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会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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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不到他开口,顾琉璃索性装死的躺在那不动,最后更是干脆闭上了眼,只是脚底的刺痛在安静中也显得分外明显。

不时的蜷缩下脚趾,却是强忍着不吭一声。

有时候她真的很固执。

姬月珩站在那,没有看到脚底的伤,只是她此刻的狼狈还有刚才经历的一切他都清楚,他以为她进了小区,上了楼来到他的房门前会敲门,可惜这个女人有时候倔强得你恨不得揍她一顿。

可是现在的狼狈又让人如何狠心揍她,所以他主动打开了房门。但是,他远小瞧了她的狠劲,就算是遮掩她都还不愿对自己开口。

顿时有些恼怒的转身就要回去。

可裤管就那么被抓住,姬月珩不动,紧抿的嘴角却是松了松,可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站那,也不回身。

“我疼。”嗓音很低,因为跑步刺激到了喉咙,这才开口,顾琉璃就猛的咳嗽了起来,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蜷缩。

听着那声绵软沙哑的疼,姬月珩就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想要不理,可那咳嗽又像是长藤一下下鞭打在自己的身上。

“疼不知道去医院吗?”

听着那漫不经心的声音,顾琉璃也不恼,这会倒是比昨天平静了许多,揪着裤腿的手松开了,像个爬行动物一样,爬到一边的墙壁上靠坐着,将那双伤痕累累的脚对着姬月珩,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唇也松开了,也没什么表情,好像刚才那个叫疼的不是她。

她的狼狈本就让姬月珩心疼不已,如今猝不及防的看到那遍布伤口的脚板,面色一变。

脚后跟和脚前板起泡磨破,有些的皮还在上面,有些则磨掉了,上面还占着一些细碎的小石子,因为用力奔跑,那些小石子劈开rou缝嵌了进去,单是看着都觉得疼入骨髓。

蹲下身子,看得比站着时更清楚,也更能看到那石子如果不赶快清理出来等结痂后怕是又要疼上一次。

轻柔的握着那脚,姬月珩面无表情的道:“怎么伤的?”

白虎只说她被人跟踪,然后就往这边逃,他只是命他跟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暴露。

而白虎也并未说她受伤,他也猜出了她的狼狈,却不想是这样的伤痕累累。

“逃命弄的。”顾琉璃也不隐瞒,四个字算是解释刚才经历的一切。

这不算是逃命吗?

听着那恍若旁人的语气,姬月珩有些恼恨的眯了眯眼,“你不知道停在那里,自然会有人去帮你。”

她还真不知道。

如果刚才不是他主动开门,不是他看到自己后没有半丝的惊讶,她才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想透原来他一直派人跟在自己身后保护着。

他不说她又怎么知道?她又不是神仙。

有人跟着自己,而且还来势汹汹,傻子才不会逃命。

“你又没说你的人在我身后跟着。”哑着反驳,看着他被噎得无话可说,顾琉璃顿时很是解气。

叫你不说,叫你不说!疼死你,虽然她也快疼死了。

“谁叫你明知道沈少春将我接走,也不让你的人在沈家直接接我过来,还让我被人跟踪。”明明有他的人在后面护着,她还让自己这么拼命的逃。

丫的!大学赛跑她都没跑这么快。

“你就不知道动脑子想想,你遇袭一次,我还会放任你一个人出去,而且还是大半夜的?”按捺着心底的怒火,姬月珩咬牙怒视。

无辜的眨巴着眼睛,顾琉璃声音浅淡,“你不是说要好好想想我们是否要继续吗?既然都这样了我哪里知道你还会派人保护着我。”

姬月珩胸口一哽,第一次两人斗嘴他被反驳得无话可说,遂不再开口,恼怒却又心疼的瞪着她。

往日的淡然尔雅此刻就是那天边的浮云早不知道去哪里休息了。

忽然,一把将她抱起用脚带上门,就朝着里边走去。

顾琉璃也不抗拒,这会还很乖顺的立刻圈住他的脖子,由着他将自己抱到他房间的浴室。

因为只有那间浴室有地方给她坐着。

将她放到那座椅上,用盆子舀来温水,又拿来新毛巾,这才小心的将她脏兮兮的腿放到自己白赞赞的膝盖上,一然后温柔而小心的擦拭着伤处四周的脏污,一只擦完换另一只,整个过程都没有碰到她的脚。

