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于情(1 / 1)

很少看到苏芮这样振奋的模样,尤其是在经过自己的丧礼之后,哪次见着不都是眉间含着一抹愁绪,就算是在以前,生活的压力下也很少看到她如此璀璨的眼神,不由的顾琉璃也跟着扬了下嘴角。

“琉璃,你不知道以前我有多想考公务员,不仅仅是它的稳定和收入,其实那个时候晓晨也是想要考这个的,只不过她背负的东西比我还多,虽然有时候我也不懂她到底在做什么,但这一直是她想做而没有做的。”

“她说,或许我们考上了有幸进去了,就能够尽自己所能多做些事,起码我们俩各占据了个位置,不说我们多能干,但起码绝对会少俩贪官,呵呵……”说到这,她忍不住笑了声,“只是可惜,那个时候我们除了空有一腔热情,似乎其他的都没了,尤其是我们眼界有时候也高,对职位的要求更高,想要进去也更难。”

说到开心处苏芮会忍不住会心一笑,说到难过处也会面露挫败,“不过,好在姬市长来,那天我们聊天他知道我想要考公务员之后极力鼓励我去做,说只要我凭真本事考上了谁的爹再厉害也抢不走这个机会。”

再次从她嘴里听到姬月珩,顾琉璃眸光闪了下,依旧是沉默的听着她说着。

“机会难得,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让家里失望也不辜负了姬市长的厚望。”郑重的保证,那严肃认真的神情仿佛此刻这番话是多么的圣神。这样的神情她们从什么时候就不曾有过了?

各自的特殊家庭让她们比一般人更早的成熟,更早的明白生活的不易和困苦,也经历了更多一般人所没经历过的苦难。

所以这样梦幻的神情她们从那个时候就不曾有过的,亦如她们一边看着童话故事,却一边告诉着自己,那是笔尖下根本不存在的虚幻。

只是没想到以前不会的,现在却因为一个男人而会了。

“你现在没有工作,那你家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为了上大学她曾跟家里承诺,只要让她上了大学,毕业后愿意承担家里一切的开销,她现在一心备考没有收入家里的生活怎么办?她的吸血鬼继姐们会答应?

苏芮愣了下,随即淡笑着道:“姬市长亲自给我继父打了电话,而且之前姬市长因为撞伤了我,不但给我付了医药费就连我继父的医药费也出了,还额外补偿了一笔,这笔钱足够我们全家撑过这段时间。并且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的姐姐们也愿意承担一部分了,我的责任轻了多。”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可大多都是苏芮在说,顾琉璃在听。

她知道,他的继父没有再偏心的只疼爱自己的那两个女儿和跟她母亲后来生的儿子,知道她的那两个继姐没有再伸手管家里要钱,而是自己出去工作了并且偶尔还会给些家用,知道她的弟弟考了年级第一,知道……

可是她知道的更多的是姬月珩给她安排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有多感谢姬月珩……突然,她就不那么想听了,不想听到在哪里都有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

那个清傲冷漠的男人何时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过?

就算是撞到了一个女孩子,他自己轻微脑震荡,而人家只是擦伤了点皮却连人家家里都照顾到了。

他虽是市长,但许多事情也是适可而止,知道过分了就变了味道,他的分寸远比自己拿捏得还要准确不知多少倍。只是为何他自从来到了这T市他就变得他不是他。

他可知,以他的优秀做这些会有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看着苏芮那眼底的崇拜顾琉璃突然怒了,从椅子上起来,垂着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的风暴,却是平静的开口,“小芮,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好。”有些讷讷的回答,显然苏芮还没从她突然起身的举动回过神来,看着她走出早餐店,可面前的早餐一口也没动。

出了早餐店,来往的汽车声和那满是汽车尾烟的空气让顾琉璃都觉得呼吸着难受。

那个男人,既然对她做了调查那该清楚,无微不至的关爱对于一个缺少爱的人该是多么致命的毒药。

为何他要那么做?

