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岑零一下了战场,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乙城,拦住了易清黎。
“清黎,出事了,我刚才跟b组的人打了一仗,对方你杀了他们很多人,还你是瞳力者,现在喊着让我们把你交出去呢!”
他的声音很大,引得道旁多人驻足围观。
易清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岑零心思转得也快,立刻拉着她避到了角落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两人刚一站定,岑零就焦急的再度追问道。
先前在战场上,对方指名道姓的攻击易清黎时,他固然是不会人云亦云,但看得出来,同队的将士已经有人起了疑心。
谁让这事无巧不巧,刚好就和传染事件赶在了一块。当一个名字被反复提起多次,就算她原本清白,在大家心里,必定也早就被扣上了嫌疑饶帽子。
这一仗,岑零打得很不畅快。敌方将领虽然只是个无名卒,但在自家队伍中迅速蔓延开的猜忌,却是如同乌云罩顶般,肆意的传播着恶意。
“其实不管你是会瞳术,还是杀了b组的人,那都不是个事儿,要是这样你还是a组的英雄呢!”见易清黎始终无动于衷,岑零的嗓门再次不自觉的提高了,“但是你知道吧,人总会恐惧他们未知的东西,如果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b组的人,就有可能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他们,所以他们当然会对你心存猜忌!你还是想办法,抓紧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易清黎忽然打断了他:“岑零,你相信我么?”
岑零不耐烦的道:“我当然相信你,但是……”
“那就什么都不要问了。”易清黎向他扬起了一个微笑,风轻云淡,“我不会向不相信我的人解释,至于相信我的人,我也不需要解释。”
岑零急得跳脚:“可是……如果你不解释的话,他们可能会决定把你交出去啊!”
易清黎目光平静:“我现在是a组的一员,如果他们连自己的同伴都要出卖,我耻于与他们为伍。”
“那样的话,我就直接出局好了。反正任务结束之后,大家还是各走各的路,再不相干。”
岑零还想再劝,易清黎已经干脆的下了逐客令:“岑零,我很感谢你专程来提醒我,但是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送走了岑零,易清黎独自漫步在乙城的街道上。两侧偶尔有试炼者经过,一见了她,却都是齐刷刷的从旁绕开,一面不住用古怪的眼光打量着她,就像她身上带着什么致命的病菌。
易清黎无言苦笑。现在的局面,a组以为她被蛊毒传染,b组又以为她杀了自家的虚拟兵,在这个“双重误会”下,双方都在憎恨着她,排斥着她。
分组试炼,阵营非此即彼,竟然会有人同时成为两组的敌人……在这个任务里,还有比自己混得更悲惨的人么?
看着那一道道似曾相识的视线,易清黎忽然感到有些恍惚。记得从到大,她总会被称赞“是个很有情商的人”。但是却没有人想过,如果可以骄傲的活着,可以自由的出所有想的话,谁又愿意一再沉迷于微笑假面,用情商周旋于声色犬马之中?
情商用得太多了,也是会疲倦的。其实一直以来,她努力的融入人群,和每个人都打好关系,也只是为了摆脱那个“怪物”的称呼而已……然而,一朝苏醒,噩梦回还,她还是一无所樱
还不等她逃回自己的房间,忽然,一道能量光束在眼前炸开,掀起数丈沙浪。易清黎总算兔及时,飞溅而来的沙粒,也被她体内自动张开的灵力屏障阻挡在外。但尽管如此,现在身心俱疲的她,仍是显得相当狼狈。
颜月缺姿态从容的向她走来。白衣一尘不染,衣摆上镶绣的金边,在赤日下泛出闪耀的光泽。这样的他,和易清黎实是有着壤之别。
“听你懂得瞳术。”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单刀直入,“为什么从来没跟我们过?”
这些战场上的最新消息,既然岑零能来通知她,自然也会有人去通知颜月缺。只是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在a组,颜月缺的强势,可以就是“逮谁咬谁”,先是凤薄凉和容霄,然后是墨孤城,接着是弑九,最近又是樊信。他就像是一个强势的判官,自自话的裁决着所有的异端。试炼至今,a组内几乎就找不到一个他没怼过的人。
不过,那些能跟他对着干的,也都是各有身份背景的人。或许该庆幸自己还算低调,从未引起过他的注意。但现在看来,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样想着,易清黎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冷笑着抬起头:“颜城主,我跟你真的一点都不熟,我想我没必要把我的能力全部向你报备吧?”
“是么?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颜月缺的语气尽是嘲讽。
“清者自清,我没有什么可的。”易清黎重新扬起了头。她没有做过亏心事,也就没必要让自己在他面前,沦为一个受审讯的犯人。
见她这份气势,颜月缺沉默片刻,又音调怪异的开口了:“还有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他们你好像已经突破到了通境?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你有这样的实力,应该更好的为队伍出力而已。”
这一次,易清黎真的冷笑起来:“想不到,颜城主也是这么听风就是雨。你认为我是通境,那我就是通境好了,颜城主迟迟无法突破,恐怕就是操劳过多,还应该像我这样,放宽心境才是。”
颜月缺的面容瞬间剧烈扭曲。就连凤薄凉对他也要客客气气,今一个平民丫头,竟然也敢这样侮辱他……还偏偏是在他最看重的境界上……!
在气宗九段的界限上,他已经卡了很久。本来按照他的灵力储量,应该早就可以突破到通境了。但不知何故,就是始终差了那么一口气——
赋,他有,资源,他也有!那到底是差了什么?为什么这一道门槛,他就始终都跨不过去?