嘴角禁不住扬了扬,顾琉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的洁癖比她还重,那些时候出去吃饭都自备东西完全不是他刻意如此,而是心理上真的无法接受,就如同她无法忍受别人睡她的床喝她的茶杯一样,不是嫌弃而是心理上的一种病。

所以她更是了解那种感觉。

可如今这样一个人竟然完全无视她浑身臭烘烘,还有清洗的污水低落到了他的白色裤子上,看着看着冷漠的眸光渐渐暖和了。

清洗完脚上的脏东西,姬月珩又出其不意的一把伸手就去解顾琉璃的纽扣。

因为太过突然和迅速,顾琉璃阻止的时候他已经解开了两颗,露出里面蕾丝边缘和那白皙的高耸。

温润的凤眸立刻暗沉了下来,手却是要挣脱开顾琉璃,继续去解。

“你干什么?”顾琉璃知道自己问得很蠢,可这会他面无表情的,而且话也不说就一个劲的解她衣服她还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姬月珩懒得回答,或者说是他现在压根就不想跟她说话,扒拉开她的手,又要继续。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两粒扣子,洁白莹润的肌肤就那么暴露在他眼前,顾琉璃再无所谓这会也红了双颊,有些恼怒的再次去抓他的手,恶狠狠的道:“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耍流氓,耍流氓。”刻意强调那耍流氓三个字,望着他隐隐跳动着的眸光,顾琉璃又要去扣纽扣,却被他更快一步的扯住。

“你真要臭死?你要臭死也出去臭死,别熏了我满屋子。”

闻言,顾琉璃嘴角抽了抽。

她都这样,他竟然还敢嫌弃。

忽然,她也顾不上自己衣裳不整,整个人就扑向了他,身上还有着汗水没有完全干透,这样一贴上去算是也将那汗臭味给黏在了他身上,手也在他白色上衣上蹭来蹭去,嘴里嘟囔着,“臭死你,臭死你……”

说着,说着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更甚至她讨厌哭泣,她觉得那是弱者才有的行为,所以以前不论张若梅和姚倩谊如何的虐待她,就算咬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让那丝哽咽泄露出。

可是抱着这个男人,想着今天的种种,她就觉得心口一阵阵难受,不宣泄出来她会被活活憋死。

嘴角的嫌恶快速敛去,并没有真的去推开她,而是缓缓抱住,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乖啊!没事了,没事了。”声音异常的温柔,如诗如画的俊颜此刻也是柔软犹如天上的云朵。

她哭并非是因为之后的被人跟踪,而是先前与他的别扭之后沈少春所说的一切。

她感觉自己之前的信念似乎在顷刻间全都被粉碎了。

“乖,你当我小孩子吗?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跟我吵,不就是一顿饭,反正也不能是烛光晚餐了,少一个人不少多一个人不多,多了她又怎么样?你却跟我耍脾气,你竟然还要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非要将我气走。你知不知道我出去之后就遇到了沈少春,你知不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比之前还要乱?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自己举步维艰,你知不知道……”

她有好多知不知道要说,她有好多茫然和委屈,她也有好多不知所措和害怕,她并非真的事绝情绝欲之人,她也有在乎的和介意的。

“乖,我们先洗澡处理身上的伤口你再骂好不好?”这一刻,姬月珩哪里还有之前的冷漠和恼怒,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了,尔雅的俊颜也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无奈,知道今天是狠心了。

其实,当她准备的开跑的前一刻,白虎就准备将跟踪她的那群人带走的,只不过她的举动倒成了变数,就连白虎他们都有些反应不及,这才让她有了这意外之伤。

只是不管哪样,没有保护好就是没有,他不会去找多余的借口。

“不要!我为什么要处理伤口,这是你的罪证,我要你一直记得。”

“好,好,我会一直记得,你先洗洗,味道真的很重。”对于她的胡搅蛮缠,姬月珩乖乖应答,只是最后那句味道真的很重还是让顾琉璃有些无法忽视,微微从他怀里抬头,一双琉璃色的瞳眸在泪水的洗涤下更显清澈透亮,低声问道:“味道真的很大?”