他明明就,就……

虽然心情烦闷,可顾琉璃还保留着那么一丝的理智,知道今天是双休日他休息,没有去市政府,而是去了他目前的住处。

好在那片钥匙还在,却在开门的时候受到了阻碍。

竟然打不开!

微抿着唇,顾琉璃不死心的再次插了进去,可结果一样,钥匙只进了一半就卡在那里,也扭不动这下子她不得不承认,那个混蛋竟然换了锁。

天杀的!

她的所有东西都在那,他竟然给换了锁!

恼怒的抽出钥匙用力的砸在门上,顾琉璃奋力的拍着门,“姬月珩你丫的混蛋!你竟然敢换锁,快给我开门。”

“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不知道了吗?你以为换了锁就行了吗?你想得美!你今天不给我开门我就闹得你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顾琉璃是真怒了,手掌因为用力拍红了都没在意,仍旧在那一个劲的拍。

混蛋!

“就算闹到这幢大厦的人都知道我也不走了,今天我就跟你耗着,你一直不开门我就一直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就算你让炎渃墨拍下我扰民,送我去警局我就找月明轩和谭谨逸保我出来,然后我又来,我今天闹明天闹,我就不相信你丫的给我一直呆在里面不出来。”顾琉璃被气的有些语无伦次,可手上的力道却渐渐轻了,到最后完全不动了。

“姬月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明知苏芮跟你被害的事情没关系为什么还要做这些?”这一声顾琉璃问的低哑。

如今让她猜的事情够多,现在又多了一群想要她命的,目前她似乎都有些自顾不暇,可是苏芮的事情她不能不管。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等待的是孤独,三个人等待的是绝望,唯有两个人那样的感情才能长长久久。

所以,如果是两情相悦,那么她乐见其成,可如果——

“姬月珩,如果你是真心,那么我便不再来烦你,如果你……”

“啪”的一声,紧关着的门就那么被人毫无预兆的打开,姬月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一手搭在门把上,一手用力的握紧,往日温润的凤眸此刻冰冷的凝视着她,“你再说一遍!”几乎从氏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透着刺骨的寒凛。

那眼神刺伤了顾琉璃,也让她有片刻的犹豫,可只要一想到苏芮那眼中不曾出现的光芒,“如果你是真……”

心字还在心中,顾琉璃就感觉被人用力一拽,然后便是一阵大力的关门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便重重的落了下来,吻上了她的唇。

昨天被咬破的地方似乎此刻都还泛着疼,同样的地方再次被他用力的吮允着,怒火和无奈还在心头,他却拉着她誓死缠绵,那清淡的薄荷香,干净清冷,明明是昨天才经过的阵战,顾琉璃还是有些招架无力,微张的唇倔强的紧抿着,瞪着那琉璃色的瞳眸瞪着他,身子却不知不觉软了下来,被他霸道的压在门板上无法动弹,被迫的承受着他满载怒火的吻。

他怒,该怒的不是她吗?

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苏芮动情了,可她动情的对象远不是她所能控制的,这是一局迷局,除非得到这个男人的保证不然她如何能放任苏芮步入这局迷局里迷失自己,最后伤得体无完肤。

而这个男人,明知自己的魅力所在,却偏偏还用在了苏芮的身上,她只是无辜可怜的人,如果不能回应就不要给她希望。

他明知自己对苏芮有着不一样的在乎,却还能这样面无表情的做这些,不是她该怒该生气吗?

