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泼出去的水溅了人时,木碗本有道歉的冲动的,但一见是御凌彦,马上脸色就变了,道歉的冲动也没了,冷瞟御凌彦一眼,然后把木桶放下来,不理会对方,继续向路过的行人吆喝,“卖菜咯卖菜落,刚从田里摘下来的蔬菜,不鲜不要钱!”
看到客人被御凌彦赶走,木碗火大得不行,走出来把御凌彦给推开,“居然把我的客人赶走,你个死人,马上给我滚开,今天要是我的菜卖不出去,我上你家搬米!”
御凌彦等到她把力气使完,轻轻这么一拎,把她给拎开了,公然嘲笑道:“还以为你这泼妇有九牛之力,看来也不过如此!”
木碗对温婉有礼识大体的唐琳颇有好感,不禁拿唐琳和御凌彦比较起来,“看看,你看看,你有半点你大嫂的样子吗?真不知你大哥怎么有你这样的兄弟,如果换做是我,倒贴也不要!”
唐琳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见御凌彦又口出粗言,就一把拽过他的手,拉向马车,“凌彦,别闹了,自己一个人大男人,怎能跟一个姑娘过不去呢,咱们走吧,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呢!”
“别让我再见到你!”御凌彦向木碗扔下一句话后,马车已经被唐琳赶起来了。
马车上,御凌彦仍怒火难消,“可恶,怎么没人出来管教这个泼妇,太欺人了。”
日落时分。
往街道两旁一路看过去,卖菜的人无数,从街头摆到街尾,每个人卖的菜都比她的新鲜、好看。她家的菜之所以不好,都是地主害的。交不起田租,地主就派人到菜田里蹂躏她的菜。
一会,木碗挑起没有卖出去的菜,外加提着一个桶子,离开了街角,路过的行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这姑娘力气怎么这大,以后能嫁得出去吗。
大林村某小道上停靠着一辆马车。
那些村民扛着锄头铲子走后,唐琳一眼眺望附近宽阔的田地,几乎所有的田地上,都被订下了木桩,那木桩是警告牌,上面刻着‘不可耕种’等字。
唐琳抬头看看天色,快入夜了,现在赶回城中的话,夜路黑,恐难行。“明天咱们再观察观察,再作打算。这天就要黑了,回城要一个多时辰,这一路上黑灯瞎火的,恐怕难行,今晚咱们就找户人家,留宿在大林村吧,明天也好解决田地的事情。”
一会,马车进入了大林村。
大林村很大,不是每户人家都挨得很近的,但多数在林子中盖房子。
这户人家的房屋内,灯光昏暗。外头的院子,围了栏杆,栏杆中间,有一个高高的门。
唐琳下了马车后,从外走入,“大伯,你好!”
御凌彦已把马车停好,然后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贵姓不敢当,我姓木。”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屋子,然后回头对唐琳说:“姑娘,我家中住人的房有三间,如今有两间我和我女儿住了,这样吧,姑娘你与我女儿住一间,你弟弟一间,如何?委屈你们挤挤了!”
看到这锭银子,中年男人想,这两位远方来的客人,一点是有钱人家的大公子大小姐,这锭银子对他来说,更是一笔巨款,但他没有收,推了回去,“让二位住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把这里当客栈,更不用把我当掌柜的,这银子,姑娘还是收回去,收回去。”
中年男人道:“今天是赶集日,我女儿出去卖东西了,一般赶集日很晚她才回到家。我女儿个性率真,她会很乐意两位住下的。两位,我带你们去看房间吧。”
中年男人原本以为唐琳会嫌弃,毕竟对方出身在大家庭,但让他料不到的是,他才说完,唐琳直接就抓起一个馒头有滋有味地嚼起来,一点嫌弃之意也没有,还觉得特别美味。“嗯,好吃,这一年来吃惯了山珍海味,好久没有吃过馒头了,想当年我可是破过带馒头进沙漠,肯硬馒头过日子的记录!”
“木伯伯,您去过沙漠呀?”唐琳好奇地问。
之后,就沙漠的话题,唐琳和中年男人有说有笑地撩开了。
找不到纸笔,御凌彦撩开那层布,到前面的‘房’找纸笔,除了一堆粗布麻衣,以及陈旧的红色被单,和一张简陋的桌子,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不知几时,外头大门,传来了一个粗糙的女人声音,“爹,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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