很肯定的点头,“真的很大!”

好吧,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身上味道很大,有些难闻。

遂推开他,就要自己进浴缸被姬月珩一把抱住,“干什么?”

“洗澡。”简单的抛给她两个字,反正看都看了,她也懒得再去扣,最后还不是要解开。

而且人家看都看了,现在再口多费事。

姬月珩闻言嘴角抽了抽,想着她还真是说风就是雨。

“你先坐着,我先把水放好,再抱你进去。”发泄了翻,顾琉璃心理也着实舒服了一些,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那,就跟一五岁的小女生一样听话。

瞧着她那眼睛红红,脸蛋红红,就连唇瓣也红红的模样,尤其是此刻那犹如小学生的坐姿,姬月珩忍不住低声一笑,俯身在唇上偷了个香,这才去放水。

吻的速度很快,却莫名的让顾琉璃心跳快了一步,怔怔的看着白色高贵的身影,乱了一晚的心似乎找到了安定的居所,渐渐平静了下来。

或许有些事情她该跟他说清楚。

姬月珩放好水,又试了水温,这才转身又来到顾琉璃的身边,“是我帮你脱还是……”

“我自己脱。”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可一说完,顾琉璃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听着都像是主动送上门的意味,本就红润的双颊不免又添了一抹粉色。

“呵呵……”低低的笑开,姬月珩促狭的睨着她,“不要那么心急,等你脚伤好了。”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心急,还有等她脚伤好了。

“我才没那个意思!”又忍不住解释。

“嗯,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脱衣服咯。”姬月珩应得理所当然,话落还真就去伸手解开了那最后两颗纽扣,而手正放在她的裤子的纽扣上。

这下子,顾琉璃真是那煮熟的虾子,浑身粉嫩的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好好的宠爱一番,温柔的眸光渐凝,瞧着都有些无法移开视线。

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也懒得去管他的手此刻正放在什么危险的地方,懊恼的低吼,“你明知我是什么意思?别胡乱曲解。明明是你想!”

如果不是脚受伤了她绝对一脚给他踢出去。

听着那恢复了生气的低吼,姬月珩握住那捂着眼睛的手掌,缓缓拉下,“好,是我想!快洗洗,不然脚上结痂了更难弄了。”

“乖,我保证只是脱衣服,抱你进去什么也不做。”举着手保证,尽管看着眼前的半遮半掩的胴ti眸色深了不少,可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

显然,有些人不怎么相信,眸色怀疑的在他身上扫了片刻,这才道:“你转过去,我自己脱然后你把我抱进浴缸。”

姬月珩也不反对,直接转过身子。

看他真的转过去,顾琉璃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衣服脱去,待一切都弄好了这才开口,“好了。”

望着眼前卷成滚筒的某人,姬月珩面容抽搐了下,终是无奈的摇头,低声呢喃,“他就那么不可信?”

那声音不大,可顾琉璃就是听到了,扬了扬唇,投给他一剂那是肯定的眼神,随着身子落入温水中,舒服的轻咛了声,“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洗好了我叫你。”

看着她身上裹着的浴巾被水打湿后紧贴在身上,玲珑曲线尽显,移开目光倒没再逗她,爽快的出了浴室。

小心的将脚搁在浴缸上,又抽掉身上的浴巾,顾琉璃这才舒服的泡着澡。

而出去的姬月珩,一身都被她弄脏了,也只好再去洗一个。

等他洗完回来,又等了一刻钟见里面还没叫他,不由敲了敲门,而后他听到一阵悉索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闷响,俊美轻皱,快速的打开浴室门,就看到顾琉璃十分不雅的跌倒在浴缸里,刚换上的干净的浴巾此刻又湿透了,头发也满是泡泡,更别说身上的狼狈。

懊恼的瞪着那浴缸,就好像是自己的仇人一般,咬牙切齿的额恨不得立刻将它五马分尸,却是死也不愿转过身去看背后站着的人。

紧抿着唇,姬月珩面无表情的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放到之前的座椅上坐好,然后拿下喷洒,调好温度,冲刷着她头上的泡泡。