“唔……放,开……”一想到苏芮顾琉璃顿时变得清醒,刚才的绵软也渐渐消失,推搡着他。可他用了狠力,不惜弄疼她也不愿松开。

“……疼。”低呼一声,顾琉璃是不会轻易说疼的,可是这一刻她真觉得自己疼,也不知哪里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疼很疼。

忽然,一丝血腥味弥漫在口腔,“我跟着你疼。”近乎呢喃的话语从紧贴的唇齿间溢出。

原来那血是她咬破自己的嘴皮流出的,心跟着却是颤了下,刚才的顽抗顿时又变得不堪一击,抵抗的手最终用力的揪住他的衣摆,无措的任由他一点点的攻陷。

她的安静让姬月珩起先还如山洪暴发狂风骤雨般的吻顿时收敛了不少,只是不停的勾缠着,浅尝辄止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放松,最后拥着她一同坐在了地板上。

慢慢的,姬月珩总算是停下了这个吻,抱着她,额头抵着额头,妖娆的凤眸执着的望着那迷蒙的琉璃瞳眸,嗓音低哑而暗沉,“你要是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吻到你不说为止。”略显霸道的威胁,拥着她的手紧了紧,那清甜的气息让他一夜未眠的心顿时沉静了不少。

天知道,从昨天回来开始他就一直盯着那扇门,尽管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换了锁,可他仍旧希翼着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只是等了一晚他都未能如愿。

就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响了。那一刻喜悦胜过一切的怒火,听着她在外面叫嚣,就算没有看到爷想象得到那嚣张的架势,只可惜——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竟然……

“姬月珩,本来就是。你做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准我说!你如果对她没心就不要做那些让她误会的事,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玩弄一个人的心就那么有趣?”

如果他是真心,或许顾琉璃还没那么生气,可如果他对苏芮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那他跟沈嘉奇又有什么分别?

微拧着眉头,姬月珩清冷的望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想要质问,却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此刻的她用什么身份来质问。她是顾琉璃不是姚晓晨,就算要替苏芮出气她也没资格,而且这话如果质问而出,感觉她就像个妒妇一样,她跟他又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这样问?

顿时,顾琉璃沉默了。

由着他抱着自己,一个人傻傻的呆呆的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着那可怜样,姬月珩低低一叹,指腹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责怪而无奈的轻声呢喃,“你既然能够那么轻易的看出别人的感情,为什么就不能看出我的,或者说你为什么不能直视我的?”

顾琉璃闻言颤了下,望着他的眸子闪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唇瓣微抿,固执的不愿开口。

俯身恼恨的又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下了劲的,疼得顾琉璃立刻皱紧了眉头,伸手就要推开他,却被他反钳在身后,“顾琉璃你是个傻子吗?我做了这么多你还看不清?你到底是在怕什么?”

如果说之前她还是半知半懂,那么昨天的那一吻他相信她绝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所以,昨天她逃走了他也没去追回,她愿意给她时间想清楚,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走了一晚上他也等了一晚上,刚才她回来,他以为自己等到了答案,却不想她回来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可以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回来找自己,却胆小的不愿为了他们自己来面对,她这到底是在怕什么?

“还是说你一直在等那个六年前为了家主之位不顾你的反对毅然离开你的男人,顾琉璃你什么时候这么长情了?”似嘲似讽说道,姬月珩看着她,往日澄澈的凤眸现在也是雾霭沉沉犹如隆冬三月的冰凌,刺骨的很。

顾琉璃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可又见他提起那个六年前离开的男人,似乎三次发怒有两次他都提到了那个男人。

不过——

那个男人关自己什么事?她并不是顾琉璃,不论这具身体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一个名叫顾琉璃却是住着叫姚晓晨灵魂的女人,以前的一切都随着她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所以,无论那个男人回不回来根本都不影响她一丝一毫。

可是,她也怕!

沈嘉奇给自己教训叫她如何能够忘记,她蒙蔽了自己,只要触碰那根名为感情的神经她就自动屏蔽。

她不迟钝甚至是敏锐,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她也并非真的如表面看到的那样完全不知,尤其是经历了那一吻之后。只是,如今的她并不完整,她无法再去接受一段感情。

撇开脸,顾琉璃近乎仓惶的逃避他那炙热的目光。

她的逃避让姬月珩很无奈,可这一刻他也不急了,近乎循循善诱的开口,“在你问其他问题的之前,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怔怔的望着,顾琉璃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姬月珩也不管她会不会回答,又兀自说道:“你该清楚我为什么吻你?”

