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苦恼之间,二公主答央从南方灾区回来,一回来就给巴佑舅舅要陆飞。这一次把后者搞糊涂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你怎么会跟我要人?”
原来麻雀假扮陆飞,急于脱身,就谎称巴佑有令,把他紧急找走,所以公主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舅舅把陆飞弄了回来。巴佑一再解释:“我没见到他,也没有找到他。如果,我找到的话……”他本来想说,“肯定早就把他弄死了!”可又转念一想,“这种人为什么不可以为我所用呢?”
于是,他和公主答央又商量一番,定下一计,两人去见太王,说起陆飞神奇的医术,希望他能来王宫为太王看病。公主答央一边不遗余力的夸耀陆飞:“他的医术太神奇了,不打针不吃药,只是上手一摸一按,我多年的寒病就给治好了。”她又腻到太王身边,把自己慌慌张张去卫生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床上的一些事情不便说,她也没有说。但太王好像已经察觉,自己的这个二女儿对陆飞有些不寻常的感情在里面。于是,也吃力的坐起来,拍拍她的头说:“那好吧,就让那个陆飞进宫,我看看。”
他没有说让陆飞给他看病,而是说“我看看。”这其中的意味就很丰富,好像是在说,我要考察一下他的医术,也有看一下他的人品,是什么样的人让我的这个刁蛮泼辣的二公主如此倾心?
画眉陪着陆飞来到太王的皇宫,刚到宫门口前,明诚王子就在那里等候,远远的朝他打招呼:“陆飞,我认识你。前两天给我姐姐看过病的,他说你医术非常高明。”
陆飞也客气两句,“那也是碰巧的事情,我对医术也是一知半解,不值一提。”
明诚过来拉住他的手:“你不用客气,一会见到我的父亲,好好给他看病,他这些年……唉,太痛苦了。”说到这里,明诚王子竟然流下眼泪,看来他真是个善良而有孝心的孩子。
王子亲自带路,陆飞和画眉在后面跟着,一直往后面走,在太王的寝宫里,终于见到太王陛下。他只有六十来岁的样子,但瘦得皮包骨,皮肤又黑,眼窝深陷进去,只是眼睛微微闭合间,还有一种王家威势,凛然不可侵犯。
他斜靠在病塌上,听到有脚步声,知道是王子把陆飞领了进来,招手想坐起来,旁边的侍女急忙搀扶他一下,又用两个枕头在他背后支住。
陆飞见到太王,也随着画眉给他行了礼,站到他的近前。只是坐起来这一小下,就浪费了太王的好大一部分体力,他休息了很长时间,又咳嗽了一阵,才问一句,“你,是陆飞?”
陆飞过来答应,“是我,太王有什么不舒服?”
太王摆手让明诚来说。
明诚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厚厚的都是病例本。有太国本国大夫诊断的结果,也有米国最高医学院救治的经历,还有欧洲几国的诊断证明。一看这么多资料,一时也看不完。陆飞笑笑,“王子,你还是简单的说一下吧。”
明诚想了想又把箱子盖子盖上:“我父亲,就是觉得没有力气,浑身疼痛,各个国家的大夫都看过,说法不一,他好像得了一种什么奇怪的病,也许是多种病综合在一起,很难医治。有的大夫说病在骨髓,有的说是血液里的病,有的认为是某个脏器出了问题。”
“那他在用什么药?”
“吃过药很多,但都不太管用。近年来只能用巴佑将军提供的延命药丸”。巴佑现在是总理,但熟悉他的人还习惯称之为将军。
陆飞听到这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太王的手腕。身边的侍卫齐声惊叫,他们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到腰间想要拔枪。明诚王子把他们制止住:“不要乱叫,这是陆飞先生的诊断方法,我听姐姐答央说过,这叫做诊脉是吧?”
陆飞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点点头,他把手指搭在太王的脉门上。他的诊脉方面其实与华夏传统的诊脉法不太相同,主要通过他超强的内功,配合敏感的感知力,来探知病情。
他进入到入定状态,把自己感知力笼罩住太王,现在他们两个身躯成了一个共通的整体,陆飞的心脏可以感受到太王的心脏,陆飞的呼吸可以感知太王的呼吸,总之,太王的病症,陆飞现在可以感同身受。
静默中细细通感了一番,陆飞已经知道,太王现在的元气,也就是西医们所说的心脏动力很弱,其他周围的各个脏器对他的心脏已经成为一种负担,甚至压迫。各个脏器之间又多有冲突,为了调配周边的各个脏腑,更让他心力憔悴。
并且,为了加强心力,太王近几年来,经常服用巴佑提供的延寿药丸,那种药丸确实有一定的强心作用,但并不是扶治的功能,只是把心脏本来已经很弱的力量再逼出来,最终使他的心脏受到更大的伤害。
知道了这些,陆飞也就了解了太王的病情:基本上是国事操劳而至,又服了所谓的“延寿药丸”,加重了病情。
他对着太王说:“请国王陛下下床来走走吧。”
他这样一说,明诚王子首先惊叫起来:“不可能啊!陆飞,我父王现在已经走不了路了!”
早在一年之前,太王的双腿已经基本瘫痪,但为了国王的形象,国家的稳定。大家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就在前几天,去太阳宫主持那个全国大赛的开幕仪式,国王也只是在象车里露一下脸。剩下的祭祀等仪式多有王子明诚和公主答央来代替。
陆飞侧过头来,对明诚说:“王子请放心,国王是可以走的。”说着,他的食指与中指搭在太王的脉门处,运功,一股内气自他的脉门,延胳膊只冲到太王的檀中气海,又下降于丹田小腹,进而散布到全身百骸。
太王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精神一振,身体轻盈起来,如同一支羽毛,飘了起来。大家看到国王自己一人,不需要搀扶,竟然从病床上下来,随着陆飞的指引在屋子里走动起来。