有你这唯一一个朋友,所以放不下心的阿川也跟了过来。
在阿川的陪同下,栗尉檀报了名签下了生死状,栗尉檀一个人去到了后场,参赛人员休息室,由于阿川不是参赛选手,所以只能去到前台人群里,静静的等着比赛的开始。
等待着这次改变命运的产赛者一个个虎背熊腰,身形壮如牛,都在擦拭着待会要用上的武器,铁锤、狼牙棒、大关刀...每个人看起来都凶神恶煞,每把武器看起来都是那么具有杀伤力,光看着这些就让人畏惧三分,再看看自己腰后别着的昆吾刀,不竟让自己少了几分底气,,瘦弱的栗尉檀进来时,还有的参赛者打趣说到,待会谁遇到这小子可算是捡了便宜了,唯独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