见她紧抿唇不说话,姬月珩又道:“你只要摇头或者点头。如果你这都不回答的话你也休想我回答你任何的问题。”

有些恼怒的瞪着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的姬月珩,顾琉璃想转身走人却又做不到,最终智能妥协的点了点头。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那吻的意思,尤其还是一个有洁癖到变态的男人的吻。

见她点头,姬月珩冰冷紧绷的俊颜总算是放柔了些许,眸底的暗沉也逐渐褪去,继续柔声问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要逃避?是因为害怕还是……”还是后面的话姬月珩没有问出而他也不想问出。

而顾琉璃听着那句害怕,身子却是莫名的瑟缩了下,这一次不用点头姬月珩也是明白了。

如诗如画的俊颜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忽而低低一笑。

好在,好在只是害怕!

并不是不想回应。

只是害怕什么?

听着那声颇为愉悦的轻笑,顾琉璃又羞又恼。

靠!

她害怕就那么好笑吗?

笑个屁啊!姐姐受过一次情伤,弄得命都没了,最后还是借尸还魂,她就不该怕一下。

笑,笑,笑死得了。

一把推开他,顾琉璃转过身不去看他,恼怒的在那不断咒骂着。

听着那一声比一声大的咒骂,姬月珩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被推开的手再次环抱住了她的纤腰,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里,下颚搁在她的肩头,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离我远点。”

“不要!”很是干脆的拒绝,姬月珩愈发的用力抱着。

“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害怕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小巧的耳坠上,瘙痒得让顾琉璃有些受不住的躲了躲,洁白的肌肤也染上一层粉嫩,没好气的嘟囔着,“我怎么知道。”如果她知道怎么做可以不害怕,她昨晚还用得着狼狈的逃跑吗!

“等一下。”

转身睨着他,琉璃色瞳眸不时的转动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又出其不意的一把将他推开。姬月珩一时不察还就那么被她推开了。

“你的问题问完了,现在该我了。”

危险的眯眸,她可没忘记今天来这的原因。

“苏芮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事情她可以不管,可苏芮的不行。

尤其是苏芮那样的表情太危险,她不想这个唯一的朋友收到任何的伤害。

“我并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情。”姬月珩搂着她回答。

“没有,那她会对你……”

要说喜欢,可苏芮自己都没承认顾琉璃也不好说,如果人家只是因为他的帮忙感激了,可那样的眼神又不像那么回事。

以前的苏芮是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外在和身份而轻易动心的,但这个男人……总之这会顾琉璃都很乱,这件事根本说不清楚。

想了想,顾琉璃似乎在想着该怎么措辞。

半响才又开口,“听说你不但替苏芮付了医药费而且还替他父亲付了,并且还鼓励她考公务员……”顾琉璃将从苏芮那里听到的原话复述给他听,争取表达原意。

闻言,姬月珩轻挑眉梢,温声道:“我的车撞了她不该给她付医药费吗?”

顾琉璃点了点头,确实应该。

见她迎合,姬月珩微勾了下嘴角,又道:“还记得她家被强行征收的事吗?”这会姬月珩眸底滑过严肃,神情较之于之前认真了一点,“这跟前任市长下马有关,她父亲的伤算是政府的缘故,我是市长替政府做些补偿,出这些医药费和之后的一些生活补偿不应该吗?”

这次顾琉璃又是点了点头。

“至于她考公务员,对于一个有上进心并且日后很可能为我工作而且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的人我鼓励两句不应该吗?”

这一次顾琉璃还是点了点头。顿时之前因为苏芮而新生异样的话瞬间就变了个味道,一切都变得再正常不过。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芮又怎么会……

顾琉璃乱了,紧皱着眉头,事情似乎都变得乱了轨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比较在意这个叫苏芮的女孩,我做这些正好帮助了她,还是说你并不希望我帮助她?”

这一下,顾琉璃则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有人帮助苏芮她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是她现在想做却无法做到的。

有人帮自己完成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希望了。

“既然你希望那还有什么问题。”姬月珩做着最后总结。

顾琉璃彻底无语了,除了看他还是看他。

最终有些负气的呢喃,“如果真是这样,小芮怎么会误会了?”