头上的洗完,看着还紧紧裹着浴巾的顾琉璃,轻挑俊眉,“这样洗不干净。”很是平静的抛给她这句话,嗓音没有任何起伏,就好像她在他眼底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

美女出浴图,而且还是湿身的,怎么也该呼吸急促,喉结滑动吧!为啥他可以当做完全没看到,而且那眼神还跟看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这下子,顾琉璃又郁闷了。

她的身材在他的眼里真的就那么没有吸引力?

紧抓着浴巾的手不知不觉中松了开来,没有外力的阻拦,打湿之后的浴巾因为重力而从身上脱落,如玉似雪的娇躯就那样忽然的呈现在眼底,握着花洒的手猝然一紧,面上仍旧云淡风轻,水珠从头顶移开,落至肩胛,喷洒的水珠让她觉得有些瘙痒,不觉轻轻笑开,愉悦的笑声荡漾在不算大的浴室没,也久久回荡在姬月珩的心中。

仍旧是纹丝不动,好像他真的只是要给她清洗干净。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

要突破一层的时候,会害羞会紧张所以会阻止着去发生,可一旦突破了就想要看到对方更多的表现,一旦没有反而会不惜余力的去调查,就好比此刻的顾琉璃。

刚才还害羞紧张来着,见姬月珩没什么反应又不甘心的想要去试探,尤其是这还让她想起了之前他评价她的身材什么都是最小,骨子里的倔强就涌了上来,“喂,你就没任何表示?”

清洗的手没有停,姬月珩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表示什么?”

听着那仍旧是温润浅淡的嗓音,顾琉璃就忍不住忧伤,用不用得着这么打击人啊?

真不是她自夸,顾琉璃的身材绝对是好得没话说,此刻她裸呈相对,他就算不饿虎的扑下来,也该留点鼻血啥的吧。怎么就跟一木头一样,没任何反应?

顾琉璃百思不得其解,当然她绝对不会去思考是自己的吸引力不够魅力不大,让某人没兴趣的。

她想的都是问题在某人身上。

如玉的指尖划过娇躯,顾琉璃禁不住颤了下,微咬了下贝齿,不服输的道:“你是不是——不行了。”斟酌了下,顾琉璃还是问出了那三个字,却是让某人猝然暗沉了眸色,握着花洒的手松,在娇躯上游移的手亦是一顿,抱着她一个后仰,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却是小心的避开了她脚上的伤。

而顾琉璃恰好就坐在她的某处,那炙热的欲望傻子才感受不出,所以一坐上去她就立刻感受到了。

“这样你还要说我不行吗?”有些磨牙的询问,声音中亦是隐忍的难受,扶着纤腰的指腹柔柔摩挲,天知道他所想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讷讷的摇头,她知道到这份上够了,再继续下去那今天倒霉的一定是她。

讨好的笑着摇头,随即又苦着一张脸,弱弱道:“脚痛。”

转移话题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可姬月珩就是上这个当,或者说清楚她玩的把戏,只是真的心疼她的伤,不然他今天何止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用着最快的速度将她清洗干净,姬月珩扯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裹住她,然后抱着她出去,拿过医药箱就要去给她清洗伤口被顾琉璃拦住。

“你衣服都湿了,还是去换一身,反正这脚也不急着这会,你不要也感冒了。”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房间里开着空调,这样穿着试衣服也很容易生病的。

垂眸看了下几乎找不到干净的衣服,无奈摇头,指尖轻弹了她额头一剂,又伸手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一间睡衣丢给她,“你也换了。”

望着手中的棉制无袖睡裙,不会太暴露而且宽松,在他换衣服去的当口,扯掉浴巾,拿过睡衣就套在了身上。

等姬月珩再次回来的时候她也已经穿好,只不过睡衣下的她是真空。

拿过医药箱,姬月珩用棉签蘸了一些碘酒,就给她清洗着伤口。

伤口看着有些狰狞,却也不是很深,只是有些碎沙粘在了上面,要小心的清理掉。

因为他用的事碘酒,就算碰着伤口,只要注意力道也不是很痛,起码顾琉璃觉得这一刻她不觉得痛。

当把脚上的所有伤口处理好,已经是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在伤处抹了药膏,简单的打了个疤,姬月珩这才坐在她的身侧休息。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那还湿漉的发丝,这一刻两人都没有开口,却是没了指尖嬉闹的轻松。

