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一听到“碧柔”二字,眼神一亮,道:“公子认识碧柔?”
周嘉敏笑道:“是了,我与潘小姐交情甚好,她曾提起过一个名叫曹彬的人,我便随口问问,想不到大家不打不相识,此曹兵真乃彼曹彬也,幸会幸会!”
曹彬笑道:“幸会幸会,想不到竟在此遇见公子,还是潘小姐的朋友。Www..Com”
周嘉敏笑道:“曹公子不必称我为公子,既已看出我是女子,何必再称公子?方才还要感谢曹公子仗义相救。”
曹彬笑道:“姑娘就不必言谢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见那姑娘咄咄逼人这才出手相救,且您又是潘小姐的密友,更不必言谢了。”
周嘉敏笑道:“不如我请公子小酌一番,再去将碧柔请了来,二位也好叙叙旧。”说完便对烟翠道:“去潘府找了潘小姐出来,悄悄地。”
烟翠领命正待要去。
曹彬笑道:“不必了,我这次来金陵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若是得了空自然会去探望潘小姐。这会子我要走了,二位后会有期!”
周嘉敏笑道:“那你可有话要我带与碧柔?”
曹彬想了想,道:“劳烦您与碧柔说,就说我一切安好,苟富贵,不相忘。”
周嘉敏笑道:“好,我一定原话传到。”
与曹彬作别之后,周嘉敏与烟翠又逛了一会儿,中间躲避了几次禁卫军的搜查。
“公子,您看现在怎么办?我们若是想离开金陵,真的要快些想法子,何况刚才又被常惠儿碰见,定是要传扬开了,知道您女扮男装,如今还在金陵城。”烟翠皱眉道。
周嘉敏怏怏不乐,想想这两日在外,虽是自由。却也担惊受怕,生怕遇见恶人加害自己。且她出来后一无所长,又不懂生存之道,前途即便不凶险却也绝非一帆风顺,如此想想,倒不如宫里安逸。可宫里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不!我不要回皇宫!我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一定可以自力更生!”周嘉敏自言自语道。
烟翠见她表情坚决,道:“公子放心,奴才一定陪着公子!奴才会做很多事情。我们一定可以靠着自己好好活下去!”
周嘉敏想了想,道:“烟翠,你还是要去潘府走一遭。把碧柔给请出来。”她想让潘碧柔掩护她们出城,本来找徐媚更为稳妥些,但她深知徐媚沉稳守旧,势必会劝说她回宫,届时想走也走不了。
烟翠道:“好。奴婢这就去请。这包裹还请小姐先保管一下,务必看住了,定有贼人要打这包裹的主意。”
周嘉敏笑道:“大萝卜还用屎来教?我不比你小心谨慎些?你路上千万小心谨慎,能不惊动潘府其他人就不要惊动,只管悄悄带了潘小姐过来。”
“那个死丫头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这么恶心!”常惠儿怒道。捂着喉咙一阵干呕。
一个婢女上前,怯怯道:“大小姐。可能解药都没那么好吃,如今您身上的毒解了便好,回头奴婢给你做些好吃的。”
一听说吃的,常惠儿只觉胃内翻滚无常,顾不得淑女形象,索性吐了起来,直到腹内空空如也,依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哎呀,大小姐,您没事吧?奴婢带您去看大夫。难道方才那解药真是什么腌臜东西?”那个婢女道。
另一个婢女骂道:“你真真蠢笨,每每说一句话便能怄人家半天!”上前扶了常惠儿,又给她擦了擦嘴边污物。
常惠儿握着鞭子恨道:“我一定要将那小贱人碎尸万段!真真气煞我也!”
一队人马从常惠儿身边行过,略微顿了一下,常惠儿以为是自己丑态被人看见,恼恨道:“看什么看!小心本姑娘挖掉你们的眼睛!”
“哼!”这一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你……”常惠儿抬头一看竟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董安远。
“怎么是你?”常惠儿讷讷道。
董安远冷道:“哼,不是在宫里闹就是在外头耍疯!你看看你,通身上下可有半点淑女气质?”
常惠儿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急道:“我是不是淑女要你管!”
董安远勒起马缰,正要走,却被常惠儿拦在了马前,举着鞭子喝道:“你竟敢辱骂我!”