那话虽小,可姬月珩还是听到了,快速的眯了一下凤眸,而后睁开,抱着她一个翻身就压在了身下,“现在你没问题了吧?”

突然换了个姿势,尤其是还被人以这种任由欺负的方式压在身下,顾琉璃有些没反应过来,本能的摇头。

“既然这样,那现在我们就来好好的解决下你的这些问题衍生出的一些其他问题。”

其他问题?

她的问题还能衍生出什么其他问题?

将她压在身下,如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那白亮的纽扣,一手抚上那清雅的容颜,渐渐的指腹按压在那被自己咬破的唇瓣上来回抚弄。顾琉璃本来恢复几分正常的丽颜刹时又红润了起来,羞恼的瞪着那“为非作歹”的男人,“为什么回来问我这些?”

为什么?

她自然是因为在意苏芮。

可是她不能说。她跟苏芮目前只是才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她可以说喜欢但还不能表现的太过在意。

去抿唇,却忘记了男人的手此刻还在自己的唇瓣上,顿时就将那指尖抿进去了些,本就红颜的小脸现在更是娇艳欲滴,立刻张开唇,而某人顿时用自己的唇取代了指尖,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两次的吻那般激烈的犹如要将她吞噬一般,这一次细腻而温柔。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柔情,舌尖缠绕着她的唇舌轻轻吮咬,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尤其是她自己张开了唇更给他攻城略地的机会,几乎是没用任何的力气姬月珩就侵占了她的一切。

纠缠着让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到最后只能配合着。

顾琉璃就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可身上的人都没有丝毫要放开自己的意思,尤其是那放在胸前纽扣上的手不知何时竟然将那纽扣解了开来,露出里面黑色的肩带。

他的手烫,顾琉璃的身体更烫。当初跟沈嘉奇在一起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亲吻一下,而这亲吻也只是礼貌性的碰触,不曾这样深沉得让人无法自拔,更别说“宽衣解带”了。

顾琉璃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完全就不是对手,被攻陷得溃不成军。

情到浓处,禁不住嘤咛了声,却让身上的姬月珩顿时紧绷了身体,吻得更加的温柔缠绵,深邃缱绻,只是那手却没有再动,直到彼此都快不能呼吸的时候这才移开,转而埋首在她颈间,不时的还在上面吮允着……

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酥麻,顾琉璃差不多瘫软在那里,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种着一颗颗草莓而无力阻拦。

直到气息差不多平稳了,这才恼怒的瞪着那黑漆漆的头颅,咬牙道:“这就是你说的后续问题?”

丫的!

明明就是占她便宜。

吮咬的动作一顿,姬月珩缓缓抬头,眸底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比之刚才还要红艳的唇微微上扬,轻笑出声,“当然。”呼吸还有急促,可姬月珩仍旧忍不住逗弄她。

“你……”如果不是现在她没了力气,一定掐死他。

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瞧着她那赌气似的行为,姬月珩嘴角的弧度更甚,在她颈间又是咬了下,看到那玫瑰色的印子,这才松开,“这算是这几日你对我的补偿。”

靠,这才只是补偿!

猛的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瞪着这个男人,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无视她眼中的抗议,姬月珩从她身上起来,温香软玉在怀,而且还是自己唯一中意的那个,再不起来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尤其是此刻她还是一副被自己欺负的娇艳欲滴水嫩妖娆的神态。

起身又将她拉起来,朝着里面走去,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触及她没扣上纽扣而露出的肩头上那红艳的痕迹,指腹轻轻摩挲着,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满足。

瞧着那神情,顾琉璃也跟着勾了勾唇,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低声询问,“姬月珩,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听着那非分之想四个字,姬月珩难得的嘴角抽了抽,抚摸着肩头的手也跟着一顿,用着看怪物的眼神望着她,而后一脸的鄙夷,“你应该说屈就而不是非分之想。”

他主动她被动,他渴望自己可不是她需要他,他丫的竟然还敢说屈就!