顾琉璃静静的垂眸,似在想该怎么说或者说些什么,而姬月珩则是等着她跟自己说。

一个能在自己危急时刻本能求救的人,顾琉璃知道他在自己的心中的分量绝对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高。而且既然他派人在身后保护着,那么势必也该清楚一些事情。

只是她又该从哪里说起?

低低一叹,之前的月梓琪让她觉得心疼,心想着那样风花雪月的年纪却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有些想要尽力帮忙的想法,可当从沈少春那里得知她跟顾琉璃是比亲人还要亲的人之后,那份感觉又多了一丝愧疚。

她就觉得从知道的那一刻起,她肩上的责任更重,不仅仅是占据这具身体后所想要对她爱的家人的弥补,还要肩负起这具身体身前所有的责任。

这责任有些沉重也有些让人无法承受,最起码她到现在都还无法完全的消化她跟顾琉璃的关系?

还有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突然——

顾琉璃抬眸认真的看着云淡风情的姬月珩,心理总有种他知道什么的感觉,“告诉你,你知道多少我跟姚晓晨的事?”

从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打算把今晚沈少春跟自己说的一切全部告诉他,只是她必须先知道他清楚多少。

隐约的,她觉得他像是早就知道她跟姚晓晨的关系。

抚弄着发丝的手一顿,须臾,姬月珩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只不过是干脆将她整个人都搂了过来。

“其实,我知道的也没有你今天从沈少春那里知道得多,而且也只比你早那么几个小时。”说完,姬月珩松开她,从桌面上那一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出一个厚实的文件夹递给她,“这些都是你和姚晓晨的事情。”

“这是那天我从你电脑上看到你查找有关她的事情,之后更是参加她的葬礼我命人去调查的。”姬月珩并不为自己私自调查她而隐瞒。

顾琉璃目前也不恼,怕是谁知道了也都会去调查,尽管这个被调查的人是自己。

打开文件夹,看着上面记载的内容,眸色不觉深了深。

原来——

她跟顾琉璃真的事很早就认识,而且早在十五岁的时候,他们都是天才儿童,被好佛破格录取,只可惜当时两人似乎有意隐瞒,知道的人也不多,而她们的相识就是在哈佛。

两个性格怪异的东方女方,定然是备受排斥的,尤其是你小小年纪却跟那些比你大好几岁的人同班的时候,她们俩成了异类,也因为这样,让两人很快成了最最好的朋友,两人的刻意低调让她们如愿的完成了哈佛的学业,并且同时回国。

之后顾琉璃回了顾家,仍旧是那个纨绔不化的顾家大小姐,而她则是在爸爸原配和姐姐欺负下,靠着自身努力考上当地一流学府的高材生。

只不过,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秘密来往,一各月会见一次面,然后两人轮流消失一个月,上面写的是去旅游。

上面却没有记载,两人见面干了什么,为什么要消失一个月?还有为什么要隐瞒着所有人。

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看着上面写着她跟顾琉璃的一切她却没有任何记忆?

“这些资料从你身上下手根本查不到,还是从姚晓晨的身上才查到这么多。”指着那上面写的信息,姬月珩知无不言。

当今天看到这些的时候,又接到白虎的电话,知道沈少春将她接走,他就猜到沈少春势必是要跟她说这些。

毕竟她那么明显的针对沈氏和沈嘉奇,而知道一些事情的沈少春走投无路必定也会用这些,换取沈氏跟姬氏的继续合作,就算这最后的决策权在姬慕白的手中,他相信只要顾琉璃愿意仍旧可以让两家继续合作。

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暗中还将姬慕白请了过去,对于他的用意也有些明了。

“对于这个,我没有任何记忆。”为拧着眉,顾琉璃如实道。

当初调查也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出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却不想这中间还有着这样的牵扯。