董安远无奈地摇摇头,他满脸萧索,似有伤神之事,满眼尽是落寞。
常惠儿见他这般光景,知他因何事而起,又是心疼又是嫉恨,冷笑道:“你方才说我没有淑女气质便是辱骂我!你看看你现在又是什么样子,难不成为你那周妹妹难过?”
董安远一听她提到周嘉敏,心中不悦便增加了几分,更不想与她纠缠,便转了马头,喝令身后那批禁卫军道:“你们先到前面分头去找,若是遇上了,千万好言好语,别吓唬到了郡主,知道吗?”
众人道:“属下得令!”
常惠儿见董安远这般体贴周嘉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再不淑女也比你那周妹妹强百倍,至少我不会女扮男装出来晃荡,还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
董安远茫然道:“什么?你见到嘉敏了?在哪里?”
常惠儿笑道:“你想知道?那我偏不告诉你!看着你着急,我真是开心。”说完便笑起来。
董安远也不问她这话的真假,转念一想,料定周嘉敏应该还在金陵城内,便急急驾了马冲回去,留下常惠儿在背后跺脚怒骂。
董安远本来不知周嘉敏藏身何处,知道从常惠儿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极担心周嘉敏安危,便心急火燎地四处寻找。
几名全副武装的禁卫军过来禀报,道:“回大人,没有找到郡主踪迹。”
董安远道:“再找!一定要细细地找!她一定还在金陵!”
禁卫军正领命而去,董安远叫住了他们,道:“你们也去查查一些少年,郡主有可能贪玩喜欢女扮男装。”
董安远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登时下马悄悄跟了过去。
“碧柔,你总算来了,没人跟着你吧?”周嘉敏问道。
潘碧柔笑道:“你呀,现在这么神秘!不知多少人宫里宫外地找你,恨不得将金陵掀个底朝天,你倒好,在这里清闲呢,为什么要出走?”
周嘉敏笑道:“闲话不多说,我就是觉着那皇宫好虽好,却没有归属感,又时常闷死人,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我想出去闯荡一番。碧柔,我们是好姐妹,现在外头查的严,估计城门都封住了,你快些想办法送我们出去。”
“敏儿,我可算找到你了!”董安远忽然冒出来,紧紧拉住周嘉敏的手。
周嘉敏先是一愣,疑惑地看着潘碧柔,潘碧柔急忙摆手,道:“不是我,不管我的事,不是我带他来的。”
周嘉敏意识到董安远正拉着自己,急忙挣脱,却被拉得更紧了,一路带着她奔了出去。
“你放手!快放手!”周嘉敏喊道。
董安远将她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轻轻把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道:“敏儿,那天听出你出走了,我的心就像丢了一般,先前听了你那番话,方知你也有苦衷,竟是我过去忽略了。这两日,我发了疯似的满城找你,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我这才知道,只有你好了,我才好的了。”
周嘉敏本来就知道董安远对自己有意,却不曾料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急忙将抽抽回来,道:“你说什么!竟是满嘴浑话儿,不知你在说什么!”
董安远急道:“敏儿,好妹妹,我知道你懂,你怎么会不懂?你那般冰雪聪明!”
周嘉敏脸红道:“那你也不该……不该这么说……”
“那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董安远急道。
周嘉敏心里闪过一丝甜蜜,平素伶牙俐齿的一个人这时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董安远的这番话如同一道电流满满地充斥了她的心灵和头脑,让她来不及思索、来不及应对,只是一味地沉溺在那种强烈而快意的情绪中。
“走吧,这会子再不回去见姐姐,怕她要急死了。”周嘉敏含羞道,这会子她想到再不是离开,而是回去,因为就在董安远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忽然明白原来除了亲情还有另外一些东西让她留恋,这种留恋是无法轻易割舍的。
董安远笑道:“你现在舍得回去了?”
周嘉敏笑道:“难不成你希望我不回去?”
“你回去与否都不是至关重要,只要的是,你去哪里也带上我,只要远远地看见你,只要你安好我便心安。”董安远微笑道,又自语道:“原来惦念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痛苦而甜蜜。”
周嘉敏心道:原来他对我的情意是真的,我这般欣喜和感动,是不是也对他有了那层情意?
“我才不要带上你。”周嘉敏嗔道。
董安远笑道:“你若在宫里嫌闷得慌,以后我便奏请了皇后和王爷,勤带你出来走动。”
“那你会不会和姐姐说?”周嘉敏担忧道。
董安远一愣,问道:“说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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