“姬月珩,姐姐才没你说的那么差!什么屈就,你那根本就是高攀。”恼怒的瞪大着眸子,顾琉璃扬声反驳。

闻言,姬月珩轻轻一笑,俯身又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这才温柔问道:“我问你,别人事怎么评价我的?”

有些不明所以,可顾琉璃还是乖乖回答,“清隽高贵,聪明绝世、温文尔雅、足智多谋、颖悟绝伦……”岂止是这些,只要听到六大家族家族的姬月珩珩少,谁不是要将以整本成语词典里完美的形容词都用在他的身上。

满意的颔首,又问,“那大家是怎么评价你的?”

“嚣张跋扈,不思进取、纨绔不化、惹是生非……”而她则是恰恰相反,单是从月明轩他们口中得知的差不多就有半本字典的贬义成语。

“既然是这样,那你说到底是高攀了还是屈就?”

顾琉璃顿时失声,无言反驳。

她都快被鄙视的一文不值了,而他,恐怕就连如今的黄金的也不值他金贵。

瞪着他,顾琉璃没好气的道:“就算是就那也是你来就我。”似乎颇为得意,尤其是瞧着他微怔之后,顾琉璃刚才被鄙视的心情顿时晴朗不已。

“是,是我就你。”瞧着那得意样,姬月珩难得的配合,再次偷了个香,这才松开她,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过一把钥匙地给她,“这是新锁的钥匙。”

挑眉看着掌心的钥匙,戏谑的睨着某人难得撇开眼的俊颜,笑着道:“你确定不会换锁了?如果你还要换的话那最好是别给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现在的顾琉璃。

“不过姬月珩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其实这段日子她什么也没做,最多也就是欺负人家,就这样也可以让人喜欢上。

难道说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话也适合用在女人身上?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不答反问,姬月珩将她抱到怀里。

“你刚才明明……”

“嗯?我刚才明明什么?”笑看着她突然停顿在那里,姬月珩的声音柔了几分。

丫的!人家还真的一句喜欢都没说过,而她就那么巴巴的送上去了。

“你根本没说喜欢我!”近乎咬牙的呢喃出声,顾琉璃恨不得现在瞧自己一脑门。

人家什么都没说她就把自己给卖了。

“说什么?”没听清楚的皱眉反问。

“说你喜欢我。”咬牙,顾琉璃按捺着怒火再次道。

“你喜欢我?”抱着她,姬月珩眸底掠过一丝异样,笑着反问。

“不是,是你喜欢我。”低吼着,顾琉璃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嗯嗯,我知道了,你喜欢我!”姬月珩再也控制不住的低低轻笑起来,笑声愉悦飞扬,声音亦是温柔的犹如走在云端。

瞧着某人那快要飞扬的眉眼,没听到表白就算,最后竟然还弄得跟自己表白一样,顾琉璃那个郁结。

瞧着那嘟起的小嘴,姬月珩又是一吻,将她抱在怀里,眸色温润似玉、深邃似海丝丝柔情荡漾其中,俯身轻含着她的唇瓣,柔柔溢出,“是,我喜欢。”

嘴角一寸寸的飞扬,最后都快咧到耳后了也不见有收敛的架势,姬月珩也不拆穿某人的那小心思,研磨着那粉嫩的唇,缓缓扬唇。

两人耳磨厮鬓了会,顾琉璃忽然又一把推开他,微皱着眉头,“苏芮好像对你……”

“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毫不客气的打断她未完的话,姬月珩有些冷漠的说。

“可是……”可是苏芮不是别人,是别人的话她或许还可以揍走人家,可是苏芮不行。

“如果每个对我有情的人我都要花心思,那我还不得累死。”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姬月珩淡淡道。

顾琉璃嘴角直抽搐。

这啥人啊?是不是太自恋了点?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顾琉璃如实的评价。

不过——

想着苏芮,顾琉璃怎么也无法放心。

瞧着那蹙起的眉头,姬月珩伸手试图抚平那褶皱,最终只得无奈的道:“这事我会处理。”