事情往往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让人应接不暇。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晚了还任由沈少春的一句话就上了他的车。”

“你知道当我听到她说有关姚晓晨的事情后我的茫然吗?我从不觉得失去记忆有什么不好,可那一刻我恨透了自己什么也不记得。我觉得那一刻我的无能的就是一个牵线木偶,而那些知道我的事情的人就是那牵线的人,我必须得按照他们的指示去一步步的走,那一刻我恨不得毁了自己。”

那样的被动,那样的由着人揉圆搓扁,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我知道。”姬月珩仍旧还是那三个字,可此刻却饱含着心疼。

谁也不知道,当看到她完全不像是顾琉璃随着自己的开门而倒下的那瞬间,他看到原来那双澄澈的眼睛当时的茫然无措后的心疼。

她从来都是个坚定而执着的人,也不会被轻易打败,可那一刻的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所有的信念都被打碎了,似乎那让她唯一坚持的东西也没有了,那样的人,没有坚持的人她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我从沈宅出来,一个人走在街上,却又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我想找个人陪我理清头绪,却发现无人可找。”那一刻的恐惧,谁也不会知道。

其实当发现身后有人跟着的时候,她有一秒钟的迟疑,不想去拼死一搏的。

只是后来想到了某个人,身体就那么做了。

“你就是个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恼怒你将我气出来吗?如果我没有出来也许就不用在那样的情形下知道这一切,也许我也就不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也许我就不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无助,像个流浪乞儿一样无处可去。”

心中的怒火发泄出,而这一刻的姬月珩没有说一句话,由着她发泄心中的不满。

今晚他又如何不气。

她突然提出让月梓琪和月明轩加入今晚的晚餐,他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了月梓琪的事情是因她而起,再加上月梓琪当时对她的依赖,她必定是愧疚的想要补偿,所以答应了。

可苏芮——

那个女人对自己什么感情她比自己还要清楚,却也要让她加入,这等于是说要把自己让出去一样。

对于她,他的信心从来都是不足的,所以他恼恨,恨不得立刻敲开她的脑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

后来她上了自己的车,他以为她会有些后悔,回家必定会解释,可最后她不但什么也没说,还说了句她不适合现在拥有这段感情。

这不是再告诉自己她要放弃吗?

他不该气吗?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能站在她身边,他自然会患得患失。

“苏芮,你在乎她,我知道。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她。就是因为你在乎我才拒绝了她,可你偏偏还给创造机会,尤其是还是在我们俩才确定关系之后,我如何的不生气。”

听着他的控诉,顾琉璃无辜的瘪瘪嘴,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邀请就发脾气。

“姬月珩,亏人家都说你聪明,再我看来你就是个蠢蛋!”没好气的道:“既然我都邀请了梓琪和月明轩,这就不算是约会,既然不是约会那么多一个人也无妨。或许有些时候我不忍心伤害苏芮,可也不会大方的将自己喜欢的人让出来。再说了,有时候婉拒并非最好的打击别人信心的方式,相反主动出击赢得把握才更有用。我约她,只不过是想要在晚餐的时候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是你——搞砸了一切!”

她虽觉得对不起苏芮,但补偿的方式有千万种,她不会傻得像那些言情一样,让出自己喜欢的人,从而造成三个人的悲剧这样愚蠢的事。

她本想继续隐瞒着她跟姬月珩的事情,可苏芮那明显越挫越勇的神情让她觉得早点让她死心才是将对她的伤害减到最低,因此在邀请她的时候她就决定让她知道,她跟姬月珩在一起了,或许这样才能更快的断了她的念想。

“喜欢。”低低呢喃着这句话,姬月珩似乎都没有去在意她之后说了什么,脑海里都是她说的那句我喜欢的人。

原来她已经喜欢自己了,而非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一头热。

听着他在耳边呢喃那两个字,顾琉璃红了红双颊,没好气的瞪着这个男人,他可不可以抓重点啊?