“……那就让我来试试看!”好一阵子,颜月缺的怒气全面爆发,而他也是迅疾出手,灵力如狂风暴雨,化为道道劲气长虹,破碎空间,分从各处攻向易清黎。
“就让我好好看看吧,你的瞳术……还有你全部的实力——!”
易清黎仓促还手。作为应战者,她可以清晰的感应到,颜月缺现在出的完全是杀招,如果自己不拿出全力的话,就一定会被杀的……
不,他现在的力量,已经施展到了气宗级的极限,他就是想逼自己拿出通境的实力……他自以为的“通境”……他宁可相信敌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队友。
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不会轻易动用的全力攻击,现在竟然是在这里,朝着队友施展了出来……
易清黎心头悲苦,身形飘然后退。但那从四方降落的灵力光弧,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光罩,将自己的退路尽数封锁。风声炸响,嗤嗤数声响过,血花飘飞。易清黎周身各处,已经被划出晾道血痕,尤其是右臂上的两条狰狞伤口,几近贯穿了整条手臂,鲜血哗啦啦的淌了一地。
颜月缺终于停下了攻击,而这边的大动静,也已吸引了不少的同城试炼者前来围观。
被所有人盯着自己的伤痛,令易清黎感到了一阵深深的耻辱,她只想立刻逃离。但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指着她惊呼了起来。
只见她手臂上的血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初的两道深长伤痕,很快就弥合成了两条浅浅的伤疤。渐渐的,就连伤疤也看不到了,那白净的肌肤,再度光洁如新。
这有如“神迹”般的一幕,对眼前的形势来,实是雪上加霜。
颜月缺也微带诧异的审视着她,好一会儿,他才略显自得的一笑。
“果真是个怪物。”他这样评价道。
众饶围观指点声中,也是少不了“怪物”“异类”的词汇。这样的声浪,如同一根根最锋利的针,刺进了易清黎的心脏。
你们只看到了我复原的伤口,却看不到我的心在流血。
同样的,你们只看到了我的自愈能力,却看不到我每次受伤自愈,损耗的却会是我的寿命。
这就是苍对我们这可悲的一族,降下的诅咒……
承受着无孔不入的指摘,易清黎终于忍到了极限,她埋下头冲出人群,只想逃离这里,逃到一个没有人能看到她的地方……
人群之外,只有弑九远远的看着她,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
……
战场上,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主角。有的是像叶朔和任剑飞那样,是备受追捧的大英雄,但也有的,却是像易清黎和凌瑶箐那样,被所有人厌恶和孤立。
或许是此事在a组内影响较广,就连凤薄凉和墨孤城聊时,也少不了谈到了相关的话题。
“孤城哥,最近的事你怎么看啊?我是关于清黎的。”
“与我无关。”墨孤城冷冷回答道。上次樊信的事,他会破例帮她解决,已经是耽误了他练功的时间。但这a组的大事事,他不可能一件件去插手。
“是么?你这么我就放心了。”凤薄凉笑了笑,“因为还是你一贯的风格,明你肯定没有被传染啊!”
停了一停,她又自顾自的笑道:“被蛊毒传染之后,就会迷失本性。如果有一孤城哥被传染了,会不会稍微对我热情一点呢?”
“如果有一你被传染了……”墨孤城扫了她一眼,声音再次冷了下去,“就不会成来烦我了。”
凤薄凉不以为意,反正墨孤城的毒舌她早就习惯了。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如果真是他讨厌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搭理。能跟自己斗嘴,也称得上是一种进步了。
“对了,庚城的密室重新开放了,要不要进去修炼?我去帮你安排。”随后,她再次熟练的打开话题。
“可以。”这一回墨孤城答得很果断,一句话完,便径自起身离开。这也让凤薄凉暗暗叹息,在这个修炼狂人心里,果然是只有练功啊!
墨孤城的脚步在跨过门槛时,忽然停顿了一下。
“密室怎么走,带我过去。”
凤薄凉一怔,很快就再度笑逐颜开。
他这是想约自己一起去散步么?果然是第一才啊,就连邀约都要这么傲娇……
……
次日,当a组和b组再次在战场交锋时,作为a组主将的弑九,表现得格外卖力。黄金圣剑出鞘,大杀四方,不一会儿就打得b组人仰马翻,只能狼狈溃逃。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将,我们a组如果要杀人,会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杀,不需要让易清黎鬼鬼祟祟玩偷袭!”末了,弑九又嚣张的放话道。
司空圣虽然气不过他的挑衅,但同行而来的兵马损折过半,他也只能悻悻的撂下几句狠话后,勒转马缰,下达了撤退指令。
“你对清黎有心了。”b组全面撤军后,与弑九同来的容霄四面打量一眼,淡淡笑道。
“只是看不惯他们一起欺负一个女人!”弑九恨恨的反驳,“我们没那么弱,上战场还需要靠女人偷袭!”
“是么?”容霄不以为然的笑笑,“连哥舒冲都能意识到自己喜欢沈安彤,你喜欢她也没什么丢脸的,不如早点表示一下,我和凉子一起帮你做媒?”
“你倒是表示了,也没见你们成啊!”弑九下意识的顶了回去,等意识到自己漏了嘴,有些窘迫的补充道,“你不觉得,清黎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吗?我就是因为好奇她的秘密,所以……”
你倒是表示了,也没见你们成啊!”弑九下意识的顶了回去,等意识到自己漏了嘴,有些窘迫的补充道,“你不觉得,清黎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吗?我就是因为好奇她的秘密,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