好在这个笨蛋没有让自己去做出回应,还清楚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

经历过沈嘉奇顾琉璃更加明白不是你喜欢就可以。

所以就算自己不喜欢姬月珩,如果姬月珩对苏芮没心她也不会逼着他去接受苏芮,这感情的事本来就说不准,她只是希望如果没感觉就不要让人有希望。那样痛苦或许会少很多。

“嗯嗯。”听到他说会去处理,顾琉璃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跨国那道坎的两人,总算是和谐了不少,也谈起本该昨天见面就该谈的话题。

“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我?”

想着昨天的一切,顾琉璃不免又沉了下了眸色。

那人是打定主意要让她死,不是那横空出现的车,恐怕这一刻她这魂不知是下了地狱还是又附到谁的身上去了。

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是很确定,不过经过昨天那一桩,你这段时间应该是安全的。”

“跟那局长没关系?”想着那局长之前执意要将自己跟月明轩分开,顾琉璃就觉得不简单,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原因。

指腹抚在那被自己咬伤的唇瓣,凤眸微眯,丝丝寒意蕴含在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龚局长是曾经杜首长一手提拔起来的。”

杜首长,顾琉璃很快的想起了杜美文。

“顾珍珠?”

“杜首长是顾珍珠的舅舅。”

靠!

“那是不是说那个要杀我的人是……”

“不是。”快速的否定,姬月珩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这件事确实不是顾珍珠指使的。

“她上次就要我的命,那么这一次为什么不会是?而且之后那局长反常行为,而且还是她舅舅的人。”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可以联系在一起。

“这事表面上看确实可以联系在一起。但我问你,你到警局之后有没有看到那两个要带走嫌疑犯的警察?”姬月珩问。

顾琉璃摇了摇头,他们还真没看到。

到警局后她跟月明轩还刻意留意了下,就想知道那俩警察跟什么人接触,好出来后调查,可直到那局长过来他们都没有看见。

又想起,之前在那,月明轩执意让他们给局长打电话,两人那明显不耐的神情,忽然恍然大悟,“那两人根本就不是那局里的人。”

这一次,是姬月珩点头,“那两人确实不是T市市公安局的人。”

“你出事谭谨逸能够及时赶到,那么其他人自然也清楚你的消息,顾珍珠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她还有首长舅舅。我想那局长向要将你跟月明轩分开是为了借这个机会给你一点教训吃点苦头。”

“顾珍珠再大胆,也不可能真的明目张胆的要你的命,毕竟这还是法治社会,而且你们还是在警局里,在那出事了,一旦查起来杜首长和她都脱不了干系,她还不至于那么愚蠢。”

听着姬月珩的分析,顾琉璃才惊觉她的敌人之多。

她起先还以为这都是一伙人了,谁知竟然还是两拨。

不过这两拨人倒是有个相同的目的,那便是伤害自己。

“难怪那局长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原来是有更大的官压着。”想着之前熬玖夜的话都被那龚局长当成耳旁风完全不放在心上,是因为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不过,如果他的背后有那个杜首长,为何仅仅只是看了那么一封信那龚局长又立刻改变了主意?

“所以我这个市长不好当。你日后听话点,少惹些麻烦,让我多留些面子。”姬月珩适时诱哄。

乖乖的点了点头,人家有首长舅舅,她还不安分点,不过这仇她迟早也是要还回去的。

“可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既然那龚局长听命那杜首长,那为什么看了一封那个安副检送过来的信又立刻改变主意放了我,那写信的人到底是谁?”

------题外话------

昨天收到一朋友的留言,说是我的读者真奇怪给你送花却看盗版,当时我还有些莫名其妙,后来算是弄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喜欢我的文还是耍了些小聪明,这事其实比直接看盗版更让人觉得可气。

是谁我也不说了,叶子不求花不求钻只求大家看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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