“这就是重点。”瞧出了她眼神的抗议,姬月珩淡声道。

“顾琉璃,再说一遍。”低低的诱哄,姬月珩埋首在她颈间,眉眼之间光华隐现,似千万种琉璃的色泽,清雅卓绝。

“不要。”果决的拒绝,顾琉璃抿了抿唇,双颊霞光一片。

“让开,我气着了。”推搡着,可姬月珩哪里会让她那么容易就推开自己。

“乖,再说一遍。”又是轻柔的蛊惑,姬月珩从她颈间抬眸,温润清幽的凤眸熠熠生辉,蔷薇色的薄唇亦是轻扬。

“滚开。今天姐姐我没心情。”这会都还气着了。哪里能如他的愿。而且今天一旦如愿了,指不定日后他就上房揭瓦了,那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余地。今天怎么也要振振妻纲。

一想到妻这个字,顾琉璃又免不得眸色闪了闪,她都想到成为他的妻子了吗?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让自己这么快就沦陷?

不由的,顾琉璃盯着他仔细的看着,明明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双眼睛,虽然这些普通的东西合在一张脸上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可也不至于就这么被诱惑了吧?

什么时候她的定力这么差了?

“那明天有没有心情?”姬月珩还不死心,又是追问。

嘴角抽了抽,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愤愤道:“明天也没有,后天也没有,大后天都没有。”

“那什么时候有?”声音越发轻柔,眸色愈加宠溺。

有些傲气的抬眸,顾琉璃抛给他几个字,“这要看你的表现。”

表现不好,绝对的打叉!

闻言,姬月珩忍不住轻笑了声,“我表现还不好吗?你都说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我立刻收留了你。”

这不说还好,一说顿时火大的掐着他的脖子,“你,你,男朋友在女朋友难看无助的时候不是该体贴温柔的说,没关系,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为什么这个男人就偏偏喜欢在她伤口撒盐了。一点也不体贴。

“是你自己说的无处可去,而我也确实收留了你,还给你处理了伤口,让你洗了澡。”姬月珩无辜的眨眼,眸底隐隐带着笑意。

靠!

他不仅撒盐,还撒辣椒水。

怎么痛怎么来。

一点也没有身为男朋友的自觉和体贴。虽然她也觉得那话有些肉麻,听着起鸡皮疙瘩。

瞧着那危险的眯起的双眸,姬月珩柔柔一笑,而后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你是想听这些的话,我……”

“你什么都不准说。”捧住他的脸,顾琉璃将唇瓣重重的贴在他的唇上,不留一丝缝隙。

这个男人除了说出让自己懊恼的话,什么也不会说。

有人主动,姬月珩乐得享受。

只是对于接吻还处于菜鸟级别的顾琉璃来说,也就贴着不动,没有任何的技巧性而言。

贴着的唇瓣缓缓溢出戏谑的轻笑,尤其是那妖娆的凤眸里缱绻笑意,让顾琉璃顿时面色红润似火,瞪着一双琉璃色的瞳眸,进退不是。

犹豫再三,想着退开,却被姬月珩快速的反手抱住,刚才还同于小孩子的亲吻顿时变得狂热了起来。

含住那娇嫩的唇瓣,姬月珩的吻不同于顾琉璃的,如果说刚才只是小孩子级别,那么现在则是成人阶段,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热情,犹如要将她生生融化在他这一吻里,顾琉璃几乎承受不住的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呢喃着要说什么,却被他吻得又咽了回去。

顾琉璃就觉得,神智都被抽走了,人也迷蒙的不知所措,只能由着他一点点的侵占,就连他何时将自己抱到了他房间里的床上都不知道,直到那炙热的吻停住,他埋首在自己颈间,用力的咬了下,刺痛总算是顾琉璃回过神来,眸光莹润的看着他。

红唇微肿,面色如霞,眸光水润一切似乎都在引诱着他继续,只是——

低低一叹,很是不甘的又咬了一口,不知低咒了一句话什么,随即温柔的道:“睡吧。”

她今晚经历了那么多,怕早已经累坏了。

而顾琉璃果真是累坏了,听话的在他怀里缩了缩,环抱着他,缓缓闭上眼,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望着那酣甜的睡眼,姬月珩觉得心里缺失的那一块似乎齐了,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低声缱绻呢喃,“我会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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